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楚風救人的繁忙,遠在東郡之外的孟霆、孟軻父子卻也不閒着。--(他們率領的軍隊,已經將東郡成團團圍住了。
並且放出了口號,讓蕭任三日之內開城投降,否則城破之日,定當將蕭任全家斬殺。
蕭任將麾下的官員和將軍召集而來,商議此事該如何是好。一時間衆人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的。一連商議了兩天,都沒有辦法。
第三天,眼看期限就到了。再不投降的話,孟軻父子就要率兵攻城了。可是投降的話,他在兗州東郡這塊地方苦心經營就沒有了。要知道像他這樣的貪官的話,唐國是不會任用的,只會將他貶爲庶民,甚至還會查封他的財產,這樣的情況,還叫他怎麼敢開城門納降?這比要了他的性命還要讓他難受啊。
“怎麼辦,怎麼辦吧?”蕭任邊走邊自言自語地問道,他此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他能不着急嗎?他麾下的那些傢伙一個個平日裡欺負百姓,那可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但是到了關鍵時刻,一個比一個更會推卸責任。
今天迫不得已,他將東郡的太守孫書傲也叫來商議如何保護東郡了。
旁邊的他招募來的謀士看到他這副樣子,一個個也閉上了嘴巴。他們此刻也是巧婦難無米之炊。若是兗州還有軍隊駐紮的話,那麼兗州還有一戰之類,可是兗州出來城防部隊,哪裡還有什麼人馬可以聽候調遣?就憑着一兩個月來招募的兩三萬民夫嗎?這些人能夠和久經沙場的唐**隊抗衡嗎?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抵擋孟霆。”這個時候,有人終於出聲了。
蕭任一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關山。孫書傲的侄兒,關敬的兒子。他上次給自己出謀劃策,讓自己在古平長道設下伏兵,放火燒孟軻的兵,當時自己不理會他,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還爲自己出謀劃策,他有些感激莫名地問道:“關賢侄。有什麼計謀,你但說無妨,但說無妨。”
關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從祖上留下的兵書裡習得了不少陣法。倘若我們用陣法來對敵,或者勝負五五。”
聽到這話,蕭任馬上說道:“什麼陣法?”
關山看向蕭任說道:“我們可以在城外擺下九字連環陣。**--*命一員善戰的武將,將孟軻引入陣中。必然可以將孟軻生擒。”
“好計策。擒賊擒王,拿下了孟軻,那三萬唐軍就如同蛇無首,無法動彈了。”蕭任馬上讚許地說道。
這個時候,蕭任旁邊的一個謀士姓馬的,叫馬自忠的說道:“這個陣法我聽說過,可是我們的軍隊的士兵都沒有操練過這個陣法。草草出去佈陣,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啊。到時候,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這個時候旁邊的另外一個姓張的叫張德的謀士說道:“是啊,這個九字連環陣,是按照九宮排列,每格士兵穿插、逐漸如同一體,相互交錯。如果彼此間沒有默契的話。根本無法發揮它的威力。”
關山聽到這話,不由笑着說道:“其實這九宮連環陣要的人最少只有八十一人。最多不限。我叔父麾下的三千士兵當中。我挑選了兩千四百三十人操練過此陣。這兩千四百三十個士兵經過我三個月的操練,已經能夠熟練地掌握此陣。”
蕭任聽到這話。大喜過望地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關山面露難色地說道:“可是這個陣法啓動的話,在中間必須有一個主持,就是揮動令旗調動的人。這個人平日都是由我來擔當的,我的身體又不是很好,我有些擔心我受不了這戰場上的殺伐而暈倒。”
聽到關山這話,蕭任馬上把目光投向了張德。
張德見蕭任看向自己,他連忙說道:“九字連環陣,我雖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並沒有真正演練過,我只怕無法主持。我看還是讓馬謀士來擔任,這樣會比較好。”笑話,他也只是紙上談兵的,要是真正上戰場,估計他的腳肯定打哆嗦,只顧得害怕了,哪裡還記得怎麼指揮?
