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窩在雲沐風懷裡繼續道:“歷代皇上爲了綿延子嗣,沒聽說有爲了先皇守孝而三年不進後宮的。皇族的子嗣重要,難道老百姓就不用開枝散葉了嗎?”
她的建議雲沐風一般都會聽,但這次他當即反對道:“神州大陸最講孝道,這樣怕是對先祖和父母不敬,會引起全體百姓反對。”
木九久撇嘴,“難處沒攤在自己身上,誰都站着說話不腰疼。不如發佈個建議書將爲父母守孝期改爲一年,祖輩改爲半年或者三個月。不強制執行,全憑自願。但不得對守孝一年的人進行人身攻擊和道德譴責。”
徹底改變人們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有點難,一下子取消守孝期恐怕是行不通的,但一年應該還能接受。不接受的可以按老規矩守孝三年,就是守一輩子也沒人管。
雲沐風倒是盤算那樣朝廷官員丁憂一年,朝廷節省俸祿不說,那些朝廷官員恐怕要舉雙手贊成。畢竟好不容易爬到一個位置又離任三年,回來的時候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雲沐風嘆息道:“就你鬼點子多,建議書,朕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明日早朝朕就商議此事。”
木九久點頭,壞心眼兒的道:“反對的爹孃去世的時候,給他們穿鐵褲衩,鑰匙有專人保管!”
“小壞蛋!”雲沐風抓着她的手摁向下面,“爲夫的只有你掌管,快幫忙安撫一下。”
木九久臉上立刻飛起一抹紅雲,啐了一口道:“以後休要胡說,讓你女兒聽見,也不臊的慌。”
雲沐風臉上一緊,摸着她的肚子道:“朕的小公主如此乖巧,這麼心疼你一點都不鬧騰,肯定乖乖睡覺!”
說着將木九久壓在身下,二人滾做一團,將一根玉柱那本書上的精華又演習了一遍。木九久掌握的出神入化,每次都讓他有不一樣的體驗。只等着她孕期滿三個月,用一朵蘭花書上的技巧好好的疼愛她一番。
翌日早朝,雲沐風一提出這個建議,立刻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朝臣們各執一詞。家裡有老父母的一般都同意,畢嚴、霍憲那些頑固分子自然反對,滿嘴之乎者也的弔書袋子反對。
雲沐風擡手打斷他們的長篇大論,下令道:“此爲建議書,守孝三年還是一年全憑自願。自古皇上、王爺守孝三個月就算孝順的了,民間酌情縮短也有情可原。內閣草擬建議書,儘早公佈下去。”
顧非墨立刻應道:“臣遵旨!”
這等稀奇古怪的名頭,定是皇后娘娘的注意,脣角的笑容不由得溫柔起來。
建議書一公佈下去,在民間也引起了轟動。不說那些反對派如何痛心疾首、感嘆民風日下。
只說那些守孝的大齡男女超過一年的簡直是感恩戴德,趕緊張羅婚事。那些丁憂在家超過一年的官員也都紛紛上書請求復任。那些在三年內接連死了雙親的甚至跪下朝皇城的方向磕頭。
……
新朝伊始,百廢待興,官員都配備到位了,各項政策措施都緊鑼密鼓的進行起來。木哲武也率領大軍出發西北邊境,攻打西戎爲新朝攻城略地。
安哥兒的身子也慢慢在恢復,但好不容易養的白白胖胖的又瘦了下去,看起來比煜哥兒倒像小了兩個月似的。
采詩的肚子越來越大,不能伺候主子,只每天過來和木九久作伴說話,調教從暗衛營新調來的幾個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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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九久也沒閒着,繼續抄襲了前世幾位大家的劇本,銀子流水般的入賬。
日子就在忙忙碌碌中悄然而過,轉眼就進了五月。當初生產的驚險還在眼前,結果一眨眼的功夫,煜哥兒就快週歲了。
煜哥兒平日吃的飽睡的香,又被衆人寵上了天。長的強壯,還天不怕地不怕。
小胳膊小腿兒藕節一般白嫩壯實,頭上留着一撮呆毛,脖子掛了黃金項圈。天氣熱了,穿着單薄的杏黃色太子便裝,都能看出圓滾滾的小肚子。白胖的敦實的樣子,可愛的讓人恨不得抱住親一口。
煜哥兒是個淘氣的,雖然走路還磕磕絆絆,沒有人扶着,就會跌跤,卻偏偏喜歡自己走路,讓衆人拿他沒有辦法。
李福一向嬌慣大孫子,恨不得要星星不給月亮,見此就囑咐一幫子奴才都站在邊上,隨時伸出手扶一把,若是讓太子摔疼了,就小心小命兒!
於是,形成了一個以太子爲中心的一個圓。他一走動,奴才們就伸手接着。這讓淘小子以爲是好玩的遊戲,時常故意跌倒,讓奴才們接着他。
他覺得好玩兒極了,咯咯笑的歡暢。
雲沐風忙了一天回來,在菊香宮外面就就聽到孩童笑聲傳出。從笑聲的高低頻率裡雲沐風就猜得兒子又在淘氣了,下意識加緊了腳步,神色裡的溫柔寵溺簡直收也收不住。
進了門,轉過影背一看,果然見壞小子把一羣奴才耍的冷汗直流。
木九久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在廊下無奈而幸福的看着熱鬧。
雲沐風心中溫暖,正欲說話,煜哥兒已經看到他了,咧嘴一笑,“父……皇……”
雖然很笨拙,但確實是“父皇”兩個字清晰的吐了出來。
奴才們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這才見到雲沐風,都是一愣,想給皇上行禮,卻又怕太子摔倒。
就在他們愣神間,煜哥兒張着小胳膊,咧着嘴,邁着小短腿兒,穩當當的朝雲沐風走過來。
他難得如此動作利落,身邊的奴才都沒反應過來,他就跑出了四五步了。
雲沐風也是愣了一下,轉而心頭卻是軟成了一灘蜜水。教他說了很多遍父皇了,這還是第一次叫的這麼清楚。
他的兒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出息,可惜孩子是最禁不得誇的,煜哥兒腳下一絆,眼見就要撲倒在地。
奴才們驚呼一聲,紛紛伸手來扶,雲沐風更快,大手一撈就把煜哥兒抱了起來。
煜哥兒不但不害怕,還以爲老爹也與他一起遊戲,咯咯笑起來,童真快樂的聲音飄出去老遠。
雲沐風抱着胖兒子,來到廊下,他眼眸裡的溫柔如同夏日的微風般醉人。親了兒子香軟的小臉一口,與木九久顯擺道:“可聽見剛纔這小子叫朕父皇了?”
“聽到了!”木九久覺得雲沐風有時候很幼稚,看了看天色,“天還沒黑,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