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有個美女合租,生活應該充滿陽光和樂趣,也許還可以發生點故事什麼的,可是,我想多。
小瑤似乎挺忙的,早上早早就上班了,晚上也回來的很晚,偶爾遇見也只是笑着打聲招呼便跑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更加令我尷尬的是美女似乎有男朋友了,更更加令我尷尬的是她貌似有很多男朋友,就在我們合租了一個星期左右,每天晚上都會有男人來找她,她把這些男人招進屋裡,稀里嘩啦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我不禁想入非非,這姑娘到底是幹什麼的?
自此每天見到她的時候我都感覺很不自在,可是看到她人畜無害的笑臉,我又很難對她升起惡感。有時候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她穿着乾淨的西裝上班,那窈窕的身影讓我有點心猿意馬…
要說男人是種很奇怪的生物,大街上的美女海了去了,可如今畢竟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更何況哥們正是年輕氣盛,難免…額,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小妖兒的身影始終在我的心頭揮散不去。
生活開始步入了正規,‘冬陽風水設計工作室’在七月十五前順利開業,買了兩掛鞭炮噼裡啪啦響了不到十秒鐘就沒了,開業典禮不是特別隆重,也沒請什麼人,只有大黃領着城關的一羣狗兄弟來混吃混喝。一羣大黃狗擠進屋子裡,巷子裡的人還以爲我們開的是寵物店。
開業以後,只有我一個人在店裡打理,何陰陽去殯儀館尋求商機去了。
當老闆的感覺不是特別好,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頭一個人都沒有。開業的頭兩天根本沒有什麼人,第一個上門的卻是一個沿路乞討的老頭,我暗叫一聲晦氣,給了他一塊錢讓他趕緊走,結果丫的嫌少賴在我門口不走了,我悻悻地逃出五塊錢,丫的美滋滋地走了。
之後零星的有顧客找上門來,有找我起名的,有找我相面的,也有算卦的。
說實話,頭開始給人看事還挺緊張的,不過好在哥們口才不錯,加上小時候在我爺爺身邊耳濡目染,我倒是有了那麼點做神棍的潛質。幾天下來嘴皮子越來越溜了。
我所依仗的是老祖宗留下來的《伏羲天書》,自認爲真本事還是有點,比大多數神棍要強的多,而且何陰陽早有準備,把他爺爺早年成名的工具用書都搬到了店裡來,什麼《面相》《稱骨》《起名》之類的應有盡有,我還真學到了不少東西。
我從小就對稱骨和生辰八字有所瞭解,如今遇到來找我起名的或是相面的,都能應付一陣。
至於看事算命嘛,東北這一代一般都是馬仙稱道,真正有本事的陰陽先生倒真沒有幾個,不過冬哥我依仗着天書,還算是有點真本事的。
雖然天書上剩餘的卜算之術寥寥無幾,而且大多與姻緣有關,但做一些簡單的推算還是可以的,能幫人趨吉避凶,點破卻不說破,對於我自身壽元的傷害也微乎其微。其實本來我知道的也不多,也不算是泄露天機。
而且找我來算命的大都是爲了婚嫁。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能一起牽着手來算命的男女基本上都已經至死不渝了,冬哥我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就算是卦象不對,可是我能說出來嗎?
顯然不能夠啊!古人都說了,‘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這缺德事我不能幹,能來算姻緣的都已經談婚論嫁了,只不過是來找我要個心裡安慰。所以我乾脆順水人情,說兩句好話,祝人家有情人終成眷屬得了。
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挺神棍的,難道我也要像老神棍的方向發展了嗎?在這辦工桌前呆久了,心思飄了,嘴也瓢了,突然感覺自己有點違背了初衷,離經叛道。
可是不久之後,我這點疑慮便打消了。原因是不久前有一個婆娘領着生病的娃來找我看事,我一見這孩子眉心發黑便道是撞着了,婆娘連連點頭,她說她們村的大仙也說是撞着了,給跳了大神還是沒好。
我不禁笑了,心想那大仙定然是個騙子,據我所知這一代能跳大神的也只有臭道士的瘋婆娘了。我一看這孩子也不是什麼大事,應該是衝着了什麼髒東西,我便開了兩張火符給這婆娘,告訴她一張燒了給孩子喝下去,另一張貼在家裡辟邪。
結果兩天之後那婆娘就登門感謝了,說娃都好利索了,一邊塞紅包一邊管我叫大仙,我連忙讓他改口叫‘先生’,大仙這名聲可不是亂叫的,我這沒有仙堂,不敢自稱馬仙。
幫娃娃治好了癔病,這只是舉手之勞,卻讓我感覺到很有成就感,這錢也就拿得心安理得,我摸了摸伏羲天書,之前的疑慮一掃而空。
我收到是第一個紅包裡頭是兩百塊錢,這讓我的自信心前所未有的膨脹起來,一般給人給人起個名,算一卦,說道說道,也就十塊二十塊的,多了我也不敢要,畢竟名氣還沒打出去,如果名氣打出去了,那紅包還不是手到擒來?
於是乎我開始了我的神棍生涯,如今有了事幹,心裡踏實了不少,哥們雖然沒成家但還歹先立業了,不再渾渾噩噩,無所事事。
我和何陰陽一個主內,一個主外,這小子每天晚上都悻悻地跑來找我,我知道他在殯儀館碰了一鼻子灰,殯儀館裡那幫老油條,雖然給何大先生面子,但卻對何陰陽虛與蛇委。
咱們這小店想要跟殯儀館合作,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如果何大先生不出面,就僅憑何陰陽一張嘴,那殯儀館的經理們定然不會買賬,倒是難爲這小子了。
不過這小子倒挺有雄心壯志的,終於漸漸摸着點門道,天天泡在殯儀館裡,暗中接洽人際關係,試圖跟內部打成一片,告訴我發財的日子不遠了。
我心笑了笑,也許這便是老神棍的初衷吧,如今何陰陽做的,不正是他樂意想看到的嗎?
算卦起名掙得不是特別多,看個事也就幾十塊錢,城關一邊有本事的不少,巷子衚衕裡頭臥虎藏龍,競爭還真挺激烈的。冬陽風水工作室門可羅雀,偶爾一天能有一兩個登門的顧客,對冬哥來說也是杯水車薪。
買賣不是那麼好做的,時間久了,就會有壓力,有壓力就會上火,看着冷清店面,我嘴角都起了水泡。這些天我也不閒着,讓何陰陽幫我打廣告,我們工作室的主業當然是做設計風水,如今風水設計挺流行的,如果成了一單,可以吃很久。
可是我們這小工作室畢竟沒有什麼名氣,而且真正能僱傭風水顧問的一般都是大公司,合作伙伴多的事,怎麼會對我們這小工作室瞧上眼?想打入市場不是那麼容易的。
可是何陰陽這小子還真挺有辦法的,仗着何大先生在業界的名氣遞了不少名片出去,狐假虎威之下我們還真有了點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