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哥!咱倆穿越了!”
“穿個屁!咱倆現在在電影裡呢!”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甚至連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兩大活人從現實世界進入了虛幻的電影裡,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我倆坐在甲板上表情如同見鬼一般,半天沒回過神兒來,一些經過的洋人看着我倆坐在一起數星星都路出一副驚歎的表情,我倆就如同動物園裡的猴子一般。
這船上不是沒有黃種人,可卻沒有一個穿得像我們這麼先進的,咱倆現在的形象在這個時代絕對屬於奇裝異服了。
“冬哥!她究竟是什麼東西?”何陰陽苦着臉問我。
這個問題我想了半天了,我緩緩吐出兩個字:“幕~妖!”
幕妖是我自己起得名字,因爲我突然想起了蒲松齡的聊齋故事,畫妖。
畫妖講得是一個書生進入畫中的故事,畫中是另一個鮮活的世界,而畫中的女子各個都是畫妖所變,讓書生在其中夜夜笙歌流連忘返,若非有老和尚施法將其救出,書生恐怕會徹底地沉淪畫中。
而我們如今的狀態與畫妖的故事何其相像,只不過咱倆是進入了電影裡。
我給何陰陽講完畫妖的事何陰陽一臉嚮往的表情,我削了他一下道:“你他孃的又在合計什麼齷蹉的事!”
他癡癡道:“冬哥,我在想咱倆如果要是進入金瓶梅中,該多好!”
我徹底無語了,這孩子沒救了!
畫妖也好,幕妖也罷,要問它到底屬於什麼種類,是鬼嗎?是妖嗎?都是,也都不是!
世間陰物分爲妖、魔、鬼、怪,其中的‘怪’,顧名思義,就是十分奇特的意思,它以獨特的形態蠱惑衆生,有四相化身,分爲魑魅魍魎。
魑魅魍魎害人的方式與衆不同,並非對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而是在各種虛幻的地方作祟,吸收人的陽氣和怨氣,比如聊齋故事裡的畫妖,比如在睡夢中,又比如我們現在。
如我所說的幕妖應該是與畫妖相似的一種,屬於魑魅魍魎之中的‘魅’!
何陰陽對我說的這些都不甚了了,我原本也沒指望他知道,這些知識天書上都有,誰叫這小子平時不努力了!
何陰陽腦子不笨,他有時候會問一些比較關鍵的問題,比如現在:“冬哥,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我張了張嘴,有苦說不出,我無奈道:“電影什麼時候演完,咱倆什麼時候就能出去。”
何陰陽聽我這麼說把手裡的海報攤開看了看,不禁樂壞了,慶幸道:“沒事,海報上說片長194分鐘,兩三個點的事!”
有時候人的智商還真是硬傷,我可憐地看了一眼這傻小子道:“你以爲這裡的時間是按片長算的?這裡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可能外面一分鐘,這裡頭才一天!尼瑪,這要是給你扔射鵰英雄傳裡你都活不過五分鐘!”
何陰陽聽我這麼說頓時傻眼了,再看看來來往往地人羣,瞬間明白過來,咱倆可不是來當臨時演員的!
“冬哥,那咋辦?”
這小子慌神的時候都會問我這句話,我已經習以爲常了,如果他不這麼問我,我還真找不出靈感。
我沉吟了片刻,問何陰陽:“泰坎尼克號是怎麼演的?”
“沉了唄!”他傻乎乎道。
看這小子挺上道,我又問:“那怎麼能讓它快點演完呢?”
“快點沉唄!”他說完立刻怔住了,隨後終於反應過來,一臉崇拜地看着我道:“冬哥!還是你腦子好使!”
我撇了撇嘴,跟你在一塊,這腦子要不好使點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
“我估計那幕妖就在這艘船上,或許她此刻真在暗中盯着我們,她是這虛幻世界的關鍵,如果我們能夠找到她,這局就能解!”
我不知道我分析的準不準確,但離真相應該八九不離十了,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快點把泰坎尼克號弄沉了。
這真是前所未有的經歷,我和何陰陽從小到大幹的壞事不在少數,如果把這大船弄沉了,那也算是在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我倆走在繁華的大船裡不禁有種恍如隔世之感,進入宴會大廳,我倆看着滿桌子精緻的食物肚子竟然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剛要伸手去抓,被一個長相粗獷的捲毛擋住了。他皺着眉頭說了一句英文。
我和何陰陽對視了一眼,咱倆這英文早就還給老師了,愣是沒聽懂。
何陰陽比劃着道:“我滴,餓了!要吃,東西!你的,滾犢子滴該活!”
這小子一邊罵人家一邊還舉了舉大拇指,那洋鬼子看見大拇指竟然樂了,把一大盤子堆到了我們面前,讓我倆吃。
我傻眼了,這樣都行!我倆頓時狼吞虎嚥起來。
“你小子啥時候學的日語啊!沒看出來啊!”我一邊吃一邊問。
何陰陽含糊不清道:“跟小兵張嘎學滴!”
