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真卻看得津津有味,甩開他的手一笑,“沒想到燕王長像一副小白臉的樣子,身材還挺有料的嘛!”
聽她這麼一說,寧蠑頓時氣得不行。
冷沐真只無奈瞥他一眼,爹的醋也吃,她誇他爹,不就等於誇他嘛!
再看房間裡頭情況時,全府的赤背蜘蛛已經暴動,府上的人具是一驚,也跟着躁動起來。
兩人站在屋頂上,高處眺望底下,只見幾處密集的火把,紛紛向這頭聚集而來。
沒想到陣仗這麼大,只怕整個寧府的人都驚動了!冷沐真驚得看着眼前的情景,直到衆人追隨者赤背蜘蛛而來,她纔回神過來,“原來你們寧府不僅盛產赤背蜘蛛,還盛產人啊!”
這陣仗,一望無際!
寧蠑只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輕輕牽起她的手,隱隱退了一步,隨時準備撤退。
蜘蛛雖然不會主動攻擊人,衆人卻也不敢靠近,只遠遠觀望着,根本沒人去救燕王。
直到寧國公、幾位叔伯等重要人物登場,寧蠑才暗暗一笑,施展輕功拉着冷沐真暫時離開,隱蔽在一旁的小樹林中。
冷沐真憋了好久的話,這纔開口,語氣滿是期待的喜意,“我剛剛看見蜘蛛王,咬了燕王的下身,哈哈哈!你說那蜘蛛有興奮男人的作用,是不是真的啊?咱們真的找個醜女給他?會不會太殘忍了?”
寧蠑冷冷一哼,“誰讓他放蜘蛛咬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活該!”
說着,壞壞地挑眉一笑,“找個醜女給他,豈不便宜了他?直接給他塞個男人,他愛要不要!”
爲了維持自己的美好形象,燕王只娶了燕王妃一個妻子,不曾納妾。而後燕王妃去世,他也不曾續絃,一直保留着專情癡情的好名聲!
如今鬧這麼一出,他維持了幾十年的好名聲,估計要一夜倒塌了!
蜘蛛王已經得逞,便以最快的速度,乖乖回到寧蠑的瓷瓶中。
至於其他蜘蛛,只是爲了引起府上人注意罷了,只有這樣,這事纔會引起皇帝的注意!
寧蠑收好蜘蛛王,小心塞回懷中,轉眸對冷沐真一笑,“走,咱們光明正大地瞧熱鬧去!”
“好!”冷沐真亦是一笑,跟上他的腳步,直直往燕王的住處走去。
這時,暴動的蜘蛛已經被寧族毒鏢制住,寧國公首先收了手,暴怒一觸即發,“好端端的,這些畜生怎麼會跑出來?今日看守蜘蛛的是誰?!”
一來就看到一個暴怒的老頭,冷沐真下意識退了幾步,心虛似地躲在寧蠑身後。
很快就有四人出列一跪,驚魂未定地認罪道,“回老大人的話,今晚是奴才看守蜘蛛,奴才失職!”
寧國公不由分說,直接一掌過去,掌風準確地打在四人身上。眨眼工夫,四人吐血身亡!
沒想到這老頭子這麼心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別人!冷沐真怪責似地看看寧蠑,這回他玩過了,居然害到無辜了。
眼神落在寧蠑身上時,卻不見他有任何自責的情緒,只一臉平靜地看着四具屍體,輕輕吩咐一句,“把這四人擡走。”
這話一出,衆人才注意到漆黑夜裡的一角,站着寧蠑和冷沐真。
寧國公的臉色依舊陰沉,一雙老眼十分精睿,像是什麼都知道似的,伸手有力的一招,“過來!”
在爺爺面前,寧蠑也是一副不受束縛的樣子,沒模沒樣地走過去,“幹嘛?”
早已經看慣他這個樣子,寧國公也不做追究,只伸手一攤,語氣一冷到底,“交出來!”
“什麼?”寧蠑懂裝不懂地問了一句。
寧國公也懶得多說,直接上手。誰知混小子躲得快,一下閃了過去,讓他抓了個空!
在衆人面前,居然讓他抓了個空?這是多麼沒面子的事?
原就沒面子了,再看混小子,只見他一臉的得意洋洋。寧國公氣得直直跺腳,“你這是什麼表情?這是對待爺爺的表情嗎?!”
寧蠑愛美似地整整衣冠,瞥都不瞥他一眼,“爺爺每次都這麼魯莽,不說清楚就急着動手,我只能逃了!”
年輕的身手就是靈活,寧國公只能認栽,“把蜘蛛王交出來!”
“憑什麼?蜘蛛王是我的!”寧蠑不依地一白眼,“爺爺不會以爲蜘蛛的暴動,是因爲蜘蛛王吧?”
寧國公一副肯定的表情,“不然呢?”
