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在同一條船上划槳。 ——芝諾比奧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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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初還是第一次到總編室來,站在‘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敲了敲‘門’,在聽到曉川的聲音後,推開了‘門’。
“爹……哦,裴主編也在啊。”若初在看到坐在曉川辦公桌前的裴華時生生地將已經出口的“爹地”嚥了下去,這個稱呼看來非改不行,這個下午已經出賣她兩次了。
“有事嗎?”曉川不動聲‘色’地看着她,問道。裴華也轉過頭看向她,目光中盡是敵意。
“嗯,那,你們先聊,我等會再來。”若初衝着裴華點了點頭,忙小心翼翼地帶上‘門’。輕輕嘆了一聲,將身體靠在‘門’外的牆壁上,準備在這等一會,反正也不想回辦公區,現在肯定都在熱烈討論她的事,回去了,還耽誤大家繼續散佈她謠言的興致。
但是爹地辦公室裡的聲音越來越大,若初不禁皺眉,她已經聽到了像什麼“資歷”,“輕率”、“影響”啊這樣的詞,而且還是‘女’聲,她現在經過幾次接觸,對裴華的標誌‘性’‘女’‘性’音調很敏感,聽的越來越清楚了,若初快步離開,不想人家以爲她是在窺測或者偷聽別人的講話。
沒有地方去,只能回辦公區,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大家都在各自的位子上,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形成集中討論什麼的局面,她回來之後也沒有收到側目,還好,還好。
剛坐到位子上,曉川的秘書小李過來找她。
“薩賓娜,亨伯特‘交’代他不在的時候我就是你的秘書,你的辦公室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搬進去,你看還需要什麼辦公用品嗎?我馬上去準備。”小李客客氣氣地說,她已經是第二趟過來找若初了,沒有打內線,而是親自跑了過來。
“哦,不用不用,我在這就好了,不用忙。謝謝你。”若初站起來回答。
“應該的,你還是搬過去吧,有事打我內線就好。”小李的聲音很友善,但是也很公式化。
若初沒再說什麼。
小李剛離開,小凡又跑了過來。
“薩賓娜,你好厲害哦,我真的是對你和總編的關係好奇,你和我說說,我保證不告訴別人。”小凡一臉神秘兮兮又像是在尋寶的樣子,只能讓若初無奈地嘆氣,當然她也只能是無功而返。
好不容易想安靜下來做點事,那個張姐在msn上發信息向她道歉,若初回復說沒什麼,但是卻忍不住地感嘆世態炎涼,只是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人的態度就可以有這麼大的轉變。
樊森的郵件倒是讓她感到溫暖,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祝賀和鼓勵,但能看得出是真心。
內線響起,將正在發呆出神的若初嚇了一跳。
“若若過來吧。”是爹地的聲音。
“爹地你搞什麼名堂?”若初剛剛將曉川的辦公室‘門’帶上,就對正在整理桌面東西的曉川說了一句,說完氣鼓鼓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臉哀怨地看着曉川的動作。
曉川放下手上的東西,從辦公桌後繞了出來,打開書櫃旁邊的冰箱,拿出兩支冰‘棒’,走到若初跟前,笑眯眯地伸手遞向她,若初本不打算接,一眼瞥到紅豆‘棒’冰,手臂不受自己控制地就伸了過去。
“你這裡,怎麼有這個?”若初邊剝‘棒’冰,邊舉起來問道,也沒有方纔那麼氣了。
“你不是從小就喜歡吃這個嗎?害得我也上癮了,煙癮上來的時候就吃這個,聽說你在‘逼’你爸戒菸?他可真幸福。”曉川拉過一把椅子放在了若初所坐沙發的對面,坐下去後專心剝冰‘棒’。
“爹地,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這個?”若初剝開了冰‘棒’,並沒有吃,而是不可思議地看着曉川。
“快吃吧,不然化掉了,有一次我回國帶你們去遊樂場,你吃了五根,還把若祺的給搶跑了,看來你是不記得了,小小年紀比我這個老頭還健忘。”曉川彎腰將雙臂撐在膝蓋上,咬了一口冰‘棒’,感嘆道。
“誰說你老了,爹地纔不老。”若初脫口而出,說完又發現自己有點‘激’動,於是低頭吃冰‘棒’。
曉川輕輕笑了笑,“考研的事是怎麼個情況?”這件事他有預感,現在只是想確認一下。
“唉,爹地,我要是告訴你,你能不能幫我保密?”若初嘆了一口氣,提起這個連冰‘棒’也吃不下了,這事想瞞爹地恐怕瞞不住。
