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汐月也在一旁跟着着急,衝那些幕僚們說道:“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呀。現在一切都以大公子的病最爲要緊啊。大公子可是星城未來的城主大人呢。”
“王妃殿下這話說的可不對!”其中一個幕僚嚷着道,“我們的城主大人還在榮喜堂中躺着呢,城主大人沒說要將城主的位子傳給大公子!況且大公子手中又沒有《飛星秘籍》!大公子身子若是實在不適的話,那就將二公子或者三公子請回來理事也是一樣的。”
西門錦榮怎麼可能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只是若是他現在不裝病的話,這幫幕僚們勢必會擁着魏汐月進去給那個老不死的看病,要是裝病的話,這幫幕僚們又要請西門錦白和西門錦寒回來理事。
他這幾個月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在星城重要的位置上安插進自己的人,眼看着就要將星城全權握在自己的手中,怎麼會容許別人奪了他的勞動成果去!
裝病不是,不裝病也不是,西門錦榮實在是辛苦極了,一雙眼睛就陰沉沉地盯着魏汐月看。
都是這個逍遙王妃搞得鬼!要不是她說要看什麼破風水,怎麼可能會引出這麼一大攤子事情來!
等等,看風水……
西門錦榮低下頭,脣角勾了勾,才皺着眉頭,虛弱地說道:“衆位大人,我也想將二弟和三弟請回來。只是方纔王妃殿下說了,這城主府中有人克着二弟和三弟。若是這個人不找出來的話,二弟三弟貿然回府,一定會有生命危險。我實在是不敢讓兩位弟弟身陷險境呀!”
魏汐月馬上就接口道:“大公子自己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還爲二公子和三公子着想,這拳拳兄長之情,真是讓人動容呀。不過大公子你放心,二公子和三公子的確是被宅中之人相剋,但住在宅子外頭就沒事了呀。兩位公子可以住在城主府外嘛,反正這處理星城事務,住在哪裡都一樣。”
魏汐月的這個提議得到了衆人的一致支持,西門錦榮氣得幾乎要將一口牙都給咬碎了。
“王妃殿下說的也是,不過,還是請兩位弟弟住進城主府中爲好。我那三弟尚可,只是我那二弟身子骨不好,住在城主府外頭,多有不便。我雖然病了,但還是能夠堅持一二。還是煩勞王妃殿下早日將克着我兩個弟弟之人找出來,二弟和三弟才能夠回府安心住下呀。”
魏汐月面有難色,吞吞吐吐地說道:“不瞞大公子,其實我早就找出了那個人了。”
西門錦榮一愣,他一直以爲魏汐月是在說謊,還想着要是魏汐月找不出那個人來,西門錦白和西門錦寒這一輩子都別想回城主府了。沒想到,魏汐月還真的將那個人給找出來了。
“此人究竟是誰?”既然人都找出來了,西門錦榮只好不情不願地過問起來了。
“這個……”魏汐月一副不大好意思說的樣子。
西門錦榮心中冷笑,大概是實在編不出來了。他方纔已經吃了魏汐月幾個暗虧了,這會兒就一定要逼着魏汐月將那個人給說出來。如果魏汐月說不出來的話,那就是魏汐月欺名盜世。他要讓魏汐月在衆人面前擡不起
頭來!看她還怎麼腆着臉給那個老不死的看病!
“王妃殿下但講無妨。”西門錦榮一臉熱切,“早日將那個人逐出城主府去,我那兩個弟弟也可以安心回來了。如此一來,我將星城事務交給兩個弟弟打理,倒也可以放心養病了。”滿臉都是一副真心爲弟弟打算的樣子。
魏汐月等得就是西門錦榮這句話:“是大公子你讓我說的呀,那我可就說了。這克着二公子和三公子的人,就是大公子你呀!”
此語一出,衆皆譁然。
西門錦榮再也忍不住了:“王妃殿下,這可開不得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呀。”魏汐月眨着無辜的丹鳳眼,極其委屈地說道,“我本來不想說出來的,就是怕拂了大公子你的面子,可是大公子你一定要讓我說出來,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說罷,魏汐月還裝作很天真的樣子,湊過來問西門錦榮:“大公子,你看,你是不是要搬出府去養病,讓二公子和三公子回來呀?”
西門錦榮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瞪着魏汐月。
想把他趕出城主府去?想都別想!
阿珂也絕對不相信西門錦榮會是克着西門錦白和西門錦寒的人,不由得就焦急地問魏汐月,道:“王妃殿下,您是不是搞錯了?大公子怎麼會克着二公子和三公子呢?大公子平常對二公子和三公子有多好,城主府裡的人可是有目共睹呀!”
