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得渾身雞皮疙瘩,把蟲子當做戀人?!
這世界上居然有拿各種蟲子來當做戀人的女人!
天啦,像蔓亦萱這種潔癖的大美女,丟到一箱蟲子裡面,她能咬舌自盡。
我產生了一個疑惑:這蟲子,是陰婆子故意招來的,還是因爲她是蟲小姐,她出現的地方就會莫名地出現大批的蟲子?
聽得陰婆子的聲音可能要回來,老拓趕緊把龍涎香收了,又讓我們把東西都移回原位。
屋子外頭,新娘家的家屬已經把紅螞蟻清除差不多了,黎母爲了答謝大家,又讓親戚們擺了好幾桌飯菜,衆人開始吃午餐,地上面成堆的死螞蟻仍堆在簸箕和牆角里,翻譯阮說,爲什麼房子會出現那麼多的紅蟻,這是所有家屬們最關係的,但是陰婆子並沒有跟衆人解釋。
她只是讓黎家在院子東南角搭了一個棚,棚都是用黑白遮擋的,四邊四根棍子撐着。下面一個圓桌,圓桌上用好幾張巨大的芭蕉葉墊着,芭蕉葉上擺滿了供奉瓜果,還有檳榔魚肉,糕點糉子。旁邊八個凳子,卻空無一人。
至此至終,沒有人任何一個家屬過到那邊的桌子坐下。
但所有人都大概懂得,這應該是一桌不是人坐的飯桌。而桌子上的飯菜更不是給活人吃的。
黎母的家屬也給了我們擺了一桌飯菜,今天是婚禮的第二天,主要是女方招待親屬。翻譯阮坐下來後,拿着手機忙碌的按。我問他:“給誰發信息呢?”
就聽得阮的手機裡傳來滴滴滴的聲音,我一怔,覺得這聲音特別的熟悉,不由得問道:“阮,你在玩QQ?”
阮擡起頭,朝我一笑,又點點頭。
燁磊來興趣了:“怎麼,越南也有QQ啊?我看看!”
阮也大方,把手機一遞:“我的一個朋友。”
我看了看那手機屏幕裡,原來越南用的QQ軟件是跟我們國內的企鵝不一樣,越南的QQ吉祥物更像是一隻鴨子,類似典型的山寨版軟件。不過裡面的功能倒是一應俱全。
“嘿,回頭我加你。”燁磊笑着說,又低聲朝阮耳朵湊道,“越南的妹紙喜歡加陌生人麼?”
阮道:“你要是越南語說得跟越南人一樣好,想加多少妹子都可以的槑!”
燁磊一頹:“看來我這輩子是難以泡到一個越南妹了。”
我笑道:“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就不會用翻譯軟件嘛。”
阮突然道:“還別說,我平時常常加你們中國人練習我的漢語水平的,漢語我會說,但是漢字我有很多字不會寫的,用翻譯軟件太麻煩,還是微信好用點槑。”
我再次吐血,越南連微信也山寨過去了。
離初晴可能真是有點餓了,午餐的時間,她覺得應該補充點能量,自己用筷子夾了點東西。燁磊也覺得飢腸轆轆了,一早上起來,跟着衆人忙碌,累得夠嗆,就是難以下嚥的食物,也能飢不擇食。
亦萱沒吃得下,指了指我們側邊的空圓桌問阮:“那邊幹嘛要擺一桌空的飯桌?”
阮看了一眼:“別老看着那邊槑,不吉利!”
這時,有家屬走到空圓桌那邊,焚了一炷香。香正是插在最中間的那一碗紅色糯米飯上。這應該是請神鬼吃飯了。
另一邊,陰婆子終於不是伶俜一個人坐在飯桌,自己吃她的飯了。她旁邊多了一個人,那就是小新娘黎小娥。小新娘的面色有些木訥,想必昨天,她顯得沒有那麼畏葸,只是眼神還一直很空洞。我揣摩着她經歷了昨晚恐怖的一夜,不知道這一晚會不會成爲她人生中難以磨滅的恐怖印記。
周圍的親戚家屬飯桌都離她們挺遠,就連黎母,也沒有太靠近女兒。
這場面確實挺奇怪。
老拓突然說道:“咱們過去跟那陰婆子坐坐。”
老拓這話一出,我們都有點措手不及,由於一開始看到所有的親戚家屬對那陰婆子敬而遠之,甚至抱有恐懼和排斥態度,沒有一個人願意跟陰婆子講話,陰婆子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個人可以詛咒和下降頭的巫婆。我們幾個外來人,自然也跟着家屬們遠離這老嫗,老拓突然要去零距離接觸陰婆子,我們都有些緊張。
燁磊說:“老拓,那陰婆子喜怒無常,跟她講話小心點。別惹上什麼麻煩,越南的巫神聽說很是詭異,而且法術偏門……”
燁磊還沒說完,老拓已經站起身來了,徑直朝着陰婆子走去。
我見狀,帶上偷拍器,打開鏡頭,也跟了上去。
我的偷拍器就安裝在我的手錶上,很隱蔽,很多時候,我們是不敢正面直接拍攝的,在一些未知的情況下可能遭遇到各種不測,因此,偷拍雖然不道德,卻是採集材料的最好方法。
在我們節目上,觀衆們看到的很多視頻片段,或是搖晃不定,或是畫面不清,角度不正,輪廓不全,大多是我們在偷拍的過程中產生的缺陷。
老拓已經有所心理準備,去跟陰婆打招呼的時候,老拓用了中國人的作揖方式,跟陰婆子打了個招呼。陰婆子見過老拓,老拓估計在她眼裡的印象還挺深,昨天老拓在空墳那邊幫了她一個忙,她也心存感激。看到老拓居然站在她跟前打招呼,也跟老拓還了禮。
這還禮我有點眼熟,用了一個抱拳作揖禮,這使得我們更加確信陰婆的身份,因爲在一些少數民族如苗、瑤族行抱拳作揖禮,信仰小乘佛教的民族(如高棉族)大多是行合十禮的。
這認定了老拓之前跟我們講的想法,陰婆用了一個少數民族語言,我們之後排除了越語中岱依語、芒語、高棉語、華語、儂語、苗語裡面的一種。這算是越南的大族,但是其中裡面似乎沒有黑齒的歷史。
她應該是瑤族!越南或中國的瑤族人,至少是個華裔!
而且,我在靠近陰婆子的時候,我特別注意到了陰婆子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她的衣服和身上似乎是塗抹或者攜帶了什麼特別的藥物,那味道,我一直懷疑就是引出各種昆蟲的原因!
燁磊跟在後面,有模有樣地學着雙手合十齊,做了一個揖,沒想到陰婆一看到燁磊,本來還正常的面色立即變得猙獰,一臉憎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