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陸叮嚀虛脫的敲開了李格格的家門,把行李拖了進去,嘆了一生氣,看着一臉疑惑的李格格,說,“我想找房子,小點沒關係,偏一點也沒關係,但一定不能離翟岐山近,有嗎?”
“你……們又吵架了?”
“不是,我們要離婚了。“她栽到沙發上,突然又看到了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心梗了一下,說,“格格,你說,女人嫁給男人,爲了什麼?”
李格格在她身旁坐下,摸了摸她露在面前的肚臍眼,微微垂着眼,說,“叮嚀,我發現你變了。”
“恩?”
“自從你遇到翟岐山以後,整個人都好像就變了,以前你跟着蔣遠舟的時候,從來不會多愁善感,也不會爲了任何事打亂自己的生活,你發現了嗎?”
李格格的話像一塊磁鐵似的吸在她的耳邊,陸叮嚀側過身,歪着腦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一會,李格格從茶几下面取出了一張卡,遞到她面前,“這是上次你讓我幫你賣那些衣服和包包的錢,大概四十萬左右,你要是想清楚了,這些錢倒是夠買個小房了。“
接過卡,陸叮嚀又塞了回去,“行,你幫我找個房,我這幾天就要搬進去。”
“這麼着急?”
“十萬火急。”
一句十萬火急,逼得李格格火急火燎的開始張羅起了房子,幸虧她辦事效率高到離譜,第二天就把房子給解決了,位於四環,交通便利,小區壞境很不錯,雖算不上高檔,但絕對是個不錯的安家地。
陸叮嚀的東西少得有些可憐,單單就只有兩個行李箱,她說,一個裝輕便的衣服,一個裝她的插畫書……
搬進去的第一天,她什麼也沒整理,就坐在沙發上發呆,想着在希臘發生的事情,這或多或少在她心裡也積攢了火氣,谷蘇外表柔弱好善,背地裡卻陰算的很,莊文那傢伙更是禽獸。
咚~
順手把抱枕往地上一丟,穿上拖鞋她就下了樓,頂着一副標準的宅女樣去小賣部買了整整五瓶礦泉水,出來時,天下了大雨。
“老天爺,你是故意整我的吧。”
陸叮嚀沒心情的抱怨着,正準備衝到對面自己住的大廈去,哪裡知道一把傘穩穩的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小姐,我們老闆讓我將雨傘給你。”男人一身規整的黑色西裝,帶着官方式的禮貌微笑,一看就是那種皇家保鏢的姿態。
笑了笑,陸叮嚀說,“不必了,我就住對面,謝謝好意。”
“老闆吩咐的,小姐別讓我爲難。”他有意的將目光順了一眼不遠的黑色吉普車。
稍稍搖下的車窗玻璃,難以看清車內男人的模樣,唯獨那支金屬質感頂級的鋼筆顯得突兀。
陸叮嚀及時收回目光,將男人手中的雨傘取了過來,微笑道,“那你就麻煩你替我謝謝你們老闆。”
撐傘進了雨中,陸叮嚀很快消失在了對面的那棟大樓裡,雨裡停靠的那輛黑色轎車也很快發動,駛向了側面的ITC住宅大樓。
……
第二天,飛機落地,翟岐山是和谷蘇一同下的飛機,通道的長廊口,單單隻有兩人。
谷蘇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神色,從陸叮嚀離開後他就一直板着臉,更是沒與自己多說一句話。
“說實話翟岐山,我不想逼你,但你問問你自己,你是不是真的愛陸叮嚀?和她結婚真的只是愛她嗎?”
憑什麼這麼不乾淨的女人,他翟岐山還愛?
步子戛然而止,翟岐山鮮少的將手放進了褲兜裡,轉過身對上谷蘇的目光,“我說過,我和你已經結束了,就算還有關係,也只是僅限於牀上關係,至於我的私生活,你最好別干涉。”
“我沒想幹涉,可你不該跟她結婚,誰都可以,就她不行。”
“爲什麼?”他冷靜的盯着她。
谷蘇臉色並不見好,剋制着自己嫉妒的憤怒,慢慢的說,“她和蔣遠舟在一起這麼多年,又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這麼骯髒的女人你都不覺得噁心嗎?”
“閉嘴。”他沒有吼,只是沉沉的滾了兩個字出來,那雙眼睛裡充斥着一絲失落,陸叮嚀和莊文睡了,他這個老公,如何能拋開這個“事實”?
“我不想重複自己說的話,我和陸叮嚀的事情不需要你來過問,你是什麼人,我比誰都清楚,谷蘇,別讓我把噁心這兩個字安置到你身上。”他皺眉。
谷蘇臉色一青,“你一定要做到這麼絕情嗎?”
