一生一次一心動26

整整十天過去了,她的劍術仍舊停留在初學之時的水平,沒有人催促她,但她自己卻是比任何人都着急。

一開始九幽每天回來還會來看一眼,後來連看都懶得看了。

夏侯徹看着她焦燥不好,雖也想盡了辦法相助,卻終究難見成效。

一切如九幽所說,如果她自己不能真正放下心結,只怕永遠也練不成,可是他知道對於她而言,那簡直是萬分的爲難。

如果這樣就可以輕易放下心結,當初她也就不會選擇帶着兩個孩子嫁給蕭昱了。

沐煙在客棧待了幾天待不住,便自己出去了,每每都是到了晚上纔回來,一來是在客棧待着無聊,二來是不想面對某個一再戲弄於自己的人。

可是眼看着鳳婧衣因爲玄機劍術之事焦急,她雖想方設法,終究也幫不上什麼忙。

天亮的時候,九幽一如繼往去龜慈城鬼混了,沐煙也不在客棧之中,夏侯徹起來尋到客棧之外卻沒有尋到原本該在這裡練劍的人,心想是不是生病了沒起來,可尋到房中亦是空無一人。

昨天夜裡她說想再多練一會兒,拒絕了他在旁相陪,只怕夜裡根本就沒回來,便已經走了。

不過,她不是那般輕易放棄會離開的人,想來也只是出去散心去了。

雖然心裡這般想着,但一看外面陰沉沉的天色,大漠裡這樣的天色便預示着將會有沙暴,於是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騎着馬出去尋人去了。

鳳婧衣心中煩悶便自天亮之前一個人走了,也不是想離開,只是想一個人安靜地想一想,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

直到周圍起風了,才發現自己走了好遠,放眼望去,周圍除了沙漠還是沙漠,自己從未到過大漠,就連來的時候都是跟着夏侯徹走的,這一下可真是連回去的東南西北都有些不清楚了。

風沙將來時的腳印都抹去了,她只能轉身一直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希望這樣自己能再走回去,可對於她這種從來沒有大漠生活過的人而言,這樣的方法,明顯是行不通的,走了好久一看周圍還是茫茫無際的沙漠,感覺怎麼也走不出去。

可不知爲何,這樣的時候她又想起了夏侯徹,心中莫名有一種肯定的想法,他會來找她,一定會來將她找到。

這種想法讓她分外安心,不知何時在危難的關頭,她總會想起他,如同是想起守護自己的神明一般。

一路走走停停,眼看着風沙越來越大,卻怎麼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夏侯徹騎馬尋了好一段,遠遠看着沙丘之上的人影,連忙打馬趕了過去,在下方仰頭望着還站在上面的人,“還不下來?”

鳳婧衣目光深深地望着快馬飛馳而近的人,從沙丘上走了下去,“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夏侯徹下了馬,沉着臉教訓道,“不認路就別亂跑,遇上沙墓,你想死在這裡?”

她默然笑了笑,沒有說話。

夏侯徹望了望遠方,卻看到沙墓捲來的方向,一道人影走了過來,且移動的速度非常之快,轉眼便到了不遠處。

“走!”

直覺告訴他,這是衝着他們而來的。

鳳婧衣順着他望的方向望去,整個人也跟着警覺起來了,雖然還沒有交手,卻依然感受到來自對方一股迫人的氣勢和壓力。

可此時再想脫身,已然來不及了。

夏侯徹將她扔上馬背,狠狠一鞭子抽在馬上,喝道,“快走。”

現在這個情形,兩個人一起走,定然是走不了了。

馬兒揚蹄飛奔出去,鳳婧衣勒都勒不住,扭頭回望間,夏侯徹已經與那戴着鬥蓬的神秘高手交上手了,可即便身手高絕如他,依然難佔上風。

她勒不住馬,心下一急,便直接鬆了僵繩跳了下去,好在沙地比較軟,從疾馳的馬上摔下來也不會傷很重,一落地滾了幾步遠便趕緊爬起來折了回去。

對方出手狠辣,夏侯徹在他手下被逼得節節後退,眼見一掌直擊他要害而去,她也顧不上自己身手高低,一把劍便自對方背後攻擊。

那人似乎也沒料到她會去而復返,一收掌轉而與她交手了,夏侯徹咬牙切齒地再度過來相助,間隙之間沉聲喝道,“叫你走,你還回來?”

