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的是過去了幾天,可是極陰風水局的總是讓我放心不下,來來回回去了銀河大廈好幾次,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得在騰飛公司幾個關鍵位子貼上了符咒,才勉強安心。
只是,那兇物一直沒有揪出來,我心裡總是吊吊着,睡覺也不踏實,最近總是做些稀奇古怪的夢。早上起來,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頂着一雙碩大的熊貓眼,像見鬼一般,我不禁自嘲起來,就連何陰陽那小子也問我:“冬哥!你這是咋了?看島國電影看多了?”
我本人沒有看片的習慣,甚至出租房裡也沒有電腦那高級玩意,只是每天晚上都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想着大廈的事,想着小瑤的事,腦子亂得很。迷迷糊糊到半夜,直到有奇怪的香味隱隱約約傳來,我才肯入眠,我依稀感覺那是小瑤屋裡的味道。
我以前並沒有做夢的習慣,可是自從那晚夢到被巨蛇纏身之後,每晚我都噩夢頻頻,那條醜陋的怪蛇時時出現在我的夢中,讓我苦不堪言。
早上我掙扎着從被窩裡爬了出來,因爲今天是週末,小瑤多半都會在家,我怕起晚了被姑娘笑話。自從上次一起吃了火鍋之後,我發現這丫頭對我的態度比以前熱情了許多,我們經常在家裡一起吃個飯啥的,只不過我們都不會做飯,大多是吃泡麪。
推開了臥室的門,頓時一股涼風襲來,門簾被風吹得高高的,我望着紛亂的客廳不禁搖頭苦笑,這丫頭,又忘了關窗,每天早上起來客廳都是這副德行,開始我還以爲是遭賊了,可是防盜窗都好好的,我便已經習以爲常。
‘鐵口直斷’那面錦旗掉落到了地上,一想到前幾日小瑤嗔我是神棍,我不禁悻悻地收進了自己屋裡,小瑤已經知道我是他們公司的風水顧問,我的事也沒瞞她。
收拾好客廳我敲了敲姑娘的房門,殷勤地想問她吃點什麼早點,我好下樓去買,卻沒想到人不在。
這大週末的會去哪呢?莫非是跟男同事約會去了?我酸溜溜地想。
摸了摸下巴,也許是熬夜的原因,最近鬍子長得特別快,刷完牙直接把牙膏沫當成了剃鬚膏,伸着臉皮颳了起來,卻沒想到手機在客廳哇哇大叫起來:“爺爺!孫子給您來電話勒!”
用了這麼長時間,我依然沒有適應山寨機一驚一乍的節奏,手一抖,剃鬚刀在臉上颳了一道口子,頓時血嘩嘩流淌到了面盆裡。
我暗罵了一聲晦氣,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來的電話,大週末的也不讓人消停。
我一看來電顯示是何陰陽,嘿,咱倆都商量好了,週末店面休息,不開門,這小子大週末不陪媳婦找我幹嘛?
電話裡傳來了何陰陽急切的聲音:“冬哥!又出事了!騰飛公司昨晚又死了倆人!”
我眼睛一黑差點沒昏過去,好不容易纔接這麼一個單子,怎麼總死人,這不是要我命嗎!
“我不是告訴他們晚上大廈不留人的嘛,怎麼還有人值班?”我氣急敗壞道。
聽我急了,何陰陽連忙解釋道:“冬哥!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次不是公司職員,是兩個門衛的保安,唉,你來了就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也來不及收拾,抹了把臉登上褲子就出了門。
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銀河大廈,這次警察來得比上次要多很多,警戒線拉得挺長,將整個大樓都封鎖了起來,整個大樓二十三層,這次就連四層以上的公司都被暫時停業了。
我一看,何陰陽正和徐輝研究着什麼,臉色異常凝重,看我來了連忙招呼我過去,這小子看我一臉衰樣,不禁問道:“咋滴了冬哥,讓小瑤給撓了?”說着摸了摸我臉上的創可貼。
我心想還不是你小子電話催的,我拍掉他的手跟徐輝打了招呼。徐輝臉色難看,嘆了口氣道:“又死了兩個人,和前兩次的死法一模一樣!”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道:“不會吧!”心想整個四樓不是已經被你們封鎖了嗎?
