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得沒錯,丙午元陽火符的大火到底是將消防員叔叔們招來了,威武的汽笛聲響徹在深夜的校園,我、何陰陽還有何大先生幾個人被關在了消防車裡大眼瞪小眼。
關於昨夜發生的大部分事情,他們都不記得了,馬超哥仨就只當是迷迷糊糊睡了一覺,至於我和何陰陽走後,傳達室裡發生了什麼,他們都是不得而知。
何大先生一臉的沉默,滿身酒氣,似乎還未從醉酒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尼桑司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誰都不知道這個沉穩的男子在想什麼。只有校長一個人哆哆嗦嗦地在車外和消防隊長交談着,旁邊有個‘獐頭魚腦’的男子諂媚地附和着。
這個獐頭魚腦的男子便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何陰陽也認識,我倆冷笑着看着他的背影,他大概還想不到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吧。如果不是他,那女子又怎麼會上吊自殺,又怎麼會化成厲鬼,他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我和何陰陽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個狗東西受到應有的懲罰!
消防隊在進行一番例行詢問之後便駕車離開了,消防隊長走的時候很氣憤,車開來了,水槍也拔下來了,這不等於褲子脫了結果卻不讓xx麼,而那個神經病校長的解釋竟然說是學校鬧鬼了!消防隊長臉都綠了,若不是咱校長級別比他高,恐怕他也不能這麼老實走人。
“何大仙啊!那個女鬼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被您給收了?”校長一臉的膽戰心驚,他顯然是看到了女鬼的樣子,被嚇破了膽子。
聽到‘女鬼’兩個字,一旁的教導主任張解放,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豎起耳朵聽校長和何大先生的討論,樣子十分擔心。
我和何陰陽看他獐頭魚腦的樣就覺得噁心,他這是心裡有鬼!
何大先生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吧唧吧唧嘴道:“唔!不就是隻鬼嗎,有本大師在,怕什麼?它早就被本大師打的形神俱滅了!”
聽他這麼說我差點吐出來,這老傢伙臉皮也忒厚了點,你醒完酒再說話好不好!你連個鬼影都沒見着還敢說鬼是你殺的?
何陰陽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一陣無語,不過還是忍着沒有說話。
最後衆人都相安無事,就各自散去了,何大先生被校長的車送回了家,何陰陽沒跟他爺爺回家,而是跟我們哥幾個回到了旅店。
一回到旅店,哥仨就湊過來問我今晚發生的事。
“冬哥!何老頭說得是不是真的,咱寢室裡真有一個女鬼?”
“她長得漂亮嗎?”
我不知道他們幾個問起女鬼的事怎麼這麼興奮,或許任何雌性動物都會挑起男性紊亂的荷爾蒙。
我無奈,將今晚發生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反正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秘密,告訴他們也無妨。
哥仨聽完之後都呆住了,沒想到他們作爲當事者卻錯過了這麼精彩的戲份。
“這個張解放,我看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平時那雙老鼠眼就總往女生身上掃來掃去!”
哥仨都有種同仇敵愾的感覺,不知道這廝是怎麼當上教導主任的,爲人不一定是師表,也許是野獸。
“對了冬哥!咱倆似乎忘了問那個女鬼的名字!”
“是哦!”我怔了怔,當時太過匆忙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難題,學校都有學生的檔案,這個女子是我們大上屆的學生,找我們導員查查資料應該不難。
一夜無話,第二天,學校的男同胞們開始陸續地搬回了男生宿舍。
我們寢室是第一個搬回來的,在全校男生面前證明了我們的膽識,其實也只有我們知道,現在的寢室已經安全了。
收拾好東西以後,我帶着何陰陽在水房裡打了兩桶水,我倆一人拎着一桶水來到了男生宿舍樓後面的田野上。
枯井旁邊的葫蘆藤依舊靜靜地呆在那裡,風吹過,藤上的小葫蘆們歡快的搖擺着,彷彿在歡迎我們的到來。
我和何陰陽仔細地幫葫蘆藤澆水,心裡都存着感激,若不是草仙們合力幫忙,我恐怕早就已經死在了女鬼的手裡,而且若不是最後草仙大姐幫忙控制大陣,我們這些人昨晚都會被熒惑的力量吞沒。
我手輕輕地拂過青藤說道:“大姐!謝謝你們!我會時常來看你們的!”
經過這次事情讓我認識到,並不是所有的陰物都是邪惡的,就如同這些草仙,它們是大自然孕育出的精靈,本性善良,也許它們喜歡跟人類開玩笑,但卻並不會傷害人,只是爲了收集陽氣來完成自己的進化。
現在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經告一段落,就只差一件事情,我們答應過女鬼,要幫他討回公道。
我獨自一人去了輔導員辦公室,沈悅一看到我,樂了:“怎麼?今個兒又犯什麼錯誤了?來主動交代問題?還有,我上次讓你寫的五千字檢討呢?”
我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被一個大不了我幾歲的女人像小學生一樣呵斥,確實是一件令人窘迫的事情。
可能我從小到大在老師的眼裡都不是什麼好學生吧,但我還是覺得男孩子應該皮一點,不能太聽話,否則在家聽媽的,在學校聽老師的,將來娶了媳婦還要聽媳婦的,這沒完沒了地被女人領導,男子氣概在哪裡!
