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看這根隱線的機動性,隱線材料及其堅韌,有很強的拉力,而且小轆轆的纏卷長度和伸縮恰到好處,無論把門開到最大,甚至移動牀頭,它也有足夠的拉力和長度保證線不會斷開。不過一般常人只會開關門,而不是在房間裡把牀移來移去。
由於隱線和牀都在牆壁邊緣,人走進去的時候,是不會碰到隱線的。
而房間的光線不好,常人更是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走,我們再去看洗漱間。”老拓說。
洗漱間的水管是乾的,打開的時候,只能聽到那種乾涸的氣壓聲音。而老拓二話沒說,直接找來一塊木頭,直接就把洗漱臺給砸了!
乓啷!
陶瓷的洗漱臺應聲而碎。裡面居然滾出了一些類似玻璃珠的球來。
我都看傻了,那些球掉落到地面之後,居然還破裂了,有些融化成水,有些裡面還有紅色的液體。地面一片猙獰,與此同時,空氣中瀰漫有一股奇怪的氣味。
“這是什麼東西?”我睜大了眼睛。
老拓撿起一個玻璃球:“其實這些僅僅是海洋寶寶,就是放在水裡能養大的水晶球。”
居然是這種固體膠的東西?這不就是一種高分子的親水材料麼,小孩子特別喜歡玩的一種水晶球啊。
老拓將水球放到鼻尖聞了聞,道:“這可不是普通的海洋寶寶,裡面添加了有毒的化學元素,以前作爲臭水溝的除蟲用的,鎂硫硼錳等都有,對人體有害的。人不經意聞了之後,很可能會出現頭暈或者短暫致幻的感覺。”
我才恍然大悟,當時自己怎麼會看到滿地的眼珠子呢。原來都是這些有毒的東西搞的鬼。
老拓道:“其實這個洗漱臺下面是的空的,水龍頭的鐵管內藏匿有固體膠水晶球,水龍頭直接對着水槽,有人就是故意將這些水晶球放在裡面,然後灌入水,這樣一旦有泡大的固體膠水晶球掉落,會出現一種眼珠子掉入水槽的假象。你看,這個洗漱臺並不穩固,如果碰撞了邊緣,洗漱臺銜接水槽的中心會衝出一股氣味來,而且這些水晶球也會滾到水槽中央,直接消失了,找不到眼珠子。對方抓住的就是人的視覺餘像效果而已。”
我們同心協力將那水龍頭的鋼鐵管子擰開之後,又從裡面倒出來不少海洋寶寶,這些有毒的固體膠水球在有些在水管裡還沒有泡大,但是,形狀完全是瞳孔的模樣。
老拓揭開了房間的秘密之後,又跟我道:“咱們去看看那個荷花池吧。”
走廊外邊,一池子的荷花池表面飄着厚厚的一層浮萍。中間一條木板橋蜿蜒地穿過,木板橋上面都覆蓋滿了青苔。
荷花池中間的一根撐木還在,上面仍是懸掛着一隻鳥籠。
老拓捋起他的褲腿,然後踩入了那長滿浮萍的荷花池裡。水不深,腳踩入後,就到膝蓋的深度。
離初晴道:“老拓,小心點啊,我怕這荷花池裡有碎玻璃片和水蛭。”
老拓徑直走到那根露在水面上的撐木,然後彎腰在附近摸索。不知道在找什麼。
撈了幾分鐘,老拓似乎摸到了什麼,他兩手攥住,抓離了水面。媽呀,這不是傍晚時分,我看到的那頭顱麼?
真是一顆人頭!
凌亂的頭髮,還在溼漉漉地往下滴水。老拓徑直將這顆人頭夾在了腋下,然後繼續打撈。稍許,他又撈出了一個更加逼真的頭顱,還有一隻枯槁的斷肢,帶到了岸邊,叫我過去。
我一瞧,這不就是用來做惡作劇的頭顱麼,那兩頭顱浸泡在水裡,粘了一些黑色的淤泥,那黝黑的臉龐坑坑窪窪,其中一個頭顱嘴脣已經完全腐敗露出了斑駁的牙齒,而那兩個眼眶窟窿裝滿了汪汪的污水,最要緊的,這這顆頭顱的眼眶裡還做出了正在往外爬肥碩的蛆蟲膠體……
而那斷肢也是恐怖極致,半截露着骨頭,半截還是半紅的肉狀顏色的皮膚。
簡直逼真得一塌糊塗!
誰半夜看到這個還不得嚇得屁滾尿流?
老拓道:“這個道具在水裡銜接着一根水管,做成的一個自動沉浮器,爲的就是時不時讓面具浮在水面又沉下去。”
我愕然半晌,道:“那我們看到的水腳印呢,這個怎麼解釋?”
“呵呵,這個嘛,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把戲,但是這個小把戲具體怎麼操作,就要問昨晚旅館老闆怎麼弄了。他昨晚很可能就來過旅館。”
“什麼,昨晚旅館老闆來過?我怎麼不知道!”
老拓道:“其實不是你一個人看到了這些異樣的東西,我也看到了,只不過我只想看看這裡究竟在搞什麼名堂。很明顯,這是一個人爲的鬼屋,鬼旅館。這裡的一切詭異現象,都是人爲提前佈置的。”
“我們去找旅館老闆!”我憤憤道。
燁磊道:“不用這麼麻煩,我打個電話給翻譯單他那信,讓他帶那個旅館老闆來。”
說着燁磊掏出了手機。
我兩手叉腰尖,失望地看着地上的道具,沒想到我們大老遠來一趟,居然接觸的只是一個套路形式而已。我好不頹唐。很多鬧鬼的地方就是這樣,那邊的人鬧得沸沸揚揚,但是實際去調查了才發現,那些所謂的詭異現象都是人們以訛傳訛,添油加醋胡編亂造出來的。
我打算把昨天拍攝的所有題材都刪除了。但是老拓說,不用刪除,就這麼保留着發回臺裡。
因爲這就是真實的老撾之旅,我們沒有拍攝到真正的詭異現象,那就是沒有拍攝到。而是發現了一個人爲的鬧鬼旅館。
半個多小時後,旅館老闆來了。
我們幾個人都一臉怪異地圍在老闆周圍。旅館老闆看得莫名其妙。
翻譯信見到我們很是關心道:“大家都起這麼早啊,昨晚有什麼事情發生麼?大家過得怎麼樣?都沒事吧?”
燁磊兩手交叉在胸口:“我們還能有什麼事情,就是來住個宿而已。不過,昨晚真是出了大事了!”
說罷燁磊掏出那個頭顱和斷肢來,直接伸到了旅館老闆的跟前。旅館老闆嚇得不輕,往後一退,一條後棱蛇和死鳥的屍體擱在了他的肩膀上。旅館老闆差點沒有瘋掉。連連用手拍着自己的肩膀。一時間旅館老闆被驚嚇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纔好。
翻譯信也吃驚不少,不過他很快也看出了那器官是道具。
旅館老闆面色稍微有些變化,但是很快消失了,他尷尬地笑,嘴裡唸叨着什麼,翻譯信說道:“大家這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