“不是我,是你,當年你離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他的話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
她辯駁道,“我說過我沒有離開,我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我不想被人看不起。”
“所以呢?”
所有?谷蘇苦澀一笑,一肚子的話瞬間全無,雙拳緊攥,目光裡淌着一絲淚光,顯得如此可憐。
她努力了這麼多年,卻換來一句所以?真是可悲又可笑。
撇過眼,翟岐山冷漠着一張臉淡淡的說了一句,“谷蘇,時間在走,我們回不去了。”
留下這幾個字,他就加緊步子離開了機場出口的VIP出道,而身後的女人在愣了很久後,終是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
剛出機場通道,一路的閃光燈,谷蘇趕忙戴上墨鏡,而由於狗仔的團團包圍,她不得不眼睜睜的看着翟岐山上車離開,自己也被前來接機的助理護送上了車。
車內。
她給莊文打去了電話,還沒等她開口問,對方便帶着虛以歉疚的口吻說,“谷蘇,對不起,這筆錢我不要了。”
“什麼情況?”谷蘇稍顯驚訝。
停頓片刻,莊文說,“本來事情辦得很順利,但是……祖先生突然出現了,你知道,我得罪不起他,拍的那些照片也被他銷燬了,我現在還被他搞得回不了國,工作也丟了,谷蘇,這件事算是徹底把我毀了,不過你放心,我沒把你說出來。”
聽到這裡,谷蘇眸子裡頓時勾着不甘,使勁的握着拳頭。
“莊文,我看你現在不用回國了,你就永遠待在
那裡吧。”
“谷蘇,事情發生了你總不能裝作不知道吧,你得幫我。”
“幫你?誰我幫?”
吼了過去,谷蘇立即將電話掛斷了,狠狠的砸到了真皮坐墊上,恰好身旁的助理給她遞過來一杯熱水,她瞪了助理一眼,手一揚,全灑在了助理的身上……
此時的另一邊,翟岐山收到了一份關於莊文的個人報告,滿滿的兩頁紙全是他的個人信息。
前座的董事長助理葛東微微側身,細細說道,“這個人在行業的口碑一向不好,得罪過不少人,雖說是首席攝影師,但說白了,這個位置也是他靠關係打上去的,沒什麼真材實料。”
把紙一丟,翟岐山冷冷的說,“我要你查的不是這些,我想知道,他那天晚上究竟做了什麼?和誰?什麼時候離開的?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葛東跟在翟岐山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習慣了他的脾性,於是取出另外一個文件袋裡的紙交到了翟岐山的手中,說,“這是你要的資料,是酒店當天的影像,下面是時間點,信息都有。”
面無表情的翻看着,翟岐山的臉色也越發的青檸,幾頁下來又漸漸的鬆緩了不少。
信息上,莊文抱着陸叮嚀進了房間差不多十分鐘左右,很快,祖天養出現在房間門外,進去到出來,前後不到兩分鐘就抱着陸叮嚀出來了。
明眼人都知道,陸叮嚀和莊文壓根沒發生關係,再對一下那天晚上陸叮嚀給自己打電話的時間點,翟岐山更是悔恨不已,如果他接了那個電話,興許情況就不一樣了,至少,陸叮嚀不會憤氣離開,更不會……是祖天養出手解救。
“打電話給祖先生,半個小時後讓他去餐廳見我。”翟岐山吩咐道,臉上糾葛的神色再次被壓制到風平浪靜。
……
陸叮嚀坐在陽臺的軟靠上,天氣倒也不錯,只是有些清冷。
突然發現,自從蔣遠舟離開了自己的生活後,彷彿一切都失去了目標,她不敢找他,不敢打聽他的任何消息,更不敢留蔣遠舟送給自己的任何東西。
她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氣,用食指畫了一個圈、兩個圈、三個圈……
這個壞習慣,她還是沒改。
電話鈴聲響起,陸叮嚀往身後摸索了兩下,是祖天養打來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陸小姐,忙嗎?”
“忙。”她堅定的說。
對方卻因爲她的話笑了笑,“說好請我吃飯,不會忘了吧?”
“沒忘。”
“那就今天吧。”
“我……”很忙,最後兩個字她還沒說出來,想了想,還是應下了,“那……你挑時間,我都可以。”
相對於之前,陸叮嚀對他的態度其實好了很多,畢竟,是他解救的自己。
“就現在吧,半個小時後,餐廳地址我發你。”祖天養的話很匆忙,壓根不給陸叮嚀反駁的機會,電話掛斷後立馬給陸叮嚀發來了餐廳的位置。
陸叮嚀索性收拾了下,慢吞吞的出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