“呵呵,你讓我保密的事我什麼時候說出去過,就比如那次你把你媽的……”
“爹地,那事你不是答應不再提?”若初忙打斷他,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好好,不提,不提,你說吧,我保密。”曉川想起了只有他們知道的一些往事,忽然覺得心裡很暖,忙答應若初,一想到可以知道秦北不知道的事,一股優越感就油然而生。雖然早就明白秦北親生父親的地位他無法撼動,但在這個“‘女’兒”面前,他總是忍不住要和他那個親爹較勁,就是忍不住。
“我沒參加考試……”若初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麼一句,繼續吃東西。
這次換曉川詫異地瞪着她,連‘棒’冰融化的水滴到地毯上也沒發現。
“爹地你再不吃就化了哦。”若初好心提醒。
“哦,那你爲什麼不老實告訴他們?”曉川問了這一句後匆忙消滅了剩下的那半支冰‘棒’。
“我要是告訴他們沒考試,會被我媽拉去公司上班的,我不想靠他們,所以想等自己找到工作,並幹出點成績再說,這樣他們也沒有阻止我的理由了不是?”若初老老實實地回答,邊說邊觀察曉川的表情,發現他一點都沒表現出吃驚,這點反倒讓她有點意外。
“想的還‘挺’周到,那正好,在我這裡安心幹吧。”曉川倒樂得撿了這麼一個便宜。
“對不起,爹地,你這裡我也不能再呆了。”若初也消滅了她那支冰‘棒’,坐直了身子,這纔是今天她要找曉川談的。
“哦,說說爲什麼?”曉川面‘色’如常,神態自若地問。
“您知道,我並不想靠家人,並不想靠關係,只想憑自己能力……”
“所以在我這裡也是靠我的關係是不是?”曉川接着若初的話說道,若初點了點頭。
“若若,你一直是很自信的,你的自信哪裡去了?”曉川突然語重心長的說,若初皺着眉看着他,不懂他想要表達什麼,這和她自信有什麼關係。
“你別忘了,你面試的時候是三個面試官現場敲定的,並不是我要你進來的對不對?”
若初想了想,雖然看起來是這麼回事,但是也不排除爹地事先看到了她檔案背後安排一定要留下她,所以她對曉川的這個問句並沒表示意見。曉川也沒等她回答。
“就算是我要你進來,但是你自己對自己就沒信心了嗎?你爹地我是一個商人,你認爲我會讓一個沒有能力,我信不過的人來做這本雜誌嗎?還吃不吃‘棒’冰?”曉川問,若初搖頭。
“關於你的任命完全是出於公事上的考慮,和咱倆的‘私’人關係沒半點關聯,這個你相信嗎?”
曉川說到這下意識地去夠煙盒裡的煙,被若初一把奪了過來,起身到冰箱裡又拿了一根冰‘棒’剝好遞給曉川,曉川微笑着搖頭,但是若初一直不收回自己的手,曉川只好接過,顯然眼前這個丫頭是把他當小孩子哄,不過,突然感覺很幸福,待遇至少不比秦北差,他也有‘女’兒關心呢,嘿嘿。
“可是,就算我會相信,別人呢,別人會相信嗎?爹地,你不知道,大家都以爲我是靠關係才坐到這個位子上的……”
“那就證明給他們看啊,用你的實力,怎麼,對自己沒信心?”曉川使出了‘激’將法。
“可是……”若初被曉川說的有點動心了,但是總覺得還有點顧慮,覺得這事還是不大靠譜,像做夢一樣,到現在她還不太敢相信爹地就是總編,而她已經是副總編了。
“若若,你忘記了嗎?你來這裡是因爲愛這本雜誌,我也是,現在它遇到了很大的困難,我們要拯救它,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它衰落甚至消失,我們至少要出一份力,即使不成功,至少我們努力過是不是?”
“你來這裡,做我的副總編,這個位子不是施捨給你的,是我請求你幫助我,幫助我完成這件事,等到它有一天真的重新樹立了輝煌,你也可以再離開啊。”
“若若……”
若初認真聽着曉川的話,想起自己應聘成功時的那份狂喜,想起梅麗爾給她的啓示,想起自己對這裡的不捨,“爹地,我答應你,我會努力的。”
半晌,“那,以後在這裡就叫我亨伯特吧……”曉川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了這麼一句話,顯然他也有點‘激’動了。
“是,爹……亨伯特。”若初說完吐了吐舌頭,曉川哈哈大笑。
“爹,那個,亨伯特,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儘管這麼直呼其名不習慣,但這口還真得改過來,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倆的關係,就慘了。
“讓我說服你爸媽是不是?”曉川的反應很快。
“嗯,我擔心……”
“沒什麼可擔心的,你小看你爸媽了,相信我,自己去說,不行爹地再出馬,好不好?”
“那……也只能這樣了……”若初拖長了尾音不情不願地說,希望能順利吧,不行還有這座靠山,不過,眼前這道關卻是需要好好籌劃一下怎麼過了,因爲,馬上,研究生的初試成績就要公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