馬自忠聽到這話,連忙說道:“我也對這陣法不甚熟悉啊。還是由關山先生親自來指揮比較好。這陣法也只有你指揮才能發出最大的威力啊。”
“沒錯,沒錯……”蕭任也馬上說道。他把目光投向了關山。
關山看了一下坐在旁邊的叔父孫書傲問道:“叔父……”
孫書傲看向關山說道:“看來也只有賢侄你一個人上中間主持陣法了。”孫書傲看向蕭任說道:“蕭大人,關賢侄他身體羸弱,長時間指揮陣法的話,會承受不了,況且戰場上瞬息萬變。他又不會武藝,因此他身邊還必須有一個武藝高強的人保護他的安全才可以。我府中沒有這樣的能人。”
蕭任難得孫書傲答應讓關山上場幫自己指揮陣法,他連忙笑着說道:“這肯定的。關賢侄的安危決定我們東郡的存亡。我焉有不派人保護的道理?不知道關賢侄看中了我身邊那位將軍,但說無妨。”
關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要這位將軍,就是蕭大人身邊武藝高強的封平山。”
這個封平山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人,由他來保護自己,自己的安全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何況這個封平山還使得一手好箭法,可以百步之內取人性命。
“好。從今日開始,封護衛就派到你身邊保護你。若是東郡不失,你就是我東郡的恩人。”蕭任高興地說道。他對封平山的武藝雖然賞識,可是還沒有到達到無他不行的地步。如今看到關山只要這個人,他哪裡有不允的道理?
關山說道:“孟軻的武藝十分了得,尋常武將在他長槍之下走不得三個回合,就被他斬首了。因此派去引孟軻的武將的武藝絕對不能夠太差,我希望蕭大人能夠派出老將封況迎敵。”
這個時候,要成爲關山的護衛的封平山不由說道:“關先生,我伯父他年歲已經高了,有七旬了,若是要他來迎敵,只怕會……”
聽到這話門外響起了一個如同雷聲一般的聲音,那聲音的主人罵道:“臭小子,你伯父我還吃三升的米飯,還能夠拉動三石的大弓,就連你爹,還有你都不是我的對手,你竟敢在這裡說我老了?你是不是想給你爹找機會上戰場?還挫我的威風?”
罵聲落下來後,就見一個古銅色國字臉的、身材魁梧、鬚髮皆白的老將軍站在了門口,他手裡拿着的那把大刀往門口地上這麼一跺,得了頓時地板都顫抖起來,就連旁邊的紙窗戶也抖動了。
封平山連忙說道:“伯父息怒,伯父息怒,侄兒不是擔心你身體吃不消嘛!”
封況憤憤地掃視了一下諸位蠢蠢欲動的武將,然後聲如打雷般說道:“哼,不用你擔心。老夫寶刀未老!在這裡的人有誰不服氣的,可以出去和老夫打上一場,若是老夫輸了,老夫甘心將迎戰孟軻的機會讓給他,決不食言!”
而蕭任的眼皮不由跳動了幾下,這位老將軍的脾氣和姜老頭的脾氣是一樣的,都是讓人害怕的,他在東郡這麼久,最不敢惹的人就是他了。因爲他這個人從來不問道理,出手就揍,揍完了之後拍拍屁股就走,根本不管你是什麼人。
“好,老將軍果然是有英雄氣概!”蕭任連忙出聲讚道。
聽到蕭任的聲音,封況馬上說道:“老夫出戰,不是爲了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小人,而是爲了我夏國的疆土,爲了我東郡的百姓,我夏國的疆土不受侵犯。哼,老夫只爲夏國而戰,爲百姓而戰。不爲你這個貪官而戰!”
封況說了這話,哼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蕭任感覺到自己的臉被人打了,十分的窩火,可是卻又不好發作。旁邊的封平山連忙說道:“蕭大人,我伯父的脾氣又倔又臭,還請蕭大人不要生氣。”
“呵呵,封老將軍嫉惡如仇,乃是我輩楷模,他只不過對本府有些誤會了,本府又豈會怪罪他?”蕭任自然不會罵人,封平山又主動道歉,他自然肯定順杆子爬了。
關山說道:“如此還請大人列隊,打開城門應戰唐國大軍。由我叔父的兩千四百三十人擺陣,而大人的人馬壓住陣腳,這樣陣法就不會亂了。”
蕭任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傳令下去,列隊!”
“列隊!”
在城外列隊等候的孟軻等人看到東郡的城門打開了,不由都將目光投向了打開的城門處。
而在孟霆旁邊的姜瑜忍不住說道:“這個蕭任看來還是耐不住壓力,要開城投降了。真是出人意外。”
孟霆當下說道:“姜瑜,你看清楚了,城頭上的士兵有沒有什麼變化?”
姜瑜聽到這話,不由看向了城頭上的士兵,發現城頭上的士兵比剛纔站的人數要多了,而且還多了許多弓箭手和盾牌。他不由皺眉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說明蕭任應該就成城頭上了,他打開城門不是爲了投向,而是要向我們宣戰。他要坐在城頭上觀戰了。”孟霆很平靜地說道。作爲幾十年的老將,他自然看得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孟軻冷笑地說道:“這個蕭任還真的有膽量,竟敢向我宣戰。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