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插着小藍旗的陰差朝我們圍了過來,我們想逃,可是不能夠啊!朝我們圍過來的陰差起碼有幾十號人,四拳難敵一堆手,再說了,這是什麼地兒,這是都府的地界!在這裡鬧事,那不跟在*****一樣嗎!
我頓時感到絕望了,今個兒算是栽了,陽間恐怕是回不去了!
可令我疑惑的是,這幫條子是怎麼找上我們的?瞅這架勢應該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幹嘛抓我們!”
我和何陰陽像犯罪嫌疑人似得被一羣陰差五花大綁,也如同犯罪嫌疑人似得喊冤叫屈,可是人家能信嗎?
我們被一衆陰差押到了挎大洋刀的綠衣陰差面前,此鬼胸前有個大大的‘捕’字,看樣子還是個捕頭,應該是個小官。
他見我們狡辯,眉頭頓時擰成了‘川’字,冷哼一聲道:“死到臨頭了還不老實,我們的幹警早就用gPs鎖定了你們的位子,犯了罪還想在地府橫行不成!給我帶走!”
我和何陰陽一聽,頓時傻眼了,大爺的,地府已經先進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有gPs?
被人當場抓獲,我和何陰陽頓時搭攏着耳朵,蔫了起來。被鬼差們牽着繩子在大街上游街,道上的一羣人對着我們指指點點,有的還用白菜丟我們,跟電視裡演得一樣,就好像我們犯了多大的錯誤似得,簡直恥辱到了極點。
鬼差似乎有意刁難我們,特地在街上轉了幾圈,這才把我們帶到一個衙門裡,衙門上寫着刑部兩個字,我和何陰陽頓時傻眼了,這羣鬼東西難道還要給我們用刑不成?
“威武~!”
殺威棒‘噹噹’地敲在地上,大爺的,嚇唬誰呢?拍電影也不看看時候!
我倆像鬥敗的公雞一樣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如死灰,心裡想着陽間的種種,若是真給我們定個什麼罪名,被關個幾十年,那回去了還不成了小老頭?那可真就是老處男了!
我嘆了口氣對着何陰陽道:“兄弟,是哥害了你啊!”
“冬哥,別這麼說,要是一會打板子,你替我多挨幾下就成。”
“……”
就在我倆忐忑不安的時候,後堂突然走出一個當官的,這當官的走路梗着脖子,就好像有頸椎病似得,看他頭戴一頂烏紗帽,身穿一件仙鶴官服,看樣子起碼也是一個巡撫之類的大官,了不得。
那人正了正帽子,走上了高堂,眯楞着眼睛坐在了高堂之上。
而當我看清此人面目的時候,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震驚之色,買買撒撒!這地府也太小了一點,到處都能見到熟人,此人竟然是‘斷頭男孫輝’!
這些年見了不少鬼,但讓我記憶最深是隻有兩個,一個是給我紅眼淚的厲鬼肖晚晴,另一個便是給我藍眼淚的斷頭男孫輝。而今天在如此情況下見面,屬實出乎了我的意料,沒想到孫輝竟然在地府做了大官!
孫輝明顯也認出了我,眼中露出一絲異樣,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他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將驚堂木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堂下何人?!”
我和何陰陽被驚堂木震得狠狠打了個哆嗦,大爺的!都是朋友,咱不用這麼認真吧,難道你丫的把我忘了?
見我倆不說話,孫輝又狠狠地拍了一下驚堂木,朝我使了使眼色,這個動作讓我意思到他還記得我,我心有所悟,連忙拉着何陰陽道:“草民韓冬!”
“草民何陰陽!”
“叩見大人!”
孫輝點了點頭,伸手將桌上的摺子拿在了手中,匆匆翻看了一眼。
“你倆辦假證?”孫輝梗着脖子道。
我和何陰陽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尷尬之色,按理說在陽間辦假證也不是什麼大事,頂多被拘留幾天罷了,可是這陰間不同,這可是破壞三界的秩序!
我倆黑着臉點了點頭,人贓俱獲,哪還敢不承認!
見到我倆承認,孫輝頓時勃然大怒,“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觸犯閻王律例,必須嚴懲!罰你們冥幣兩千萬,明日繳納,否則,殺威棒伺候!”
見到孫輝大怒,我倆嚇得臉都黑了,但聽到下面的話,我和何陰陽臉上露出怪異之色,丫的看似挺嚴厲的,其實這處罰也不痛不癢,兩千萬?真不多!流放三千里?打出租車一會就到了。這老夥計還是念及舊情啊。
我倆臉上喜滋滋的,但有人卻不樂意了!押着我們來的綠衣捕頭連忙上前道:“大人!萬萬不可!按照閻王律例,辦假證可是要打入無間地獄的呀!”
聽他這麼說,我和何陰陽一個哆嗦,原來辦假證這麼嚴重,被打入無間地獄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啊!
“放肆!現在是本官升堂,有你什麼事!給我滾下去!”孫輝怒道。
我心裡嘿嘿笑了笑,這傻捕頭,一點眼力見兒都看不出來,沒看出來我跟你上司很熟嗎,在陽間這就叫徇私枉法,被你當面指出來能不生氣?
