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席裡,陸叮嚀看似是在漫不經心的喝着紅酒,可是目光總是忍不住的往鬆井一門的身上滑去。
身旁的祖天養注意到了陸叮嚀的目光,他伸腳在桌子底下撞了撞他,身子稍稍歪到她旁邊,提醒道。
“你這樣時不時的盯着一個老男人看,要是被我哥知道了,估計又要打翻醋罈子了。”
陸叮嚀沒說話,只是目光稍微“收斂”了些。
鬆井一門是個話比較少的人,期間關於生意上的事說了不超過十句,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時康集團的高層在詳細說一些合作的細節,翟岐山也只是說了幾句。
“翟先生,我從日本過來,也帶來了我誠意,而且祖先生之前還親自到日本找我,也跟我說了很多合作的事情,我想,今天就談到這裡吧,談點輕鬆的事情。”鬆井一門說。
翟岐山舉了舉手裡的酒杯,點頭,“鬆井先生說的對,工作的事情等到了公司再繼續談。”
“我聽說翟先生已經結婚了?”
“是。”翟岐山轉頭看向陸叮嚀,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的太太,今天來見鬆井先生,所以把她也帶過來了。”
鬆井一門順之看向她,道,“翟夫人很漂亮。”
“謝謝。”陸叮嚀淡淡迴應。
而鬆井一門的目光又轉向了祖天養,有些刻意說道,“祖先生,我女兒在你回國後沒多久,就跟我鬧了一番,跟着你過來了,哭着喊着要嫁給你,不知道祖先生的意思?”
誰也料不到竟然在一個關於談論生意的飯席上,看似嚴謹的鬆井一門會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來。
祖天養卻很鎮定,只是客氣的回了一個微笑。
“鬆井先生,不瞞你說,我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工作上,暫時沒有別的打算。”
“沒有別的打算,那是不是就是說,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的女兒?”
“笢子小姐非常可愛,相信一定會遇到一個很好的人。”
“祖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笢子比較固執,如果她做了些讓祖先生不高興的事,希望你見諒。”鬆井一門還是客客氣氣,那張帶滿笑意的臉看似別有深意。
祖天養笑着搖了下頭,“鬆井先生太客氣了,笢子小姐來中國,我理應照顧她。”
鬆井一門舉起酒杯,朝祖天養說,“謝祖先生。”
兩人一言一句,衆人皆是不語。
陸叮嚀算是弄明白了,看來所謂結婚的事情,根本就是那位鬆井笢子的獨角戲。
一向不喜歡八卦的翟岐山,卻突然對這樣的事情十分感興趣,那雙微微勾起的壞笑,道,“鬆井先生,這倒是有些好奇了,原不知你女兒竟然到了中國。”
就在鬆井一門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女高音傳了進來。
“爸爸,你怎麼來中海也不告訴我一聲?”
鬆井笢子踩着任性的高跟鞋進來,鼓着嘴,一臉抱怨的走到鬆井一門的身旁,附身親了她父親的臉頰一口,“你不是說你不來嗎?怎麼現在來了也不說了一聲,我好去接你。”
一看到自己的女兒,鬆井一門原本看似嚴肅的臉充滿了
父愛,溫柔的說道,“你這丫頭,不是跟我慪氣了嗎。”
“哪有,女兒怎麼會跟你慪氣啊。”撒嬌甜蜜的不得了。
“怎麼樣,在這裡適應得如何?”
鬆井笢子突然看向對面的祖天養,眼神裡雖然帶着一股子的怒氣,還是氣他之前拉自己去機場的事,可是她又一笑,語氣輕軟的說,“挺好的,祖先生很照顧我,他知道我住不慣酒店,還特意把他家裡的鑰匙給了我。”
“是嗎?那你要好好謝謝祖先生了。”
“當然啊。”說完,鬆井笢子就繞過桌子,直接走到祖天養的身旁,將他拉了起來,親暱的挽上他的手臂,說道,“爸爸,我找天養有點事,可不可以讓他現在退席啊。”
鬆井一門臉色一擰,還是點了下頭,對於自己這個女兒,他向來順從,更是寵溺有加,這也是鬆井笢子形成這樣性格的原因。
當然,祖天養是不願意跟着她走,但是爲了顧及面子,還是被她拖拽了出去。
陸叮嚀算是見識了那位女人,只能默默的爲祖天養捏了一把汗。
飯局結束後,翟岐山吩咐人將鬆井一門送回了酒店。
翟岐山朝陸叮嚀關心的問道,“累嗎?”
她搖頭,“就是喝了點紅酒,我想走走,不想那麼早回去。”
“好。”
十指緊扣,翟岐山牽着她的手,她靠在他堅實的臂膀上,兩人在街上一路走着,彷彿是脫去了上流社會的金鑲玉饒,像一對平常夫妻飯後散步一樣溫馨浪漫。
天氣冷,微涼,卻讓人覺得很是舒服。
兩人在商場外的巨大噴泉下坐了下來,陸叮嚀依偎在他的懷中,嘴角牽着一絲幸福的笑容。
“岐山。”
“嗯?”
