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夏曦傷得並不輕。從山裡回到昭海市途中她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是太累了吧?連夜瘋狂逃命,再遭人販子拳打腳踢,以她嬌弱的身子哪裡有承受過如此這般的折騰?稍微清醒時彷彿意識到自己從一個地方被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經過多次挪移最終在一個軟棉的牀墊上停靠下來。
醒來的時候她正處身於昭海市鬧市外天鷹會屬下的一個私人診所。原來所謂的照看,就是動手術、整形和一系列的康復治療。
麻醉的藥力已過,一絲絲的疼痛像蟻噬般在才動過手術的地方漫延。瀟夏曦試着蠕動了一下,立即被一隻手摁住:“別動!”
聲音溫柔悅耳,猶如一泓清泉滑過心田。
她轉頭望着站在牀邊正在爲她檢查的男人——戴着一副金絲眼鏡,面容清瘦儒雅,白色大褂簇擁的臉上掛着一抹春風輕拂般的微笑,整體讓人感覺很乾淨很安心。
瀟夏曦沒有再動,只是嘗試着輕輕說了句“謝謝”,不想而知,是他將她從死門關拉了回來。那男人將臉湊到瀟夏曦的面前,她幾乎可以透過鏡片清晰地看到他微微卷起的睫毛,眼瞼下的眼睛一片平和卻又隱含着某種戲謔。
男人略似認真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直至她差點經受不住開始面紅耳熱的時候,才站直身子,似笑非笑地說:“不用謝我。你是老大送來的女人,我哪敢不盡力照看着。”
瀟夏曦有點窘,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張俊美絕倫卻邪氣十足的臉。這張臉只在山裡匆匆一瞥,卻像烙印一樣刻在了她的記憶裡,深刻而雋永。即使那人的笑冷得讓人發悚,可從他答應相救的那刻起,她就莫明其妙地感到安心,她知道,他絕不會丟下她不管的。因爲,在她與他之間達成的交易裡,他已經擁有了主導她的權利,精明的他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權利的。
但是,她不習慣被人稱作“他的女人”,而且按照那人的說法,他根本沒將她當作女人看待,充其量是一個供其玩樂的小人物。
她也懶得做解釋。那人倒是有點不依不饒,託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若有所思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怎麼老大去了一趟遠門,品味就變了,小女孩也不放過?”
聞言,瀟夏曦略微擡了擡頭,望向窗外,一片浮雲變幻着各種形狀在天上不着痕跡般飄過。她多嘴地問了一句:“你們老大有很多女人嗎?”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關心這樣的問題,或者只是隨意一問,或者是想從別人的口裡多點了解司徒皓謙——她將來的主人。
“怎麼?想跟他的女人挑戰?”那人倒沒像他的外表來得安靜,話匣子一開似乎就停不下來,感覺是個容易親近的人。他翻了翻瀟夏曦的眼瞼,做着一些例行的檢查,“你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還是少惹爲妙。”
瀟夏曦微微一哂,不以爲意,反倒安定了下來。經歷了人販子和李三娃的侵犯後,她也不再像以前那麼天真地以爲這個世界是無害的,起碼有一種動物稱之爲男人,會對女人有着非份之想。假若她不是司徒皓謙喜歡的那種類型,是否也就意味着,目前的她是安全的?
纔想轉移話題,一個護士從外面跑了進來,神情頗爲焦急:“醫生,外面來了幾個傷者,需要你過去急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