那捕頭顯然是個愣頭青,臉色一陣青一陣黑,“可…可是他還襲警!”這死愣頭青盯着我就不放。
孫輝一怔,顯然沒意思到冬哥我有這麼大膽子,臉色頓了頓,道:“那這樣!把旁邊那個小子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這案子也就結了!”
孫輝指的是何陰陽,他只認得我,卻不認識何陰陽,不捨得打我,當然就打何陰陽了,我感覺他是這麼合計的。
“來人!殺威棒伺候!”
兩個陰差走上來把何陰陽帶了下去,何陰陽臉色黑得跟牛皮似得,“爲毛是我!人是他打的,打我幹什麼,我不幹,我不幹!”
唉,當時在巷子裡幾條大紅狗打得最兇,丫的又一次替我被了黑鍋,可憐的何陰陽。
不一會兒,外邊就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聲,大爺的,這殺威棒直接打在靈魂上,這得多疼!丫的小時候最怕打屁股,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過了一會兒,何陰陽被兩個陰差架了回來,被灰頭土臉地扔在了地上,丫的剛坐在地上便‘哎喲’一聲跳了起來,使勁兒揉了揉屁股,憤憤地斜楞我一眼。
“好了!案子也結了,退堂!”
孫輝宣佈退堂的時候,那個愣頭青捕頭也冒了出來,“大人,那這兩人要怎麼辦,要不要拿油鍋炸一炸!”
我倆狠狠地瞪着他,丫的怎麼那麼愛多管閒事呢,沒看到巡撫大人都已經退堂了嗎。
孫輝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這件事我親自處理!”
愣頭青這會兒也看出來了,這大人是有意要護着我們二人,冷哼了一聲,憤憤地離去了。
所有人都退出了高堂,殿裡只剩下了兩個犯人和一個當官的,當然,那兩個犯人就是我和何陰陽。
“韓冬,咱們有兩年沒見了吧,沒想到再次見面你竟然成了地府的通緝犯,真是能耐不小啊!”孫輝眼神玩味地看着我。
我尷尬地笑了笑,“我也沒想到,更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成了地府的大官!”
“嘿!什麼大官,就是給十殿閻王打雜混口飯吃罷了!”
嘿!這哥們說得還真是輕巧,要是等我百年之後能有這麼好的工作,我就是說死也不會去投胎。在陽間那公務員可是個旱澇保收的職業!
孫輝孤疑地打量了我和何陰陽一眼道:“我當你倆爲啥要辦假證呢,原來你倆沒死啊!”
“啊?你看出來了!”我倆震驚地看着他。
孫輝點了點頭道:“我身上有官印,能感覺出來,你倆以生人的身份出現在地府實乃兇險,爲啥非要冒死跑到這裡來!”
我嘆了口氣道:“說來話長了,我們是來找人的,哦,對了,辦假證可是大罪,你就這麼把我倆給放了會不會受到牽連?”
孫輝搖了搖頭,詭異地笑了笑道:“涉及到三界秩序的事,你當我有那麼大的權利?我也是得到了上面的指示才這麼做的,不然我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徇私枉法!”
“啥?上面的指示?”我和何陰陽頓時有點摸不着頭腦。我們在下面還認識誰啊?是誰有意在幫我們?而且看這樣子,還是個高官,起碼比孫輝這個大官要大!
面對我們的疑問,孫輝笑而不語,只是含糊道:“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孫輝把我們帶出了刑部,在街口飯店吃了口飯,又把我倆帶到了他的家裡,孫輝的家十分氣派,廳堂滿目,傭人成羣,在地府當官可真好,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藏着掖着。
他在家裡拾掇了半天,終於翻出兩個小藥瓶子遞給我倆,“把這個喝了,一會兒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我倆仰頭喝了下去,味道酸酸甜甜的,有點像哇哈哈,與在半步多喝的補**的味道差不多,想來應該是類似的東西,這傢伙,到底要帶我們去哪啊!
我倆滿腹疑問地跟着他出了門,不一會兒答案終於揭曉了,就在一條名爲幽府路的大街上,我們見到了一座巨大的宮殿,此宮殿我估計絕對不會比首都故宮小,甚是大氣磅礴。
上書兩個撰寫的大字,以一股大勢壓來,壓得我倆喘不過氣來,是“地—府!”
原來這裡就是地府了!
兩隻大獅子坐臥在地府的門庭兩側,原本以爲是石獅子,就在我倆進門的時候。兩個大獅子竟然活動起來,朝着我和何陰陽撲了過來。
臥槽!
我倆當時都嚇傻了,俺倆可不是馴獸師,這大傢伙一口下去足以把我倆給吞了。
就在我倆要跑的時候,孫輝低喝一聲,“別動!”
我倆生生地立在了那裡,好在大獅子並沒有對我倆張開血盆大口,只是在我倆身上仔細地嗅了嗅,這才轉頭跑了回去,重新趴在地上。
呼!好險!此刻我倆終於明白過來,若不是剛纔孫輝給我倆喝了補**之類的東西,咱倆生人的身份恐怕就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