“你叫我走,我就走?”鳳婧衣沒好氣地還嘴道。

夏侯徹氣憤得咬了咬牙,雖然兩人能勉強應付,但也都知道再這般久戰下去也定然是必輸無疑的,急切這下便使出了近日得九幽所傳的玄機劍法,她見狀便也跟着配合,一守一攻,或是雙劍齊下皆比對方要向令其還手不及,漸漸便略略佔了幾分上風。

只是她卻未曾料到,自己一直竟然使不順暢的劍法,在這個關頭卻是出奇的輕鬆,攻擊力也是遠比她所練習的時候要強數倍。

她瞅準對方防備薄弱之處,側頭瞥了他一眼,夏侯徹立即便明瞭她的意思,兩人做出一攻一守的假像,趁着對方接招之時,鳳婧衣劍如流光便刺了過去,對方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方纔退開。

兩人正準備趁勝追擊,對方一掀斗笠道罵道,“你們兩下手還真是夠狠的啊?”

兩人持劍看着對方的真面目,這不是一早去了龜慈城的九幽嗎?

他怎麼……

九幽扔掉斗笠,望向鳳婧衣說道,“什麼練不成,現在不就成了?”

人只有在生死關頭,纔會知道有些東西的重要性,她也只有在那個時候才能放下心結,面對自己心裡真正在意的人和事。

鳳婧衣沉默地站在原地,此刻才意識到方纔危急關頭,自己所使的劍術遠比練習的時候要得心應手,只是方纔那樣生死攸關的時候,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其它,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被人所害。

卻不想,敵人會是九幽喬裝,爲的是讓她在生死關頭,領會玄機劍陣的真義。

不可否認,方纔那一刻她真的很怕,很怕他會死。

“以後,你就記住你自己方纔的心境。”九幽鄭重說道。

鳳婧衣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去面對身後那道灼灼的目光。

“你們以前有什麼恩怨,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但既然是那個人要求要我教你們這些,必然就要全部交給你們。”九幽走近她,望了一眼她身後的夏侯徹,低聲說道,“人總是那麼奇怪,活着的時候瞻前顧後,只有在生死之時纔會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心。”

玄機劍陣之所以是一男一女心意相通才能練就的奇陣,因爲只有心心相印的兩個人才會不遺餘力的去保護對方的生命,他們會是彼此最堅實的盾牌,也是彼此手中最尖銳的利刃。

這樣的兩個人,許多東西不用言語便能明白自己所想,對方一舉一動便能讀懂他要幹什麼,而這些是別人所不能做到的,更是敵人所不能窺測到的。

“好了,你們自己再好好鞏固鞏固感情,我有事先走了。”九幽說罷,大搖大擺地先離開了,轉眼的功夫便沒見了蹤影。

鳳婧衣收了劍,沒有回頭去看後面的人,徑自朝着九幽離開的方向先走了。

夏侯徹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一瞬不瞬地盯着走在前面的人,在看到她去而復返之時,除了擔憂之外,他確實是心生震憾而喜悅的。

一直以來,都是她一次又一次棄他而去,大約這是他第一看到她爲自己而轉身,且還是在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

可是,她總是這個樣子,只有在這樣的關頭纔會真情流露,一旦冷靜理智下來了,便又是這般的思前顧後了。

“剛纔爲什麼回來?”他問道。

鳳婧衣微震,沒有停下,也沒有回答。

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拉住她,“朕問你剛纔爲什麼回來?”

“你是瑞瑞和熙熙的父親,我應該救你,即便你不是,換作別人,我也會救。”她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她有勇氣與他生死與共,卻仍是無法承認她愛他。

“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你以爲朕會再信你的鬼話?”夏侯徹勃然大怒道。

以前心中沒他的時候,天天睜眼着眼睛說是愛他,如今心中有他,卻怎麼也不願承認愛他。

“你信與不信,都是如此。”鳳婧衣說道。

夏侯徹靜靜地望着她許久,緩緩說道,“朕也在努力去理解你的難處,你的顧忌,你的身不由己,可是要你向朕承認一句心中有朕,就有那麼難嗎?”

