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兩秒…三秒…空間異常的寂靜,我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那同心鎖一直沒有什麼反應,而小瑤的臉色也是略微一沉,我心道,壞了,冬哥註定要成爲一個負心漢了,我只能這麼想,因爲我心裡沒底,因爲我知道自己心裡還藏着一個三世情緣。有愧在先,我絲毫沒有把責任推卸給小瑤。
我一直盯着她的表情,她眼神漸漸暗淡下去,神情有些沒落,卻又有些解脫,那複雜的眼神看得我心中萬分愧疚。
兩隻手從同心鎖上緩緩垂落下來,她忽然對我笑了笑,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可就在這時,她臉色突然一變,猛然轉頭望向同心鎖,臉上露出一絲震驚之色。
還沒待我回過神來,我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整個金窟竟然晃動起來,隨後那門上竟然綻放出一道璀璨的金光,如同煙花一般,飄落在眼中。
巨大的銅門,緩緩地打開了,一縷陽光從門開投射進來,刺得我們睜不開眼睛,可是我的心,卻突然沸騰起來。
鎖開了!同心鎖開了!那是不是就說明,我已經收穫了自己的真愛?
外面的草地上站着幾個人,鼠潮不見了,映入眼簾的都是一些熟悉的臉龐,何陰陽、徐輝、王晶、大黃。
他們看着我們,我看着身旁的小瑤,世界似乎靜了下來,此時此刻我的眼裡只有她…我覺得自己的春天來了,桃花朵朵開!一生那麼長,找到真心相愛的人不容易,我默默發誓從此之後,我一定會寵她愛她疼她一輩子,只要她肯給我這個機會!
可是…爲何她不笑,她的臉色那麼差,明眸之中充斥着震驚和惶恐。
她不言不語地看着我,從金窟出來之後,臉上沒有一絲喜色,她的臉色那麼的慘白,複雜的眼神中,有失望、有失落、有悲傷,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打擊一般。
是誰傷害了你?是我嗎?
我的心突然提了起來,心裡有些莫名的侷促和彷徨不安,這感覺沒來由的浮上心頭,就彷彿要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怎麼會這樣?我的心爲何如此忐忑?
“你沒事吧!”
我想扶上她的手臂,卻沒想到被她猛地打開了。
她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後退了一步,“別碰我!”
受到呵斥,我呼吸不由一窒!我明顯看到她眼神之中的一絲冷漠,那陌生的表情,讓我心裡突然涌上一種委屈的痛。
怎麼會這樣?故事不都是完美的結局嗎?這演的不對啊!這他嗎的是哪個導演排得戲,趕快給我‘咔’了!
我面如紙白,收回了手,尷尬地笑了笑,本來以爲出來就可以喊夢寐以求的‘寶貝或老婆’,沒想到**絲依然還是**絲,只不過我是一個做白日夢的**絲。
見我臉色難看,小瑤的臉色突然緩和了一些,別過臉去淡淡道:“我法力盡失,要回堂裡療傷,先走了。”
說完這句不鹹不淡的話,她便自顧自地朝着林子裡走了去,兩三步便失去了蹤影。
獨留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裡,感受莫名。
我心裡鬱悶到了極點,這女人真是…剛纔鎖沒開的時候不開心,怎麼鎖開了還是不開心,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哪裡錯了?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我欲哭無淚…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說的,女人心海底針,我現在終於體會到了。
幾個人從草坪上走了過來,一臉疑惑的看着我,臉上表情各異,我不由得更尷尬了。
何陰陽拍了怕我的肩膀道:“冬哥!這破門這麼結識,我們撞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撞開,你倆是怎麼出來的?你和小瑤在這裡呆了這麼長時間,都幹嘛了?”
這小子一連問了兩個問題,一臉色眯眯的表情,我敢肯定他感興趣的只是第二個。幾個人都玩味地看着我,表情不明自已。
我不禁老臉一紅,狠狠地拍了他一後腦勺,“幹你妹!”