她抿了抿脣,“我好想每天都這樣,沒有忙碌的工作,沒有讓人繁瑣的事情,就這樣,和你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裡,看看周圍的人,看看這條街上的燈,有你在我的身邊抱着我,愛着我,我想,那一定是最好的。”
他低頭看她,對上她那雙深邃的目光,在她額頭上一吻,說,“叮嚀,我答應你,等忙完了和中富集團的合作後,我會天天陪你散步,拉着你的手,去哪都行。”
“岐山,你不用天天陪我,我不希望你因爲我放棄什麼,只要能偶爾這樣,我就滿足了。”
是啊,她本就不是一個驕作的女人,從來不會奢求別人爲了自己放棄什麼,更不會哭哭啼啼的求別人來陪伴自己,這就是她和別人女人不一樣的地方。
翟岐山將她摟得更緊,恨不得將自己身體裡的所有溫度都給這個女人。
沒一會,陸叮嚀突然問他,“對了,你說,天養不會真的跟那個鬆井笢子在一起了吧?我看那個女人好像很喜歡他。”
“怎麼突然說起天養。”
聽得出來,翟岐山的語氣不大對勁。
陸叮嚀笑了笑,伸手往他的緊蹙的眉梢兩旁按去,說,“你這個千年醋罈子,什麼時候能不再打翻了?你看,你又皺眉了。”
而下一刻,翟岐山將她的手拿了下來,捧着她的臉,溫溫說道,“我會改,不會這樣
了。”
“可是……我突然好喜歡你吃醋的樣子。”
額?翟岐山一愣,下一刻,又如大男孩般笑出了聲,“陸叮嚀,知道嗎?你現在……是在惹火燒身。”
“什……”麼?
她的話還沒有問出來,就被翟岐山的脣堵上嘴,他捧着她的臉,摟着她的腰肢,深情索吻。
陸叮嚀順其自然的接受了,緩緩閉上雙眼,迎合他,適應他。
背後的巨大噴泉突噴出水,一閃一閃的燈光格外的耀眼,周圍的繁華,周圍的形形色色,彷彿一切,都成了他們的點綴……
另一邊,鬆井笢子將祖天養拉出去後,就被祖天養殘忍甩開了,偏偏她不死心,一路上跟着他,直到祖天養突然停了下來。
鬆井笢子險些撞上了他的手背。
“你怎麼突然不走了?是不是想明白,要跟我結婚了?”
她嗓音很大,尖尖細細,卻都祖天養給自動屏蔽了。
見祖天養沒有動靜,鬆井笢子才繞到他前面,一看,發現祖天養的目光如聚光般鎖在前面的人身上,眼裡甚至帶着沉痛和習以爲常的失望。
當鬆井笢子好奇的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時,那閃爍的噴泉之下,一對恩愛的戀人正在深情熱吻中,郎才女貌,簡直絕配,讓人羨慕。
“她就是陸叮嚀吧?”鬆井笢子拉着祖天養的手臂搖了搖。
祖天養回過神來,一個轉身,繼續走着,並不打算迴應鬆井笢子的話。
“祖天養,你說啊,她就是陸叮嚀對不起?她現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你爲什麼要喜歡她啊?她哪裡好了?你說啊!”她跟着祖天養的腳步。
但是他依舊不理她。
鬆井笢子是又氣又着急,跑了幾步,拉着祖天養,攔在了他的前面,仰着頭,一副正宮娘娘的模樣。
“你爲什麼不回答我?我哪裡不如她了啊?”
“你到底鬧夠了沒有?”祖天養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沒有,天養,你知道我很愛你,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可是你爲什麼不願意正眼看看我,那個女人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你們不可能了。”
祖天養怒視着她,質問,“誰告訴你這些的?”
“我就要你一句話,你到底肯不肯娶我?”
“不肯。”祖天養不帶半點猶豫,堅定的甩了這兩個字給她,一把將她推開,大步離開。
鬆井笢子沒有再追上去,氣急敗壞的瞪着那道無情的身影,簡直恨極了。
她掏出手機來,快速的撥了一個號碼過去。
“爸,我要你答應我,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跟時康集團合作。”
鬆井一門聽到女兒既哭又憤怒的話,心一下就揪了起來,趕緊問,“怎麼了笢子?發生什麼事了?”
“你別問了,總之你要答應我,一定不能和時康集團的人合作,你答應我。”
“你先別哭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事了?”
“祖天養他……他說永遠都不會娶我,爸,你一定要幫我出氣。”
向來都是女兒奴的鬆井一門一聽,雙手拍在桌上,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