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
徐輝微笑着看着我們,絲毫不在乎我們的驚訝,而此刻的我們依然震驚於他剛纔說的話,我和何陰陽翻了翻衣服,看看是不是這廝在我們身上按了監控器。
“只要是國安局想要知道的事,就沒有查不到的,兩位近年來幹過的事情,我都已經調查過了,所以…”徐輝盯着我們的眼睛道,“我知道你們是陰陽先生。”
我和何陰陽聳了聳肩,這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先前分局做筆錄的時候,我們已經交代了自己有些‘特異功能’,要不然又怎麼會死而復生。
“兩位,國安局的靈異組剛剛成立,我是被上面調派到s市的專員,我現在手頭上的案子很多,希望你們兩位能幫幫忙!”徐輝誠懇道。一雙眼睛來回地看着我們,一張笑臉卻板的十分嚴肅。
見我倆沒說話,徐輝抿了抿嘴又道:“這個世間有多個磁場組成,自然就會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即便是普通的警探也經常會一籌莫展,而我們新成立的靈異組就是專門針對這類案件,現在像你們這樣的奇人異士已經越來越少了,如果你們能夠協助我們,那勢必會事半功倍!”
“好說好說!只要管飯就行!”何陰陽站起來笑着跟徐輝握了握手。
何陰陽這小子平時就沒什麼腦子,誇他兩句‘奇人異士’就美得不得了,滿口答應下來。
我心裡盤算了片刻,這個勞什子的靈異組跟我有毛關係,難不成還要我們當你的大頭兵不成。
吃力不討好的活哥們是絕對不幹的,可是何陰陽他孃的答應可痛快,讓我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
徐輝跟何陰陽握了手,又轉過頭來看向我,微微笑了笑,“韓冬考慮的怎麼樣?”
我苦笑了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只是我沒到這一點頭,就是上了賊船,以後發生的事情,我也是始料未及的。
跟徐輝聊了一會兒,我們仨漸漸熟絡起來,徐輝不是那種官威很重的人,說話也很隨和,讓人十分舒服。
他說話有股子京腔味,又有點南方口音,仔細一打聽才知道他祖籍在河南。高級警官學校畢業,已經入伍十多年了,至於婚姻情況,沒想到丫的竟然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光棍。
我哩個草,如果丫的也是同道中人的話,不知道犯的是哪一缺,難道是‘鰥’缺。
他到底是不是缺媳婦,咱也不好意思問,這畢竟涉及到了對方的**。其實我也懶的問,現在晚婚的人實在太多了,相比較之下,我算是很年輕了,不說別個,單是我們導員沈悅,如今也是奔三的黃花了,可還不是單着?
額,雖然她這情況有點特殊…令我愧疚的是,她等了‘我表哥’三年,結果…唉,等等!我眼睛一亮,一個突發奇想瞬間從腦袋裡蹦了出來。
眼前坐着的徐輝,三十而立的年輕警官,身材高大,有點帥氣,從這廝手上戴着的勞力士手錶來看,經濟狀況應該很好。我哩個草!這不活脫脫的何陰陽‘他哥’嗎!
徐輝在說什麼我沒聽進去,就這麼拿眼睛溜着他,心裡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兩年前我騙了沈悅,耽誤了人家這麼長時間,現在我似乎找到了彌補的手段…
我突然有了做月老的打算,只是現在出言爲時尚早,等先觀察觀察這是徐輝再說。
徐輝身上有那麼一股子正氣,就跟《重案六組》裡的那個刑偵隊長的氣質差不太多,言語之間有點不怒自威的感覺,可又偏偏長了一副笑臉,又讓人不會太過拘謹。
我知道像他這種京官身份極爲特殊,儘管在s市公安局掛了一個專案組組長的名頭,但即便是這東陵分局局長見到他也不敢擺什麼架子。好在咱哥倆不是條子,也甭怕他,說話也隨意一些。
喝了杯茶水,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我倆就要起身告辭,可就這時候,筆錄室的門‘砰’的一聲打開了,一個小警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不好了徐組長!剛纔接到報警電話,有個小孩失蹤了,疑是與幼童虐屍案有關!”
徐輝聽他如此說,臉上登時變了顏色,“又一個?這次有什麼發現沒有?”
小警察搖了搖頭,“現場沒有一絲作案痕跡,尚未發現屍體!”
“嗎的!”
徐輝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十分氣憤的樣子。我倆十分尷尬,杵在那,這會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突然,徐輝擡起頭看着我倆道:“兩位有沒有興趣跟我走一趟,這是我在s市接受的第一個案子,已經兩個月了,一籌莫展!”