“我擦!冬哥,你真幹了!”
我草!這不越描越黑嗎,我幹什麼了我?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也太冤了,本來我就什麼也沒幹嘛,你們爲什麼都這麼看着我?
我連連解釋,可是他們的表情明顯很不相信,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過想想也是,這孤男寡女在財天王的洞房裡呆了這麼長時間,而且男的出來之後一副興奮的表情,而女的出來之後卻是泫泫欲泣…這尼瑪是爲何?蒼天可鑑啊!
那句“別碰我!”確實讓人想入非非。面對衆人鄙視的眼神,我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
衆人擠進小屋裡,此刻這藏寶盒已經被打開了,從外面看是屋子,進去一瞧,全是金銀財寶,我這才反應過來,爲啥剛纔沒偷摸地揣點出來。
徐輝把手下叫來,把金銀財寶接二連三地都搬了出來,我和何陰陽想順點回去,卻被徐輝拍了手板,丫的一臉嚴肅的表情告訴我,這是國家財產,誰都不能碰!
大爺的!這哥們怎麼就死腦筋呢!國家是誰的?是人民的啊!人民是誰啊,不就是我們嗎?我拿我自己東西也犯法?簡直太沒天理了!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這幫子人怎麼都聚到這來了?戰鬥結束了?
“財…馬騰飛呢?”我問。
何陰陽頓時驚乍起來,“哎我去!冬哥,你就別提了,那老傢伙皮可真厚,一梭子子彈下去了,愣是沒打透!”
我心中瞭然,財天王可跟以前的那些大耗子不一樣,一隻化了形的老鼠精有多厲害,沒人知道。
“讓它跑了?”
“恩!跑了!我們一堆人都沒留下他,若不是有王晶護着,我們這些人都危險了!”
正說着,王晶腰肢招展地朝我們走了過來,她的身材沒的說,那絕對是超棒,看她腰間一扭一扭地,我真有點擔心,怕它折了。
王晶朝我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我明顯看到了那眼波流轉之間存着一絲挑釁,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媚眼嗎,她不會是在勾引我吧,我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要知道,三十上下是女人最有味道的年經,堪稱熟女,對我們這些毛頭小子來說殺傷力巨大,丫的今天穿得禮服十分暴露,一雙豐腴的酥胸幾乎要跳脫出來,起碼何陰陽已經瞬間石化了。
我縱然心猿意馬可也不敢多想,畢竟這娘們以前是財天王的人。不過今天也多虧了她,是她幫忙攔住了財天王,我才能順利地救出小瑤。
“這世間最高貴的洞房,莫過於財天王的金窟,小羅漢現在也算是入過洞房的人呢!”這騷妮一臉玩味地看着我,眼中頗有點勾引的意味,她說到‘洞房’兩個字的時候刻意咬重了一些,讓我好不尷尬。
這廝…從骨子裡魅到酥了!看來剛剛入堂口,她這一身習氣還得需要改正啊。
我訕訕地笑了笑,也不解釋,只道:“謝謝王姐!這次多虧了王姐幫忙…”
我話還沒說完,此女子甄首已經靠在了我的耳邊,氣吐如蘭道:“你要怎麼謝我啊…你看是你那個小狐仙有魅力呢,還是姐姐我更有味道呀?”
她凌亂地髮絲摩挲得我絲癢難耐,一股濃烈的香水味薰得我差點暈過去,我只覺得心裡異常燥熱,口乾舌燥,體內一股邪火‘騰’得一下竄了上來。這女人,簡直就是個妖精!
我心想,丫的以前畢竟是個野仙,魅惑這種功夫定然不同凡響,我可得離她遠點,若是她還想雙修什麼的,那就我哩個草了!
我連忙躲了躲,避開她熾熱的鼻息,訕訕地笑了笑。何陰陽這會兒湊了過來,一臉迷離地看着王晶道:“王姐姐!你倆在說什麼,我也想聽聽!”
