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同黨餘孽,也死的死,逃的逃,皆是兔走猢猻散。
後,二皇子府邸莫名起了大火,當時也燒死了許多難以辨認其身份的謀士。
而據他調查,二皇子府走水時,曾有一名十分相似孟夫子的男子進入過二皇子府,一直到走水後也未出,所以大家都判定那人是孟夫子。
如今看來,孟夫子倒是好計謀,用了金蟬脫殼之法,竟還逃回了本土。只不過,看樣子他過的並不如意,所以纔會餓暈在此。
“怎麼了?”她問。
司馬越考慮的一番,才道:“是孟夫子。”
“什麼?”李清歡也是一驚。
她與司馬越一樣,皆以爲孟夫子被那場大火給燒沒了。就連甄畫也以爲
李清歡想了一下,嘆氣道:“罷了!先帶他回去吧!”
司馬越沒有異議,讓馬伕將孟夫子背上了馬背上。
回到家中,阿桃還來不及高興,便聽聞阿姐快要生產的消息。
她心中一急,但還是想到了丘嬸子。
“姐夫快將阿姐抱進去,我這就去請產婆來。”
司馬越點頭。纔將李清歡抱上牀榻,羊水便破了。
這次,他是真的急的團團轉,又見阿桃一直不回來,心中不由焦急萬分。
阿桃終於回來了,只是她並未帶回產婆丘嬸子。
“姐夫,丘嬸子推脫家裡有事,來不了。這,這可怎麼辦啊!”眼見阿姐疼的死去活來,阿桃眼前出現了水霧。
司馬越聽聞,冷眉一豎。
“這是哪裡的產婆,竟如此大的面子?我親自去請!”說罷。人已經跨出了門口。
阿桃知道他不認識丘嬸子的家,忙跑上前去帶路。奈何她兩條腿跑,卻還趕不上司馬越的腳步快,最後只得在身後老遠的地方指明方向。
不一會,司馬越便將產婆丘嬸子成功的提出了家門。那氣勢,就差將又矮又瘦的丘嬸子撇在褲腰帶上帶走了。
李清歡依舊疼痛難忍。
她以前只見過鄭秀兒生產,當時見她疼的厲害,也只是在想,只要養足精神用力熬過去便好了。
可當她現下自己生產,才知道想生下孩子有多難,更不是她想生便能生出來的。
“清歡,你怎麼樣了?”司馬越上前握住她的手。
李清歡搖頭。
眼下雖是寒冬,可她卻早已折騰了一身汗水。現下只覺得精疲力盡,連說話的聲音也沒了。
司馬越更急,奈何自己無能爲力。本來之前還想讓李清歡替他至少生十個八個的,可現下看李清歡這般備受折磨。
他頓時覺得,不管李清歡這胎是男,還是女。以後再也不讓她受這樣的苦了。
“你還愣着作甚?還不趕快給她瞧瞧?”司馬越見丘嬸子站在一旁,頓時怒喝。
丘嬸子下了一跳,她雖有些不甘願,但還是懼怕司馬越的。
“越公子,這女人生孩子多有晦氣,你一個男人,還是迴避的好。”丘嬸子好心勸告。
然司馬越卻瞪眼道:“什麼晦氣?老子生兒子,這是大喜。讓你接生你便接生,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丘嬸子被吼的有些懵,果然不敢再廢話什麼了,立即前去查看李清歡當下的情況。
司馬越又開始心急的轉來轉去。
阿桃都覺得自己快要被他轉暈了。便乾脆前去燒水,準備孩子的衣物。
這時,鄭秀兒也聞訊趕了過來。
她此刻腹部微隆,明顯是有懷孕三四個月了。
“清歡姐,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已經能瞧見孩子的頭了,他應該馬上就要出來了,你再用把力。”鄭秀兒從旁鼓勵道。
李清歡便使勁全力的生,奈何還是生不下來。
一時間,大家都緊張起來。
好在李清歡身子一向健朗,也能熬的住。
丘嬸子又讓鄭秀兒去熬了助產的湯藥給李清歡灌下。
待阿桃燒好水後,正欲將熱水盛好端進去,便聽聞一陣嬰兒洪亮的大哭聲。
“哇哇哇”李清歡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終於是生出來了。
她此刻十分的虛弱,也亦無力氣再說什麼。只聽丘嬸子感嘆道:“還好生的快。”
生的快?
她已經疼了一個下午了。
不過比起鄭秀兒來,的確算是輕鬆的了。
司馬越也不問是男孩女孩,反倒是先緊張的跑過去看看嬌妻如何了?
