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神兵可不是件容易的差事,他們這兩年可是花了番功夫從各方面得到了一些寶貴的資料。準備就緒後,阿景潛入早偵查好的神兵基地封鎖圈,又聽着微型耳機裡坐在電腦前注視着中國神兵內部地形圖和代表她的紅點的阿海的指示潛入基地內部,利用干擾程序製造死角躲過監視器,不過沒想到這裡面這麼空曠,要找出一個能保證財務安全的部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但不管怎麼說,決不能讓那個叫白無瑕的得到,她鐵定是個殺手。前些天聽說她和主席的候選人結婚了,目前中國分部的主席爭奪熱門似乎就是趙部長和唐仁,趙部長口碑很差,唐仁又娶了白無瑕,而且神兵似乎能掌握那筆錢的權利的人物裡,根本就沒有純粹可以值得相信的傢伙,神兵內部幫派紛爭複雜,根本不知道哪邊比較可靠,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筆錢的事讓整個神兵都知道,錢歸神兵就可以,功勞歸誰都無所謂。
“現在你左手邊是趙部長的辦公室,沿着走廊走到盡頭右轉走大約二十米就是唐指揮官的辦公室。”阿海透過微型麥克說。
她站在由於干擾監視器拍不到的死角,抽出早準備好的紙條,飛出暗器,楓葉書籤將紙條牢牢卡在牆上。
果不其然,監視器雖然拍不到她,卻把楓葉拍得真切,她順勢躲起來,紙條周圍馬上聚滿了人,一名部員二話不說用力拔下書籤,取下紙條望着手上的口子,“好鋒利的樹葉。”說完倒地大睡,那可是被麻醉劑煮制過的樹葉啊。
無瑕接過紙條,“通知,貴境污染排放地點不正確,我方已將垃圾回收,礙於權限,請親自銷燬。richman?”
“不會吧,我們基地的污染都是合法正確排放的,絕對沒有問題。”
無瑕笑了笑,“跟污染扯不上關係,落款不是有錢人嗎,說到這就沒什麼不明白的了吧?”
趙部長走過來,大家紛紛讓出路,“不過是誰的惡作劇而已,監視室的人沒有看到任何外部人員進入。”
唐仁走到監視器底下,在不顯眼處摘下一個小型儀器,“這個就是能對監視器產生干擾的東西,從不起眼的地方進來,在第一個監視器轉向時偷偷放在下面,就會使其產生死角,沿着拍不到的地方跳到下一個監視器下,用同樣的方法安裝這個東西,如此下去,就能創造出一條極爲狹小的路徑,潛入的傢伙不是一般的高手,這種輕功恐怕就算在神兵也沒幾個能做到。”
趙部長搶過紙條和干擾器,“這種東西根本無從查起,即使被發現也沒什麼關係嘛。”他翻來覆去地看這張紙,“該不會是某些內部人士搞的鬼吧,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他一邊說一邊往回走,順手把紙條塞進兜裡。
“那你還把東西都拿走?”一名部員嘀咕道。
趙部長的人都走後,唐仁撿起地上的楓葉,“那紙條的確沒什麼價值,楓葉上還有字。”
他們很快各歸各位,阿景趁着亂勁兒混進人羣,帽子擋住了臉,不過即使擋不住也沒有關係,她是沿原路離開的基地。
“柯景恩!”
阿景猛地回過頭,一個將近三十歲的男人牽着一隻獅子般雄壯的藏獒犬。
“柳總,這是你的狗哇,真可愛。”她愛不釋手地摸着它的頭,“它的毛又厚又軟,下了不少功夫吧,叫什麼?”她這纔想起來,柳總的總公司就在b市,他所住的別墅區在這附近,經常在這附近遛狗。
“它叫阿向,平時它不讓人摸的,可能是看見美女就開小差了吧。”
“大概是我身上有克路迪的味道吧。”阿景說。實際上應該是與異獸靈魂相連才制住了這不屬於凡塵的王者生物吧?
“你更漂亮了,比在柯韓實習的時候。好長時間都沒看見你和韓漫了,沒有繼承柯韓嗎?在做什麼?”
“在旅行啊,我租的房子院子也蠻漂亮的,要不要帶阿向去走走?”
“好啊。”
阿景剛打開家門,就聽阿海喊道,“回來啦,阿景,小漫他們正在華家附近的餐廳裡吃飯呢,說準備晚上行動。”
阿景差點暈過去,柳元卿萬分費解,“行動?華家?”
“對啊,是畫家,小漫最近愛上收藏畫,大概是畫家家裡沒人吧,準備晚上再去拜訪。”她連忙解釋。
阿海聽見外人的聲音慌慌張張跑出來,奔到門口看見阿向由於急剎車摔倒,差點來了個零距離接觸,“啊!我想起來了,柳總嘛,上次柯韓融資幫了大忙的,呵呵,你怎麼養了只這麼霸氣的狗啊,呵呵,我聲明,我摔倒可不是因爲怕它,地……地太滑了,呵呵。”
阿景只能苦笑,阿向似乎聽得懂,兩聲恐嚇性質的吼叫並附隨大量的口水,阿海直接被勒令出局。克路迪聽到叫聲氣勢洶洶地跑出來,見到強壯高大勇猛的阿向,可憐巴巴地退到阿景身後。
逛花園的計劃被實施了,唯獨克路迪被留在屋裡,這是爲了它的安全着想,它只能趴着窗臺上看阿景衝着那隻大狗笑,和它玩,小傢伙眼裡似乎要滲出淚水一樣。
到了傍晚,他們又在花園裡架起烤肉臺。這是第一次,她沒有把做好的食物第一個送到它面前,小東西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卻根本不留戀窩裡的食物了,忍着飢餓,目不轉睛地看着外面,如果要失去她的寵愛,得到食物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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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明天要出差,因爲藏獒是不會跟主人以外的人的,我不放心把狗交給保姆,正愁着呢,不過阿景,它好像對你免疫,你能幫我看兩天嗎?就兩天。”
她其實不是不想答應,如果沒有其他那麼多的事兩年都願意,“可是……好吧,就兩天哦。”
柳總走後,阿景牽着阿嚮往回走,阿海依然保持着兩米的距離,“幹嗎答應這種事,都自顧不暇了,這樣怎麼能專心接應小漫他們?”