我笑了:“你怎麼這麼嘚呢!”嘚(de,傻瓜的意思)是東北最近才流行起來的詞,我也是跟別人學的。
何陰陽沒聽過,覺得挺好奇的,問我什麼是‘嘚’。
我猥瑣地騙了他:“嘚,大概就是牛逼的意思吧!”
“哦哦!”何陰陽嗯了兩聲,一臉崇拜地看着我道:“那冬哥,你老嘚了!”
我……!
富麗堂皇的酒會,穿着暴露的西方舞女,差點讓我倆流連忘返。
“冬哥!外國妞的身材咋都這麼好!xx好大!”何陰陽偷摸看人家換衣服口水淌了一地。
我鄙視地瞥了他一眼,但還是不禁偷瞄了一眼,不屑道:“有啥好看,毛孔那麼粗,你小子口味兒挺重啊!”
我踹了他一腳,正事還沒辦呢,竟他孃的扯犢子了!
泰坎尼克號還真挺大的,我倆繞來繞去差點迷路,到處都是英文標識,我倆像耗子一樣亂竄。
逛遊挺長時間,終於看到了船頭首艙,也就是船的駕駛室。
粗略地看了一下,首艙裡有好幾個船員在晃悠,還有一個穿軍服的大鬍子,想來應該是船長了。
“冬哥!怎麼弄?”
怎麼弄,不把人引出來,咱倆怎麼幹壞事,電影裡面泰坎尼克號是撞冰山沉的,我倆現在要做的就是早點讓它撞上冰山。
連我倆自己都認爲,這倆孩子實在太操蛋了,吃了人家東西,看了人家妞,還要把人船給弄沉嘍,想想就覺得不地道,我倆暗暗安慰自己,這些都是虛幻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一會你進去扇船長一嘴巴子,完了那些船員肯定得追你,你就跑,把他們都引開,那船長就交給我了!”
我感覺自己的計劃非常棒,一般人都想不出來,何陰陽點了點頭又連忙搖了搖頭道:“我要是讓人逮着了怎麼辦?”
我摸了摸他的頭道:“沒事!一會船就沉了,誰有工夫管你!”
何陰陽臉色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把手裡的海報交到了我的手裡道:“冬哥!如果我回不去了,你就把這個放進我的小盒裡,來世咱倆還是兄弟!”
我心想,這小子還挺重感情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去吧!”
何陰陽就這麼揹着手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在首艙門口讓船員給攔住了,哇嘞哇啦說什麼我也聽不明白,何陰陽一個勁兒指着大鬍子船長,“喲系!喲系!”
船長愣住了,合計這孩子認識他呢,招了招手,把何陰陽放了進來,剛要張口,何陰陽一個大嘴巴子扇了過去,我聽着動靜手狠狠地抖了一下,尼瑪,真狠啊!
船長捂着臉,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樣子,其他船員也都怔住了,不知道這哪來的二逼。
何陰陽見對方都沒有什麼反應,又一大嘴巴子扇了過去,扇完拔腿就跑!
船長髮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船員們終於反應過來,一股腦地追何陰陽去了。
轉眼一看,首艙裡就剩下大鬍子船長了,捂着臉在那一個勁兒的‘射特’,一個勁兒的‘法克’。
我大方地走了進去,船長看見我立馬警惕起來,合計這兩個黃種人一看就是一夥的,滴了嘟嚕跟我說了一大堆我沒聽懂,從褲腰帶上解下一樣東西把我嚇了一老跳,尼瑪,這爺們有火槍!
完了,失算了,這大鬍子一看就是個當官的,手裡能沒有槍?我很自覺地舉起手來,被船長逼到了牆角,老實地蹲在那裡。
不一會,何陰陽也被那幫船員灰頭土臉地押了回來,沒想到這小子也被抓了,臉腫得跟大熊貓似的,哭喪着臉看着我。
“冬哥!電影裡不都是假打嗎,怎麼這麼疼!”這小子真把自己當臨時演員了。
我倆像犯罪分子似得蹲在牆角畫圈圈,船長罵罵咧咧地說啥玩意咱也聽不懂,who!who!呼你妹啊!我倆乾脆不支聲。
船長看我倆不搭理他,這回真怒了,冰冷地槍口就指在了我腦門上,我身子一哆嗦,生怕大鬍子走火,何陰陽已經證明了在這裡會有痛感,那也就是說也會有死亡,我才反應過來這他孃的不是河蟹社會。
船長緩緩地扣動了扳機,何陰陽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我的冷汗順着臉頰淌了下來,現在十分的後悔,早知道這樣,好吃好喝的就在船上呆着不就完了嗎,這下好了,把人整雞眼了。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轟隆!
一道巨大的聲響傳來,我感覺一陣劇烈的震動。
是子彈刺穿腦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