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陸叮嚀躺在蔣遠舟的懷裡,伸手摸着他下巴的鬍渣,刺刺的,卻特別舒服。
蔣遠舟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突然說,“叮嚀,咱們結婚吧。”
那一刻,陸叮嚀的心很平靜,她擡頭看着蔣遠舟那雙真誠的目光,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蔣太太是個好女人,我們不能再傷害她。”
“可是我等不了了。”
“遠舟,蔣太太的位置,我不要。”
陸叮嚀瘦小的身子鑽進了他的懷裡,她從來沒有想過做蔣太太,更加不敢想。
可是第二天,陸叮嚀就去了婚紗店,手裡端着一杯咖啡站在一件婚紗前欣賞起來,嘴角時不時的揚起一個憧憬的弧度。
李格格剛修改好一套婚紗,把它交給助理後走到陸叮嚀身旁,用胳膊撞了撞她,說,“要是喜歡,就讓蔣遠舟買給你啊。”
陸叮嚀說,“他昨晚說,他想跟我結婚。”
“真的假的?”李格格超激動的捂着嘴,一副難以置信的看着她,然後問,“叮嚀,你答應了?”
深呼了一口氣,陸叮嚀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嘴角擰了一絲苦澀的笑,“我說過,我不會逼他離婚的,更不想傷害蔣太太。”
李格格一副失落的樣子,往茶几上一坐,認真的說起了教,“陸叮嚀,我就不明白了,哪個女人會像你這樣啊,明明愛着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愛
你,你說你不想逼他離婚,可他壓根不愛他老婆,兩人睡在一張牀上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何況現在是他主動向你求婚,你沒理由不答應啊。”
她不得不承認,其實李格格的話很對,可偏偏她有着自己的那一套信仰,那種信仰始終打破不了她的倔強,她不想成爲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更不想喧賓奪主。
喝完咖啡,陸叮嚀說,“我還有點事得先走,改天再過來。”
“叮嚀,真的不考慮了?”
“嗯。”點了下頭,陸叮嚀就離開了婚紗店。
其實李格格也算半個瞭解她的人,她知道陸叮嚀渴望婚姻,不然,她也不會一有時間就過來這裡,然後看着一件婚紗連眼睛也不挪的看半天。可她始終不明白,陸叮嚀究竟在擔心什麼,擔心到連婚姻都不敢要。
從婚紗店裡出來,陸叮嚀竟然接到了翟岐山的電話,他消失了一個禮拜,他只說半個小時後要她出現在他家裡,都沒等陸叮嚀拒絕就把電話掛了。
她只好趕了過去,一進他家,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水味,甚至有些嗆鼻。
翟岐山從樓上探出腦袋來,他頭上綁着繃帶,一臉鬍渣,又一副憔悴的模樣,帶着命令的口吻朝陸叮嚀的說,“上來。”
陸叮嚀還以爲自己看錯了,等她上樓推開臥室的門,就看翟岐山坐在牀上,頭上、手上都纏着繃帶,明顯一副病人的樣子。
“你怎麼了?”陸叮嚀問他。
他則無所謂的回道,“出了車禍,今天才出院。”
車禍?陸叮嚀有些奇怪,“我聽蔣遠舟說你出差了。”
“是嗎?他可能弄錯了。”他輕描淡寫的一句,隨即又有些不滿的說,“我都出車禍了,你怎麼不擔心我?”
“嚴重嗎?”陸叮嚀問。
“小傷,幾天就好了。”說着,他走到陸叮嚀面前,用帶滿鬍渣的下巴在陸叮嚀的臉頰上蹭了蹭,“不過我現在是病人,沒有人照顧,怎麼活啊。”
陸叮嚀有時候覺得他像一頭沒有理智的獵豹,弄得自己死去活來,有時候他又像個孩子似的,弄得自己束手無策。
她輕輕推開他,看着他受傷的額頭和手,一臉嚴肅的說,“醫生一定跟你說過,不準碰酒不準抽菸吧,還有,傷口一定不能沾水,該吃的藥也要定時吃。”
翟岐山嘴角輕揚,附身湊到她面前,說,“還沒嫁給我,就學會做翟太太了?”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陸叮嚀白了他一眼,剛往後挪了兩步,就被翟岐山拽回來了,他把受傷的手擡起來,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陸叮嚀,我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怎麼刮鬍子?怎麼洗澡啊?”
不用猜都知道翟岐山在想什麼,陸叮嚀嘴裡咒罵了她一句,“你還真是禽獸。”
沒辦法,陸叮嚀只好跟着他進了浴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