這時,一位王爺扮相的男子上前,輕聲向寧國公一句,“父王息怒,這次不是世子侄兒的錯。兒子昨日聽說,燕王三哥差人,採了許多殷毒花回來。父王明白,殷毒花可刺激蜘蛛,使赤背蜘蛛興奮、攻擊雙倍!”
“是嗎?”寧國公這才消了幾分怒意,半信半疑地瞧了男子一眼。
燕王正好從房間裡出來,蜘蛛的毒素還沒發作,他還沒有絲毫感覺。見驚動了寧國公,他忙下拜,“父王安!”
寧國公輕輕應了一聲,“嗯,你沒事吧?”
剛剛成羣成羣的蜘蛛襲來,燕王被嚇得心驚肉跳,現下臉色還是慘白。但在父親面前,他不能認慫,遂硬着頭皮一笑,“兒子無事,父王放心!”
一聽沒事,寧國公才問了殷毒花的事。
這一問,就把燕王問愣了。
他採殷毒花,是爲了對付冷沐真。
但他知道,這麼不人道的事,說出來自己的形象就毀了,遂臨時編了一個藉口,“底下人辦事不利,見兒子睡不好,便說要買些百合來,誰知採了殷毒花來!”
寧國公已經問出了口,就表示他信了,燕王不能辯駁。
只是這事是秘密進行的,怎麼會傳到寧國公的耳朵裡?
怪只怪他手下的人辦事不利索,採殷毒花的時候,被他四弟的人盯上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時寧蠑的人,也追隨到四王的人後頭,看見燕王的人採集殷毒花,便猜到他要對付冷沐真。
因此寧蠑將蔓天綾送給冷沐真,萬一她不跟他睡一個房間、他來不及保她,蔓天綾配上寧族心經,可以讓她抵擋一陣子。
他不能送直接寧族毒鏢,畢竟冷沐真四年不練了。那麼多蜘蛛,沒有他暗中幫助,她不僅使得不順利,還會倒傷了自己。
所以,如果她不跟他睡一個房間,他就只能等到她來求救,自己再以寧族毒鏢相救。
一聽是這麼回事,寧國公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只是下人採錯的花。
燕王剛鬆了一口氣,寧蠑再次開口,“昨晚大小姐也受了蜘蛛的攻擊,聽說她房間的毒花,是父王親自送的?下人可以不認得殷毒花,但花到了父王手裡,父王不會也不認得吧?”
“嗯?”寧國公雙眉一蹙,疑惑地看了看冷沐真,“真兒,有這麼一回事嗎?”
見衆人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冷沐真一驚,忙一點頭,“昨晚兒好多蜘蛛,現在一想還打冷顫,若非寧蠑及時趕到,我只怕沒命了!”
燕王臉色一白,“兒子沒看清,以爲那是百合,所以才贈給真兒。聽說真兒睡眠也不好,所以......”
他只是一頓,冷沐真馬上沒好氣地插了一句,“本小姐一向沾枕就睡,再大的聲兒都吵不醒!”
語氣一如寧蠑放肆,一點不似以前的她!
這是她歸家以來,寧國公第一次接觸她。先前只聽說她變了,不曾想,竟是一次大轉變!
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她是越變越膽兒了!
寧國公還沒發話,冷沐真便趾高氣昂地走到燕王面前,與之保持一段距離,冷冷平視,“我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在寧府,起碼算是賓客吧?燕王是不是該給賓客一個合理的說法?”
合理的說話,昨晚就已經告訴她了,無非就是讓她離開寧府。
誰知她非但不離開,還知道反被爲主,給他一個下馬威!
燕王暗暗惱怒,面上卻還要裝好人,“說法一詞,說得像是本王有罪似的,真兒,本王只是好意!”
冷沐真笑意深深,“那我還要滾出寧府嗎?”
沒想到她會當場拆穿,燕王臉色更加難看,卻也只能賠笑,“當......當然不要,真兒來府上做客,本王欣喜得很......”
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已經把冷族八輩子都罵了個遍!可惡的丫頭片子,居然這麼算計他!
似是看出了他的惱怒,冷沐真無謂一笑,這就生氣了?更讓你生氣的,還在後頭呢!
冷沐真依舊是笑,“大夥兒可都聽見了,燕王十分歡迎本小姐,更不會趕走本小姐,一起做個見證吧!”
聽着奇怪無厘頭的對話,寧國公好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怒得瞪了燕王一眼,“真兒來寧府學武,是冷老太君親自提的。冷老太君爲寧族旁支,算起來也是咱們的親人,真兒更是咱們的親人。誰也不許趕她出府,還要以誠相待,聽到沒有?”
燕王不能辯駁,只能妥協地低頭,“兒子明白!”
夜色更漆,衆人都回到了各自的住處,燕王剛要歇下,就感覺下身的變化。
不過頃刻,下身的變化愈加強烈,燕王這才意識到,是蜘蛛的毒素!
正在身體滾燙難忍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一位男子淺笑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