辦公室裡其他的老師朝我看了看,我不禁臉紅起來。
噗呲!
沈悅看到我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着實讓我鬱悶。
“說吧!找我什麼事!”她瞥了我一眼,又繼續低頭寫字。
“導員!我想求你幫個嗎!”
我趴在她耳邊將我的來意跟她說了一遍,意思就是想讓她幫我查查大上屆女學生的資料。
沈悅驚訝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要這幹嘛?難道你喜歡上了某個學姐?人家都工作了,誰會看上你這個小屁孩!”
我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她顯然是誤會我了,說實話我這人有點大男子主義,絕對不可能喜歡比我大的女孩,我的夢中情人是小翠那種的,嬌小可愛型。
我知道要請沈悅幫忙這件事必須要有足夠的理由,索性也沒有瞞她,趴耳邊將事情跟她說了一遍。當然,我沒有提女鬼的事情,這種事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誰都不會相信。我只是大概的說,我有一個警局的親戚,要調查一件幾年前的案子,在我們男生宿舍吊死的學姐可能是一場強姦案的受害者。
沈悅眼睛瞪着大大的,似乎被我說的話驚着了,旋即眼中露出一抹黯然說道:“原來你說的是肖晚晴啊!”
“你認識那個女孩?”我驚訝道。
“何止認識,我倆是一屆的同班同學,關係一直挺好,本來說畢業以後一起留校的,卻沒想到她...”沈悅臉上露出一絲遺憾,語氣頗爲惋惜。
而我沒想到的是,沈悅竟然跟肖晚晴熟識,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如果你的親戚真要調查這件事,我會幫你!我也一直對晚晴的死耿耿於懷,她原本是一個那麼熱愛生活的人,我怎麼也想不到她會自尋短見。”沈悅道。
我主要是想知道肖晚晴的家庭住址,目前找到那本紅色錄像帶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沈悅帶我去了檔案室,關於學生的一切信息都存在檔案之中,其中就有家庭住址這一項。
檔案室靜悄悄地,只有一個管理員無精打采的打着瞌睡,原本這裡是不准許學生來的,我借了沈悅的光就進來了。跟管理員說了一聲,我倆走到了02級畢業生的檔案前翻了起來。
“找到了!”
沈悅抽出了一本厚厚地文件夾朝我揚了揚,我連忙湊了過去。
“經濟系國際金融二班,徐海峰,王婷婷,周凱,沈悅...”
讀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沈悅愣住了。她連忙左右翻了兩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驚道:“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我問。
“我記得晚晴的學號跟我只差一位,在這卻不見了!”
聽她這麼說,我連忙將文件夾搶了過來又翻了一變,果然沒有肖晚晴的名字!在沈悅的後一頁,隱隱約約有撕扯的痕跡,紙屑還留在夾縫裡,顯然是已經被別人給撕了!
怎麼會這樣?學校不可能隨意刪除學生的檔案的!
沈悅臉色也頓時難看起來,她對我說的話不禁又信了幾分。
我們把管理員叫了過來,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他說不知道,這些資料已經很久沒人動過了。
“除了我們還有誰來過?”我皺起了眉頭。
管理員想了想說道:“哦!...今天早上張主任帶着幾個工人來過,說是補牆體大白,不過每個科室都走到了,不單單是我這裡。”
聽他這麼說,我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冷笑了一番,簡直是欲蓋彌彰!
看來男生宿舍鬧鬼的事已經鬧到了他的心裡,他是心裡有鬼,想將一切罪證都抹去,第一個,就是要讓肖晚晴這個名字消失。
我拉着沈悅就出了檔案室,此地不宜久留,以免打草驚蛇。
“韓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張主任就是那個強姦犯?”停在了操場上,沈悅揪着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在警局的親戚說,張解放有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只不過我們想要證據,就必須找到她的家庭住址!”
沈悅被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也不能說是忽悠,我說的事基本上都是真的,張解放確實傷害了肖晚晴這毋庸置疑,只不過我所謂的警局親戚是我杜撰出來的人物,只怪沈悅這女人胸大無腦,她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有親戚在警局,想要查一個人還用得着這麼麻煩?
對於沈悅的欺騙,讓我感到內疚,可是既然謊話已經說出來了,那還得繼續編下去。
“現在怎麼辦?還有誰能夠知道肖晚晴的家在哪?”我心裡十分懊惱。
沈悅想了想,跟我說道:“之前我們學校有一個年教授,是教我們班的,她去年退休的,我曾聽晚晴說過,她家和那個年教授家關係挺好的,兩家都住在同一個小區,我們不妨先找到這個年教授再說!”
我心想,這個主意好,就讓沈悅找各個老師打聽這個年教授的住址。學生去看望退休的老師,這很正常嘛,也不怕打草驚蛇。
沈悅得知了年教授的住址連忙告訴了我。
“東城區北海街福旺路37號,賓利花園小區三號樓四單元201室”
這是那個年教授的準確地址,被沈悅寫在了一張紙條上交給了我。
“下午你來辦公室找我,咱倆一起去!”沈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