阿珂這麼一說,這些幕僚們也隨聲附和起來。他們雖然對西門錦榮不讓他們探視西門老城主不滿,但終究是和西門錦榮相處慣了的,西門錦榮平日對人謙卑有禮,對兩個弟弟也關愛有加。
即使在西門老城主病了的這段日子裡,在星城中一手遮天,幕僚們除了稍微有些不滿以外,也絕對不會相信,西門錦榮會克着兩個弟弟。
“阿珂姑娘,你說話可要仔細呀,我不會看錯的。就拿金魚池的那檔子事情來說,阿珂姑娘你說我有沒有看錯呀?要是碧荷姑娘不是枉死的話,那麼趙姨娘又爲何如此害怕呢?”
阿珂想到趙姨娘那滿臉驚駭的樣子,又不好說魏汐月撒謊了:“可是,大公子怎麼會克着二公子和三公子呢?他平日裡對兩位公子那麼好……”
“世間萬物,都是陰陽相剋的。大公子會克着兩位公子,我想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不怨大公子,只不過是世事無常罷了。阿珂姑娘,如今克着兩位公子的人已經找到了,你看這怎麼辦呢?”
衆人都覺得魏汐月說的很有道理,世事無常,大公子也一定不想克着兩位弟弟的,可誰知道這老天捉弄人,偏生是對兩位公子最好的人卻是和兩位公子相沖之人。
爲今之計,也只有將大公子給挪出府去暫時養病了。
西門錦榮見勢不妙,乾脆就兩眼一翻,暈死在阿珂懷中。
阿珂吃不住西門錦榮的重量,被西門錦榮帶累得倒在地上,卻顧不得擦破了皮的手,搖着西門錦榮就着急地哭了起來:“大公子,大公子你怎麼了?你醒一醒呀!”
魏汐月眉眼藏笑,卻推開阿珂,拔下腦後金釵,衝着西門錦
榮的人中狠狠一紮。
“哎呀!”西門錦榮痛哼一聲,差點從地上蹦起來。
可他現在是在“病”中,不能夠表現得那麼生龍活虎,只好裝作幽幽醒轉的樣子,虛弱地呻吟起來。
阿珂又撲上去,拿着帕子捂着西門錦榮的人中,哭道:“大公子,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呀!”一面又擡起頭,哭着求魏汐月:“王妃殿下,您是神醫的弟子,醫術高明,煩勞王妃殿下救救大公子,給大公子看一看吧!”
魏汐月將金釵重新戴回發間,很是驚訝地問道:“咦?阿珂姑娘,大公子不是舊疾復發嗎?我方纔要在榮喜堂內給大公子診治,大公子可是口口聲聲說不要的呀。大公子說了,這不過是一點小毛病,只要吃了常備下的丸藥,馬上就好了呀。”
魏汐月又整了整發鬢,確認金釵插得好好的,才咋舌道:“嘖嘖嘖,誰知道,這一點子小毛病就讓大公子昏死過去了呢。阿珂姑娘,你趕緊把大公子常吃的丸藥拿出來呀。都說了好幾遍了,阿珂姑娘就是不拿出來,難不成是要眼睜睜地看着大公子痛死嗎?”
這話裡滿滿的諷刺意味,只要不是聾子,誰都能夠聽出來。西門錦榮先前說了是小毛病,這會兒卻又倒地不起,這不是在裝病嗎?
西門錦榮現在簡直恨不得要將魏汐月扒皮吃肉,卻不能夠有所作爲。既然已經裝病了,就得裝病到底。
阿珂卻犯了糊塗:“大公子哪裡有什麼舊疾呀?我伺候了大公子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見大公子哪裡不舒服過。這會子讓我去找大公子常備下的丸藥,我上哪裡去找呀!”她倒是想讓大公子早些好起來,不這麼痛苦,可沒有藥,她也束手無策呀!
“不對呀。”魏汐月眼瞧着西門錦榮,信誓旦旦地說道,“諸位大人啊,方纔在榮喜堂中,大公子可是親口對我說,他這是舊疾復發,只要吃了丸藥就沒事了。難道是我聽錯了?”
大皇子站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這會兒就熱切地道:“弟妹,你醫術高明,就給大公子看一看吧。”
衆人也開始附和起來,阿珂更是哭得梨花帶雨,就差跪下去給魏汐月磕頭了:“王妃殿下,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
魏汐月勉爲其難地蹲下身,嘆口氣說道:“好吧,那我就給大公子看一看吧。”
正要拿起大公子的手,忽地聽到人羣外有個女子冷冷地說道:“大公子的確是舊疾復發,不過是小毛病,就不勞煩王妃殿下了。”
衆人自動分開一條小路,讓說話之人走進來,魏汐月也站起身看向來人。
只見萬金枝俏臉蒙霜,走到跪坐在地上的阿珂面前,居高臨下,嫌惡地瞪了阿珂一眼:“真是沒用的東西!大公子病了,你就只會哭哭哭!大公子還沒死呢,你這是在給大公子嚎喪嗎?”
阿珂擦了擦淚,吃力地將西門錦榮給扶了起來:“萬姨娘,你方纔說大公子的確有舊疾,我自幼就伺候大公子,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你是什麼身份?大公子患有什麼病,怎麼可能會讓你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