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棋盤山腹地轉悠了這麼長時間,我倆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煉獄缺口,而令我們沒想到的是在這裡竟然能夠遇見上帝廟的臭道士!
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又是怎麼混進邪豚隊伍裡的?數量龐大的邪豚、如同陰曹地府的石門,先前發生的一切都透露着詭異。
待得外面風平浪靜之時,我和何陰陽從灌木叢裡跳了出來,此刻石門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依舊是古蹟斑斑,巍峨莊嚴,彷彿重來就沒有打開過一般。
“冬哥,你看!”
何陰陽撥開了路旁的草叢,發現了一個已經風化得不成樣子的石碑。
我和何陰陽琢磨了半天,終於認出了上面幾個撰寫的古字。
戀—奴—遺—址!
原來這裡就是陰陽鏡上提示的地方,戀奴峰。那就肯定沒錯了,煉獄缺口必定就在這裡。
這裡定然是一個古老種族生存過的地方,原來上頭這條龍脈的龍首便是戀奴峰。
此刻,巨大的石門緊緊地鎖住了,冰冷的陰風從中間的縫隙中投射出來,讓人通體發寒。
何陰陽上前使勁扒了扒門縫,石門紋絲未動,這麼巨大的石門用蠻力只是徒勞罷了。
“再等等!等到下次陰兵過境咱倆也從邪豚隊伍裡混進去。”我沉吟了片刻道。
正所謂‘小雞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雖然不知道那臭道士到底是怎麼混進去的,但我倆也同樣有辦法。戴上龜息符,只要不讓它們感受到我們身上的陽氣,濫竽充數這事就差不多了,畢竟我們之前碰到過邪豚,那玩意好像智商並不高。
等了大約不到一個小時,古道盡頭突然颳起了一陣陰風,震盪的腳步聲夾雜在黑霧之中,從古道上浩蕩而來。
果然來了!沒想到陰兵過境的頻率這麼高,不到一小時就一趟,這一天得吸收多少的怨氣,想想就覺得恐怖。
一隻只大企鵝木訥地來到了石門前,黑霧如同翻滾的盤龍一般,怨氣沖天。
石門轟隆一聲緩緩打開,企鵝們不緊不慢地魚貫而入。
我和何陰陽早已戴上了龜息符躲在暗處,就在石門即將閉合的時候,我倆嗖地一聲竄了出來,滾進了石門裡頭。
黑暗突然降臨,又過了兩三秒中,我倆終於適應了裡面的黑暗。
石門裡頭竟然是一個類似防空洞的空間,周圍的石壁上插着數道火把,微微地照亮了防空洞,將四周的石壁映射的異常凝重,第一感覺這裡彷彿有點像小日本留下的秘密基地。
我倆拍了拍腦袋,聯想也太豐富了一些,這實在是戰爭片看多了,不由自主的聯想,這也不怪我們,現在的電視節目,十個臺有九個打鬼子,仇恨實在太刻骨了。
氣氛顯得有些詭異,先前進入這裡的大企鵝們浩浩蕩蕩地朝着防空洞的深處走去。
防空洞深處一片黑暗,不知道通向多麼遙遠的地方,目之所及,已經可以稱之爲山體隧道了。
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山裡開闢了這麼一條隧道,這麼浩大的工程如果放在古代,那可真是鬼斧神工!這可不單單是勞動力的問題,其中還涉及到建築學、力學等一些十分專業的知識,否則整個山體都會崩塌。
我倆追着那羣企鵝來到了隧道深處,也許是腳步聲有些急了,隊伍後面的幾隻大企鵝似乎是感覺到了我倆的存在,回過頭來眼神木訥地看了我們一眼,用鼻子嗅了嗅,又齊齊地把頭轉了過去。
我倆連忙鬆了口氣,龜息符起了作用,可是這羣畜生智商也太低了點,竟然不認生。
越往裡走,光線就越加暗淡,周圍的黑暗如同墨汁一樣擠壓過來,除了邪豚空洞的腳步聲,黑暗之中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讓人情緒有些凝重。
跟着大部隊走了大約兩三分鐘,腳步聲突然沒了,我和何陰陽還沒來得急驚訝,竟然一頭撞在了牆上,痛得差點慘叫起來。
“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大企鵝怎麼沒影了!”
我倆在暗中嘀咕着,何陰陽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啪得一聲點燃了打火機,我倆頓時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前方的巖壁上出現了八條岔道,每條岔道都只能容納一人通過,想來這些企鵝便是從這些岔道里進去的。岔道里頭岩石嶙峋,十分突兀,有明顯的隔音效果,企鵝的腳步聲明顯被掩蓋住了。
這可難住了咱倆,沒想到這山裡的破窟窿修建的這麼複雜,也不知道這八條路都通往哪裡,外一暴露了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
何陰陽說往右邊走,我說往左邊走,一旦遇到選擇題的時候咱倆意見從來就沒統一過。
就在我倆爭執不休的時候,後頭一隻大企鵝突然從黑暗中冒了出來,它跌跌撞撞地朝我們走來,走兩步就要跌個跟頭,彷彿跟何陰陽一樣有點缺鈣的意思。
大企鵝來到我們身邊,眼神奇怪的看了看我們,站在八條岔道前直摸腦袋。
我倆算是看出來了,丫的是隻掉隊的企鵝!