只要她一句話,抑或是一個點頭就可以,可是她就是那麼怎麼也不願承認。

說罷,他疲憊地與她擦身而過離去。

鳳婧衣站在原地,扭頭看着漸行漸遠,滿是寂寥的背影,眼中已然滿是淚光。

她不可能離開北漢,也不可能擺脫北漢皇后的身份,更不可能棄南唐和鳳景與不顧,既然不能與他在一起,又何必再去做無謂的承諾。

她能給予他的,已經都給他了,可他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闖入她的生活,攪亂她極力想要平靜的心。

夏侯徹獨自一人愈走愈遠,他真是恨透了這樣滿口謊言的他,雖然他從種種跡象知曉她心中是有自己的,可是他更想聽到她親口的肯定,讓他知道他所愛的人,也正愛着他。

可是,她總是那樣的固執而無情。

他回到客棧之後,沒有再折回去找到,她直到天黑了纔回來,兩個人碰了面也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樣的狀況一連持續了好些天,不過自那之後,她的劍術卻是在九幽的教導之下,一日比一日精進,兩人再度聯手與九幽交手,已然可以打成平局。

這樣的進展狀況,直讓沐煙叫好不已。

夏侯徹卻還是不怎麼願意搭理她,可兩人練武的時候卻還是可以配合的默契十足,有些話沒有說出口,可是她一切的變化卻早已昭示了一切。

大漠兩個月的生活,隨着他們學完玄機劍陣的第七陣而結束。

原本是想好好跟九幽道個別上路,對方卻是完全不領情,一副恨不得他們早點走的樣子。

臨行之前的飯桌上,沐煙又一次好奇不已地向九幽打聽起關於那支桃木簪的事,原以爲他又會敷衍了事,沒想到他竟然一本正經道出了當年的往事。

“當年,在入冥王教之前,原本我與她是訂了婚的,那時候年輕氣盛的我們都看彼此不順眼,在她出嫁的那一天,我當着賓客退了婚,讓她顏面掃地。”

沐煙聽了,頓時誇獎的道,“夠狠!”

“我與崇禮又是同門師兄弟,在我與她退婚之後,她與崇禮師兄來往密切了,我卻又心裡不是滋味兒了。”九幽說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個時候不要的是我,後來爭着搶着的又是我,真是奇怪。”

鳳婧衣默然聽着,崇禮想來應該是冥王教前任教王的名號。

沐煙聽了很是幸災樂禍地笑了笑,說道,“可不是奇怪,明明是你鍋裡的鴨子,你不要把它扔了,別人撿着了,你又不眼紅了。”

“後來,我想盡了辦法,也未能再讓她回到我身邊,再後來到了她與崇禮成婚,冥衣那時候一心想做教主夫人……”九幽說着,眼底滿是愧疚之色,“於是我兩暗中聯起手來要將他們的婚事破壞,那樣就能讓我們各自得償所願,可是我沒有想到,會害得崇禮喪了命,會害了她一輩子。”

聽到這裡,沐煙也不好意思再去挖苦他,只是沉默地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那個時候她真的險些要殺了我的,可是她又沒有殺我,但她也是恨極了我,讓我這一輩子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的眼前,故而這麼些年我一直遊蕩西域,再無顏回中原露面。”他摩挲着手中的桃木簪子,幽幽嘆道,“這件東西臨走之前,我放到她門前的,若是將來遇到難處,可讓人帶着此物來找我。”

他本以爲,這麼多年了,她早已經扔了,卻不想有一天真會有人拿着它送到了自己面前。

“如今冥衣和七殺是定然不會放過白前輩,若是九幽前輩能相助,那就再好不過了。”鳳婧衣請求道。

如果身爲四大護法之一的九幽能站在他們這邊,那無疑是增加了勝算的。

“她不會想見到我的。”九幽沉重地嘆了嘆氣。

他害死了她所愛之人,害得她在本該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失去了一切,她怎麼能夠原諒他。

“明裡不行,暗助相助也是可以的,你總不想我們敗了,她也死在冥衣手裡。”沐煙跟着勸說道。

雖然跟她那師傅感情不怎麼深,但總歸是自己人,不能讓外人給欺負了去。

九幽沉默了良久,起身道,“我會在冥王教的總壇等着你們,但願你們有命走到那裡。”

說完,人已經沒了蹤影。

屋內三個人沉默地相互望了望,沐煙問道,“現在怎麼辦?”

“回去吧。”鳳婧衣起身道。

三人當即便啓程自塞外趕回中原,可偏偏眼看着就要到青湮她們的藏身之處,卻又與帶着人一直在尋找她行蹤的蕭昱不期而遇。

——

這周在北京學習,暫時幾天沒時間加更了,只能保持正常日更,等考完試回家會好好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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