徐輝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撥開了警戒線把我倆領進了大廈裡,走到大廈門口的時候我愕然發現玻璃大門竟然碎了一個很大的窟窿。
徐輝帶着我們來到了一樓的監控室道:“你來看!”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黑白的視頻錄像。畫面中,時間顯示是在半夜12點的時候,兩個保安神色呆滯地從門衛室裡走了出來,他們行動有些僵硬,彷彿中邪了一般,將大廈門口的玻璃敲碎了,鑽了進去,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哥倆是入室搶劫。
畫面連忙切換到大廈裡面,兩個保安進入大廈之後從安全通道爬上了四樓,扯開了警方的封鎖,來到了案發現場,也就是四樓的衛生間。
兩個保安木然地走了進去,畫面停到這裡就不動了,因爲衛生間裡是沒有監控器的,屏幕上時間還在繼續,大約過了兩分鐘,一個保安竟然從衛生間裡退了出來,他臉上寫滿了驚恐之色,就在這時,他腳底一個踉蹌竟然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又猛地被拖進了衛生間裡。
“停!”看到這裡我連忙喊了一聲,操作員連忙按住了暫停,我又讓他往回倒了一點。
畫面不斷擴大擴大,我們愕然地發現拖住保安腳踝的竟然是一隻白皙的纖手,只不過這雙手白得嚇人,沒有一絲血色,讓人心裡不舒服。
“唔!你也發現了這個,沒錯!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徐輝在一旁攤了攤手。
我皺着眉頭道:“查到人沒有?”
徐輝搖了搖頭道:“沒有指紋留下,這雙手不是另一個保安的,也不是騰飛公司任何一個員工的手,經過我們技術對比,倒有些像….”
“像什麼?”我連忙追問,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徐輝表情難看道:“經過我們技術對比,倒有些像四個月前死去的女職員的手!”
他語氣有些複雜,陰陽眼青芒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毫無疑問,這個案子99.99%可以肯定是靈異案件,我心裡倒是理出了一絲頭緒,現在我已經可以肯定,四個月前死去的那名女職員便是這‘極陰風水陣中’孕育的絕世兇靈!
以‘極陰風水局’養魂並非一日之功,在此之前四個月的時間足以將兇胎孕育而出。
‘極陰風水陣法’主陰煞,男爲陽,女爲陰,所以陰煞養魂必以女屍爲祭品,而後才以陽氣餵養,也就是說,這些接連死去的男性都是兇靈的養料。
所以,我確信,這女職員如今已經被風水局孕養成功,只是不知道她現在已經發展到了哪一步,已經吸食了三個男性的陽氣,此刻恐怕已經很難對付。
如今當務之急是要驗證我的想法是否正確,我的想法不重要,關鍵是要讓警方知道真相,這裡除了孫輝能聽我們說話,其他的警察恐怕都會以爲我們是神棍。
徐大組長笑了笑道:“我現在正式宣佈,暫時任命你倆爲特別專員,以公民身份施行執法權利,協助調查這件案子。”
我倆頓時愣住了,徐輝讓手下給我倆發了臨時警員證,這東西掛在脖子上馬上就不一樣了,我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夠當上警察。
“其實這警員證老早就做好了,現在才騰出功夫交給你們,以後你們就是我專案組的成員了,而且是特別專員,只聽命於我!”徐輝得意洋洋道。
“有工資沒…”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咱倆還有店面需要照顧,總不能跟你來當警察吧,但想想這騰飛公司也是我們的客戶,這事我們還真是義不容辭。
…
我將先前對於兇靈的猜測告訴了徐輝,讓組長幫忙做得第一件事便是調查數月之前,那個上吊自殺的女職員屍體的下落,我這麼做的目的便是要認證我所說的以屍養魂之說。
徐輝點了點頭,讓手下去查看女屍的下落第一時間匯到我們。專案組的效率還是很快的,下午的時候我們便接到了警員的彙報,我所言不虛,經女職員家人的同意,警方開棺驗屍,棺木裡空空如也,女屍不翼而飛。徐輝頓時相信了我的推測。
傍晚時候樓上的現場勘察工作已經結束,徐輝邀我們到案發現場去看看,這時候大樓電梯已經恢復了運行,我們三人進入了電梯之中。
大廈的觀光電梯設計得非常不錯,不會讓人有封閉的感覺,從裡面能夠看到大廈裡的景觀,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徐輝按了一下4樓的按鈕,電梯蹭蹭竄了上去。我這人有個習慣,坐電梯總習慣站在電梯門口,每次都是第一個從電梯裡走出去,不知道的人以爲我很急,其實我是不喜歡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待太長的時間,用心理醫生的話說,這就是強迫症。
我是有點強迫症,看着電子屏的數字一點點地掠過,一、二、三、四,我已經做好了出去的準備,而令我震驚的是數字在‘四’上面停留了片刻竟然直愣愣地跳到了五!並且還在繼續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