…
‘武威’警笛聲劃過慢慢長夜,我和何陰陽坐在徐輝的越野車裡心情異常凝重。
我們此刻正在趕往案發現場的路上,本來我和何陰陽是不想湊這熱鬧的,但一聽徐輝說跟靈異事件有關,便也就跟着來了。
徐輝一邊開車,一邊給我們介紹了這個案子的詳細情況。這個案子是一樁系列案件,名爲‘幼童虐屍案’。
最近幾個月,s市已經有好幾個小孩相繼失蹤,他們的屍體通常被兇手丟進垃圾桶裡,被警方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
法醫驗屍的時候發現,這些個小孩的屍體上都殘留着一些古怪的牙印,這些牙印十分奇怪,印記很深也很大,說不清到底是何種猛獸所爲。
“這已經是第六個了!”徐輝懊惱地拍了一下方向盤,“我剛到s市的時候便接手了這件案子,已經跟蹤了兩個月,卻沒有太多的收穫,不過有一次我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一個腳印。”
“什麼腳印?”我和何陰陽驚異道。
徐輝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鬼東西的腳印,有點像黃皮子,又有點像果子狸!”
…
越野車一路向東西,這次的案發地點恰好在東陵區的長寧街,不到十分鐘,越野車已經穩穩地停在了巷子裡。
長寧街這塊一直都不太富裕,沒有什麼新蓋的樓房,只有一片低矮的民房,影影錯錯的坐落在街區末尾,而裡面租住的也大多是一些到s市來打工的外鄉人。
長寧街95號,在街區的末尾,我們到達這裡的時候,院子外面已經集結了一羣人,有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在人羣裡哭哭啼啼,聲音異常刺耳。
徐輝打了個輪,我們仨從車上跳了下來,這次他沒帶什麼探員,就臨時將我倆抓了壯丁。
“大姐!你不要哭了,我們專案組的組長來了,請你配合一下!”
之前接到報案的民警見到徐輝來了,連忙把他請到了院裡,我們也跟着走了進去。
這家子的衛生條件實在不太好,一進院子裡就有一股子惡臭味,往腳下一看,地上竟然還有未乾的髒水,臭的讓人窒息。
一些無關人員都被警察散了去,我倆跟着徐輝進了屋子。
這會兒男人已經把媳婦勸住了,兩人坐在炕上滿臉愁容,任憑這些警察在屋子裡搜索線索。
一個警察給徐輝介紹案情,我倆跟着聽了聽了,原來,這家兩個小兩口是從龍江來打工的,如今有一個三歲半的小男孩。平時夫妻倆都出去打工,這孩子又沒有到上學的年齡,就索性把孩子鎖在家裡。
今天傍晚,小兩口下班的時候去市場買了菜,就晚回了一會兒,結果到家的時候,才發現孩子沒了!
要說這事也奇怪,外面的門都鎖的好好的,窗戶也沒有被人撬開的痕跡,這孩子怎麼就沒影了呢?
小孩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兩口子裡裡外外找了個遍也沒找着孩子,焦急之下,連忙就打了報警電話。
先一批民警來了,也感到事情很奇怪,屋裡根本無跡可尋,他們突然就聯想到了近幾個月的‘幼童虐屍案’。恰巧負責此案的徐輝徐組長今天就在東陵分局,他們連忙上報,這不,我們就一起來了。
徐輝摸了摸下巴,把小兩口招呼過來問了幾個問題,兩口子此刻腦子已經急糊塗了,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
我和何陰陽很確定這並非尋常案件,因爲剛進這屋的時候,我們就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非同尋常。
我左手輕輕地拂過雙眼,劉伶眼悄悄開啓,眼前的景物緩緩變了顏色。左眼之中,景物漸漸地發生了變化,有一絲絲詭異的黑暗瀰漫在空氣中,經久不散。
嘶!
好強烈的妖氣!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眼看着這妖氣如同大霧一般從後堂之中滾滾散了出來,我臉色變得異常濃重。
劉伶眼,左眼藍眸,可辯妖;右眼紅眸,可識鬼。此刻我的左眼濃煙滾滾,右眼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頃刻間便讓我分辨出來這陰物的種類,是妖!
從這屋中的妖氣來看,這妖氣只是屯在其中,屋子密不透風,所以經久不散,這隻能說明這妖物在這客廳裡停留過,從另一方面可以判斷出,這妖物應該十分強大,但是滯留的妖氣就有點讓人望而卻步。
“冬哥,你看到了什麼?”
何陰陽看我臉色的變化不禁感到好奇,他此刻戴着開眼符卻並未發現什麼。開眼符功效不強,只能看到陰性的東西罷了,卻並不能分辨出妖鬼。
“有妖!”
我低聲道,拉着他沿着後堂往裡走,循着妖氣一直走過了後堂,來到了裡屋。
來到裡屋,空氣溫度似乎驟降了幾分,望着滿屋子滾滾濃密的妖氣,我生生地打了個激靈,大爺的,此妖不簡單,有些道行!
裡屋堆放着很多東西,不過大多是雜物,鍋碗瓢盆在炕上地下隨意的擺放着,牆角還倚着一張破舊的碗櫃,屋裡十分潮溼,牆角都有點長毛了,散發着淡淡的黴味。
屋裡發陰,對於身居邪骨的人來說,這溫度足以相當於冰點。四十瓦的白熾燈滋啦作響,掉在棚頂不停晃悠,把屋裡晃的忽明忽暗,而我的心也在瞬間猝然提了起來。
我緩緩蹲在地上,一行詭異地腳印緩緩浮現在我的左眼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