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何陰陽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進了**裡,我們兩個三炮原本以爲**就是故宮,其實不是啊,聽老大爺說往裡走過了端門,午門往後纔算是故宮的地盤。
人山人海就不用說了,可是我倆正往裡進的時候人家已經嘩嘩往外走了,金水橋上有便衣武警在其中維持秩序,我倆好不容易拱了進去,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故宮閉館了,晚上不售票,根本進不去。
“冬哥,還往裡走嗎?”
“進去瞧瞧唄,又不花錢!”
巨大的城門橋洞裡有許多賣小玩意的,我和何陰陽一人買了一頂五角星的帽子戴上,瞬間有點小兵張嘎的感覺,何陰陽玩心重,感覺小飛碟挺新奇的,非要買一個,我狠狠地拍了他一後腦勺,“這會兒就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
我們兩個帶着綠帽子往裡走,在午門前停了下來,午門前被鐵欄圍住了,旁邊的售票處已經停止賣票。
眼見着是真進不去了,除非我倆有三頭六臂,像大內高手一般從城牆跳到裡頭去,可是我倆加一起才兩個頭、兩條臂,顯然不能夠啊!
我倆沿着左邊側門走了進去,拐了個彎兒遇到了一條大河,應該是護城河吧,一打聽有人說是筒子河。
甭管啥河,反正挺寬的,也很清澈,夕陽西下,微風拂煦,楊柳依依,畫面實在太唯美了,絕對是個泡妞的好地方,可惜冬哥沒妞。
不知道這河裡頭有沒有魚,沿岸有武警站崗,若是想垂釣,就要有被扔丟河裡餵魚的覺悟。我倆顯然沒那麼大的本事,再說這河水時刻散發着寒氣,別人感覺不出來,我們還能感覺不出來嗎,這河裡頭不知道死過多少人,寒氣逼人,我悄悄的打開劉伶眼一看,好傢伙,裡頭一道道黑影遊擱着,不是亡靈又是什麼?
一張張陰森恐怖的臉怨毒地望着河岸上路過的人們,有一個白衣女子發現了我們,似乎發覺我們有些不尋常的本事,一直在岸邊遊蕩着跟着我們前進。
“冬哥,她幹嘛總跟着我們?”何陰陽見我開啓了劉伶眼,丫的也戴上了開眼符,旋即也看到了那女鬼。
“看上你了唄!我看她長得還挺不錯,要不然你就收了吧!”
“可是她是鬼!”
“鬼怎麼啦,晚晴姐不也是鬼嗎,瞧你在地府時的豬哥樣,現在怎麼怕了!”
何陰陽嘿嘿撓了撓頭,雖然這傢伙色膽包天,但對女鬼卻是以身相許的覺悟。
說實話,河邊的這隻女鬼很美,渾身淡妝素裹,袖衣長裙,頗有點明清時大家閨秀的氣質,一看就是千金小姐一般的人物,看得何陰陽眼睛有點直了。
“救救我…”
她竟然開口說話了,輕聲地朝我們呼喊,梨花帶雨。
那哀怨的模樣果真是我見尤憐啊,不知道是投河自盡的還是失足淹死的,可是我們也無能爲力啊!
“救救我,我阿瑪一定會賞賜你們的!”女鬼哭喊着,那叫一個心酸。
阿瑪是什麼?我和何陰陽頓時站住了,滿清子女都管父親叫阿瑪,這我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這個小美女的阿瑪到底是多大的官。
多大的官也沒用了,到得現在恐怕早就已經長眠地下了,這女鬼也不知在河裡囚禁了多少歲月,恐怕還不知道這世態的變遷,好不可憐。
“冬哥,要不我們救救她吧,她看樣子好可憐哦!”
我不禁瞥了丫的一眼,這廝同情心和色心又同時氾濫了。
“你以爲我不想救啊!但是你看看這漢白玉石欄杆…”
何陰陽依我所言望了過去,只見到那欄杆上微微散發着金色的光澤,無數冤魂想越過欄杆爬到岸上來,都被那金光給擋了回去。
“冬哥,這是…”
我哼了一聲道:“像這般陰氣深重的地方,來來往往這麼多遊客,又怎麼會沒有點防護措施,這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甚至是那欄杆上的圖文,都是有着鎮邪的效果,而且暗中氣息隱晦,想必是有高人坐鎮。”
“有高人坐鎮,我怎沒感覺到?”何陰陽頓時睜大了眼睛。
我不禁撇了撇嘴,你小子若是平時有冬哥一半努力,靈覺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遲鈍。
“故宮裡的冤魂多着呢,沒有高人坐鎮怎麼能行,一到晚上啊,鬼魅魍魎,就什麼都出來了!”我嚇唬他道,故宮鬧鬼我們都聽說過,卻是沒見過。
何陰陽一聽,雞皮疙瘩頓時豎了起來,“眼見着天黑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明兒白天再來找將軍令。”
“找將軍令不晚上來難道還白天來?”我不禁瞥了他一眼,“白天那麼多人,我們怎麼行動?”