…
本來,馬騰飛是要在兒子大婚的當天,將斂入的資金轉出海外,但是由於專案組及時的阻止了馬騰飛的行動,流失的國有資金已經悉數追回,避免了東北的經濟動盪,如今這樁經濟犯罪案也算破了。
如今我這店裡變成了臨時會議室,一衆人都圍繞而坐,面容十分嚴肅,今天討論的議題便是痛打落水狗,徹底消滅財天王。
王晶作爲特別嘉賓加入了會議,以王晶的道行,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大助力,她奉得是莽家太爺的旨意,幫助我們對付財天王,也算是將功折過。
這娘們現在已經入了堂,也算是堂仙了,但一身習氣依然未改,這幾天把我這店裡弄得滿屋子都是味,把何陰陽迷的五迷三道,差點以身相許。
大黃這次也沒有受到歧視,以特別行動隊政委的身份加入了會議。
主持會議的是國安局靈異組專員,兼s市公安局專案組組長,徐輝。
這當官的就是不一樣,上來就是一頓官方式的講話,把氣氛弄得十分凝重,我這亂糟糟的工作室瞬間變成了臨時作戰會議室。
講話的開始,先是工作性的總結,總結這一階段來我們這些冒牌警察的工作成果,尤其表揚滅鼠特別行動隊的大黃政委,爲滅鼠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現在全城的老鼠,別說是耗子精了,就算是普通的耗子,都沒幾隻了!
大黃受到表揚,那是激動得不得了啊!似乎比吃羊肉泡饃都高興,爬桌子上就朝着徐輝的臉上一頓亂添。
徐輝拿面巾紙擦了擦臉,接着對我們其他人分別表揚。可是他大爺的,表揚有屁用啊,表揚也不花錢,說好的工資呢?
“但是!”徐輝語風一轉,面容陡然變得嚴肅起來,一雙陰陽眼眨巴的跟黑貓警長似得,他沉聲道:“現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見我們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這哥們訕訕地接着道:“罪魁禍首財天王到目前爲止還沒有落網,只要有他在,我們s市的治安都面臨着嚴峻地挑戰,所以我們必須要將其繩之以法!”
他朝我們掃了一眼道:“對付這種妖怪,我們公安幹警的子彈打不透,匕首攮不穿,所以最終這項艱鉅的任務還是要交給大家,如果這事辦成了,在場的諸位一定會受到我們國安局的表彰,到時候我爲大家請功!”
徐輝到底是大領導,說話不接地氣,全在天上飄。說了半天就表達了一個意思,就是警察拿大老鼠沒辦法,最後還得我們來收拾,大爺的,用得着這麼費勁嗎!
這會兒徐輝已經知道了馬騰飛就是財天王,雖然他不知道‘財天王’到底是啥意思,但這名字倒確實跟馬騰飛很貼切,據說抄家的時候,單是那金窟裡的價值就值數億,其名下產業及資金更是駭人聽聞。
接下來,我們這個臨時作戰會議終於開始步入了正題,施行三步走戰略:怎樣引耗子、怎樣打耗子、怎樣滅耗子等等。
我和何陰陽眉頭緊皺,大黃始終伸個大舌頭,王晶從進這個屋自始至終就沒離開過擺在眼前的小鏡子,一會又是補妝,一會又是畫眉毛,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徐輝是不知道王晶的身份的,免得驚世駭俗,我們只說她是我們的表姐。徐輝那天可是見識了‘表姐’的厲害,所以對她有些恭敬。
就在我們鴉雀無聲,一籌莫展的時候,這位表姐終於扣上了眼前的小鏡子,對着我們道:
“財天王那天雖然逃了去,但在槍林彈雨之中也受了重傷,鼠精想要療傷,勢必要吞噬更多的金銀財寶,如今他的藏寶盒已經落入了我們手裡,老鼠愛財如命,勢必會想辦法拿回去,我們可以藉此機會引他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