掉隊的企鵝琢磨了半天,也不管我們,自顧自地走進了中間的一條岔道。我和何陰陽對視了一眼,連忙跟了過去。
在岔道里走了好長時間,我倆終於體會到了這岔道的複雜。山體裡面盤根交錯,岔道縱橫,到處都是窟窿,簡直就像一個蟻穴一般,不禁讓我倆聯想到了西遊記裡的盤絲洞,不知道這洞裡面都隱藏了什麼妖怪,如果真有美女妖怪咱倆倒也能夠接受。
我倆就跟着企鵝老兄在岔道里亂竄,本以爲它能帶我們走出去,沒想到走了半天也沒繞出去,我倆估計這哥們可能是迷路了。
何陰陽實在忍無可忍,把企鵝老兄拽到了一邊,橫着臉道:“你他孃的到底知不知道怎麼走,你要是迷路了咱好打110,別他麼亂竄了行不哥們!”
企鵝老兄木訥地搖了搖頭,好像不知道何陰陽在說什麼,丫的一陣氣急,掏出匕首就抵在了邪豚的脖子上。
這下企鵝老兄明白了,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整個大臉一下子變成了QQ表情。
眼見着它張了張嘴,就要喊出來,何陰陽連忙一張定身符按在了丫的大嘴上,“你到底他孃的說不說!”
我瞥了他一眼,“你把人嘴都給堵住了,人怎麼說!”
“我要不堵上它就要喊人了!”何陰陽無奈地撓了撓頭。
一個不靠譜的企鵝,兩個迷路的爺們,就萬般無奈地撅在這狹窄的岔道里不知所措。
何陰陽越看這不靠譜的企鵝就越生氣,啪啪地扇了人好幾個大巴掌,“你他孃的會玩鬥地主不,咱仨正好湊一局!”
企鵝老兄興許是讓他給打怕了,連忙卡巴眼表示同意,丫的不禁笑了,“你會玩個屁!”
就在這時候,岔道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我倆心裡一驚,連忙把大企鵝拖進了一旁的窟窿裡,將企鵝老兄龐大的身子擋在外面,掩藏起來。
不一會,一隊企鵝路過了這裡,他們彷彿是巡邏的一般,手臂上都帶着紅色的標識,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企鵝們路過這裡沒有停留,沙沙地朝着遠處走去,而列隊的最後一隻企鵝卻停了下來,怪異地看了企鵝老兄一眼。
這隻留下來的企鵝十分有派頭,背個手朝着企鵝老兄上下打量了一般,表情十分嚴肅,丫的似乎是個企鵝隊長。
“@#¥**¥!”
企鵝隊長朝企鵝老兄哇嘞哇啦說了些什麼咱也聽不懂,不過看他的表情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我和何陰陽心裡突地一驚,這企鵝隊長的智商明顯比一般的企鵝高一些,動作十分擬人。
企鵝隊長見企鵝老兄沒有反應,不禁有些氣惱了,上去就要撕掉它嘴上的定身符,我倆連忙拉了它一把,撤了一步。
“八嘎!!@@#¥!“
企鵝隊長更生氣了,彷彿是威嚴受到了挑釁,連忙又劈頭蓋臉一陣哇啦!這回我倆聽清楚了,丫的竟然會說八嘎!
語言有溝通那就好辦了,我和何陰陽在後面連忙舉起企鵝老兄的手臂,倍兒的打了一個敬禮,“嗨!”
企鵝隊長眼中突然露出詫異之色,不過之後還是點了點頭,明顯很受用的樣子。
“@#¥(百分號)!”
“嗨!”
“@#(百分號)@#(百分號)”
“嗨得尼瑪死!”
我倆就這麼驢脣不對馬嘴的迴應着,沒想到竟然矇混過關,企鵝隊長滿意地擺了擺手,大步流星地朝着遠處走去。
“冬哥,我看出來了,這企鵝是日本產的!”
“你個三炮,日本哪有企鵝?是北極吧!”
“恩對對,是北極,我給忘了!”
企鵝老兄瞪着眼睛瞅了我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我倆瞥了這個廢物一眼,很人道地給它換了個姿勢,踹進了岩石的窟窿裡,“你丫就好好在這呆着吧!”
我倆朝着企鵝隊長的方向摸了過去,跟着它們走,先搞清楚這裡面的狀況再說。
不一會,我倆就追上了企鵝隊長的隊伍,我和何陰陽所料不錯,這隊企鵝好像是專門巡邏的企鵝,沿路遇到其他的企鵝,都對它們點頭鞠躬的,看樣子等級還挺森嚴的。
在交錯的岔道里轉悠了挺長時間,我倆終於見到了岔道的出口,只見巡邏企鵝從岔道里磕磕絆絆地跳了出去,轉眼間消失不見,我和何陰陽連忙跟了過去。
還沒到出口,頓時就感覺到一片熱浪滾滾涌來,席捲了全身,殷虹的光芒從外面投射進來,將岔道里面照得通亮。
我和何陰陽緩緩把頭從出口裡探了出來,頓時被外面的景象嚇了一跳。
這是一座圓形的溶洞,溶洞分八個方位,各有一道古老的石門,對於溶洞的輪廓我倆只是一掃而過,因爲這些都不足以吸引我們。
令我們震驚的是,在那乾裂的地表上竟然裂開了兩個大洞,熾熱的氣浪從中噴薄而出,滾燙的岩漿在窟窿裡翻滾着,咆哮着。不時有岩漿從裡面激射出來,景象如同煉獄一般,讓人分外心驚。
這裡竟然是一處地底熔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