丘嬸子除了當年的李長生,還從未瞧見過那個男人先關心妻子的。心中不由喟嘆李清歡與鄭秀兒兩人好命。
“恭喜越公子了,是個女兒。”
司馬越聞言又一喜。
他一直都想要女兒,如今也算是圓了他的心意了。
他將那稚嫩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手中。見那小小的人兒還未長開,雖看起來粉嫩,卻皺巴巴的有些醜。臉上也毛茸茸的,看起來有些奇怪。
“這孩子長的真漂亮,以後一定長的像她娘一樣,美貌如花。”丘嬸子笑道。
司馬越聞言,頓時樂了。當即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銀票,足足有幾百兩銀子丟給丘嬸子,只道她會說話,賞的!
丘嬸子瞧着,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畢竟她這一輩子都還沒見過銀票長成什麼樣子。遂拿着那些銀票仔仔細細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幾遍,才寶貝般的捏在手中,生怕落了。
這一趟,來的值!也足夠她不愁吃喝幾輩子了。
丘嬸子大喜,又忙說了一大串的吉祥話,這才喜滋滋的回家去了。
司馬越將孩子交給了阿桃來抱,又將李清歡全身打理乾淨,給她換了舒適的衣物,這纔去廚房熬了米粥。
一直忙碌到了翌日的清晨,李清歡醒來,他才終於放心下來。
他親自喂她米粥,見她恢復了些面色,這才問她是否想好孩子的名字?
本來,這個問題在司馬越得知李清歡懷孕時,他便不論男女想了很多。可現在當真看到孩子降生了,他又覺得那些名字都不怎麼適合,便乾脆問起了李清歡。
“我想先看看孩子。”她道。
昨日她實在太累,生下孩子便睡過去了。今日她還想好好看看自己的孩子再做決定。
司馬越便將孩子抱了過來。
孩子還在熟睡,小嘴吧唧吧唧的,有些奶泡泡。
“你看,我說我們的孩子不愛哭吧!除了出生的時候,她一直很乖。而且長的十分漂亮,就連產婆也說她是第一次看到出生這麼好看的孩子。”司馬越頗爲自豪的道。
李清歡便忍不住笑。
她還未見那個父親這般不知羞的誇自己的女兒。更可況,孩子剛出生的時候並不好看,甚至還醜醜的,他怎麼就這般肯定以後一定好看呢?
“那便喚她碧水吧!”
“碧水?”
“嗯。”
“碧有美玉之稱,女子乃水所做。好名字,便叫她碧水了。”司馬越十分同意。
三日後,李清歡已經能活動自如下榻走動,並替孩子洗澡換衣,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本來,她是順產,休息半日的功夫便可下榻走動了。可司馬越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覺得她生產虧空了身子,硬是要她躺在榻上修養了三日才肯罷休。
李清歡無奈,好在現在終於熬了過去。
“阿桃,阿桃”她喚了好幾聲,阿桃都未反應過來。
近日,阿桃總是這般,嘴角還時不時的揚起。自覺告訴李清歡,阿桃她有心事。
“嗯,阿姐。我”
“你近日是怎麼了?竟這般魂不守舍。水滿了。”
“沒,沒有。我”
“好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時常這般,若是幹活也這般,出了事可怎麼好?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阿桃忙搖頭。“沒有,沒有。阿姐,你不要亂猜”說罷。整個人便羞澀的跑開了。
直覺告訴李清歡,這妮子一定有事。
她正想着,要不要從旁打聽,便聽阿桃慌忙來道:“阿姐,夫子不見了。”
“不見了?”
李清歡記得他昏迷了兩日,昨日才醒,身子也十分的虛弱。這才修養了一日,便急着離開了,只怕
“嗯,夫子留下了這封信箋給你。”阿桃遞出手中的信箋。
李清歡接過,見那上面寫着她親啓的字跡。
攤開信箋,裡面並無孟夫子的隻言片語,而是另一封信函。
她看後驚呆,連司馬越也不由好奇起來。
然司馬越看後,也不由驚訝萬分。
因爲,這份看似普通的信函,裡面全是司馬越親筆所寫的書信。
若司馬越沒有記錯。這是他當時與二皇子鬥智鬥勇時,與自己安插在二皇子身邊的細作所通的信箋。
而他之所以能那般順利,也全依賴這名細作。只可惜,二皇子府的那場大火,將一切都燒沒了。
如今再見這些信箋,他頓時想到了什麼。
或許,他的那名細作,早已被二皇子察覺暗害。而一直在與他互通信箋,相互謀劃的人是孟夫子,而並非原來的細作。
若真是如此,他們便全都誤會了孟夫子。
至於孟夫子爲何要選擇這條路,結果並不難讓人猜到。
甄畫,那名他一身求而不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