何陰陽一聽登時傻眼了,“冬…冬哥,你不會是想晚上在故宮留宿吧!”
“那當然!”我得意道:“今天是進不去了,明天我們買票進去,在裡面等到晚上再行動!”
這是我剛剛靈機一動得來的想法,故宮閉館的時間在下午四五點鐘左右,想要找將軍令我們就必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動手,這故宮守備森嚴,城牆又那麼高,我們晚上想要溜進去顯然也不可能,只有當做遊客,白天閉館的時候藏在裡頭不被人發現,晚上再偷偷的溜出來…
何陰陽聽了我的想法,上下牙就開始打顫了,“冬…冬哥,這不好吧,若是讓人抓着了,被當成是盜取文物的賊人,咱倆豈不是要蹲板房了!”
我笑了笑道:“你放心,來的時候徐輝就跟我說了,故宮裡頭晚上不留人,守夜人也都在外圍,裡頭沒有人…只有鬼~!”
我知道這傢伙害怕的真正原因是鬧鬼,所以故意這麼說嚇唬他。
果然,丫的臉色都發紫了,“冬哥,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那故宮裡頭要是有鬼的話,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鬼,起碼是死了幾百年的厲鬼了…”
廢話,你以爲將軍令是那麼好找的嗎?我沒告訴他的是,徐輝還告訴我,國安局裡有檔案稱,曾經在故宮裡留宿過的人,出來之後都變成了瘋子…
我拍了拍了他的肩膀安慰道:“爲了免去五弊三缺,就拼這一把,被人抓了也不怕,有徐輝幫我們頂着。”
何陰陽苦着臉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路燈還未亮起,正是白晝交接之時,天氣微寒,人也稀少,陰氣重的地方不是久留之地,拐過了一處角樓我們就要離開筒子河,前方是一片古樸的老北京建築,遠遠望去如同小鎮一般,萬家燈火。
而就在這時,河邊那隻女鬼又跟了過來,事實上她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面,哀怨的看着我們。
我不禁苦笑了笑:“我說美女,我們要回家了,你就別跟着我們了,回河裡去吧!”
那女鬼撅着嘴道:“你們就不能救救我嗎,我在這裡已經困了一個世紀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你們兩個通靈的人!”
“不是我們不幫忙啊,是真的沒辦法,這漢白玉上的法禁我們也破不了!”我無奈道。
其實不是破不了,除非把欄杆砸了,可是砸了之後我們可賠不起。
女鬼的嘴撅得更高了,“你一定有辦法的,以前有人說過只要把這欄杆砸了我們就可以出去,對吧,你剛纔是在騙我!”
我頓時噎住了,沒想到她竟然知道,旋即一想,這百年以來從筒子河邊經過的高人不可能只有我和何陰陽兩個,想必是從那些人的嘴裡傳出來的。
可是我們當然不能這麼做,砸了漢白玉,賠償是小事,若是把這河裡的冤魂都放了出來,出去害了人,這卻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女鬼見我們還在猶豫,以爲我們是在乎漢白玉的價值,連忙道:“你們放心!我會告訴我阿瑪不懲罰你們的,只要你們放我出去!”
“你阿瑪是誰啊?”我們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女鬼臉色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歡快道:“我阿瑪是俘親王,我叫婉顏!”
喲呵!還是個格格!
至於這個俘親王是哪個王爺,我們確實沒聽過,畢竟皇族的子孫那麼多,我們當然不會知道。
“喂!你們到底救不救我!皇上可疼我了,如果你們救了我,我阿瑪和皇上都會賞賜你們的!”
我和何陰陽頓時無語了,妹妹啊!你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麼朝代了,還王爺,現在大爺都比王爺好使。
“冬哥,除了砸欄杆,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好歹是個格格,咱們救救她吧!”何陰陽在一旁殷切道。
我瞥了他一眼,戲虐道:“怎麼?你小子想到駙馬了?”
其實我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而且我觀此女子雖然死了上百年了,但心性一直停留在二十多歲的樣子,心中並無惡念,這樣的女孩兒如果呆在這個鬼地方不能投胎,確實讓人有些惋惜。
我沉吟片刻道:“好吧!我會把法禁破開一個缺口,你可以出來,但是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發現這個缺口,只能你一個人出來!”
我可不想把凶神惡煞都放出來,到時釀成大禍爲時晚矣。
婉顏格格一聽我答應救她,蒼白的嬌容頓時露出大喜之色,水鬼有一個特點,就是常年浸泡在水裡皮膚比一般的鬼還要白,在那清冷的月光下,婉顏格格白皙如鵝蛋般的臉頰,熠熠生輝,雖然明知道她是鬼,但還是看得我們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