“沒辦法啊,柳總對柯韓很好的。”
阿向還沒進門,克路迪已經堵在門口,滿身怒氣還向四周濺着火星,誓死保衛自己的領土,阿向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喧賓奪主,愣在門口不進去,或許更多的是與主人分離的悲哀吧。
“不要這樣嘛,克路迪,阿海。把它抱到窩裡去吧,免得受傷,我們進書房。”
他們戴上耳機,小漫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
華家大門外早就有人守在那兒,當然不是光明正大的,影飛心裡不是滋味,進自己家竟還要偷偷摸摸的,趁那些在華家大門外轉悠的人不注意,小漫便翻牆跳了進去,奇迷爾揹着影飛也跳進去,異獸即使化爲人形體能也超過一般人。
按照之前影風的報備,小漫先關掉了周圍的機關網,向左一望,有幾具屍體躺在地上,大概是被機關所傷,應該也因此他們還沒進到這個門裡,由於家裡沒人,機關是被開成了最大強度的,外面的“守衛”貌似聽到了一點動靜,四處看了看,卻毫無收穫。
小漫絲毫不敢懈怠保護影飛的心情,不由自主拉緊她的手,猛地一回頭撞上影飛詫異的眼神又鬆開了手,就算影飛接受了我,可畢竟曾經對不起她,搞得跟姐妹一樣不大可能也有點噁心吧,說毫無隔閡是不可能的,我可是奪走了她多年的初戀啊。
什麼也瞞不了奇迷爾聖潔的雙眼,他衝小漫笑了笑,拉起影飛的手,做了個靜音的手勢低聲說:“我們潛進去。”
他的聲音真溫柔,他長得真美,像眼睛像月光照耀下的湖水,比聚傑更讓人着迷,那兩個女孩身邊爲什麼總是有這種讓人想要依靠的人呢?爲什麼單單隻有她們不平凡,她陷入遐想,他真的是異獸嗎?會變成什麼樣子?她被一股氣場包圍着潛入了家裡。
“你要找的東西在哪兒?”奇迷爾問。
“在我書房的暗格裡。”
“那好,我陪你去取,小漫,你先到密室去吧。”
他拉着影飛溜進書房,影飛興奮地衝到書架前,抽出最底層的抽屜,掏了半天掏出一個不太新的本子,“找到了,還在,太好了。”她將本子抱在胸口,吁了口長氣。
“這是什麼啊,那麼重要?”
“是媽媽留給我的,父母的筆記,我和哥哥各自擁有一半,還沒看過幾頁呢,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落下了,我不敢和哥哥說,你能替我保密嗎?哪怕說落下的是小時候和聚傑的照片也行。”
奇迷爾又不自覺露出殺人的微笑,“你其實對聚傑也沒那麼在意了吧?這樣大家不是會誤會嗎?還以爲你很任性。”
影飛的表情輕鬆了許多,“那你現在知道了,我也不是那麼任性吧?”
“好了,我們走吧。”奇迷爾拉起她,剛要開門,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二人馬上警惕起來,影飛的眉頭都皺到了一塊,“噓,他們真夠機警,好像發現機關消失的事了。”奇迷爾輕着聲音。
“我們現在去找韓漫嗎?”
“不,我們先出去,放心,阿景已經開啓程序了,我們有微型耳麥可以聯繫,小漫會脫身的。”
腳步聲過去之後,奇迷爾悄悄推開門,兩人躡手躡腳地貼着牆邊往外走,每個拐角都得先打探一下,突然,拐角另一頭有幾個人出現,緊接着,後面也冒出人來,被夾擊了。奇迷爾見勢不妙,搶先衝出去幹掉前方的敵人,他跑回去拉起影飛,可是……“不行,筆記被他們搶走了。”
奇迷爾想了兩秒,拉起她追趕敵人。
走廊裡沒開燈,周圍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卻有莫名的安全感,對了,上次被丟到幻境裡的時候也是這樣,現在的奇迷爾就像上次的阿海一樣保護着我,這就是夥伴的感覺嗎?他們就是因爲這種感覺纔會聚在一起嗎?
很快,他們便發現有很多黑西裝的人聚在一起,其中一個拿着筆記。
奇迷爾咬咬牙,“這下可能要你冒一點險了,一會兒我過去拖住他們,搶到筆記就丟給你,你趕快跑,不要出去,外面會有埋伏,去密室找小漫。”
影飛面露難色,還是點了點頭。
奇迷爾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奪過了筆記,她趁着他們糾纏的工夫往密室那邊跑去,又來了,黑衣人又來了個兩頭堵,但這次夠幸運,她躲進了身後的房間裡,可韓漫究竟在哪?
她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又怕有人攻擊趕緊閃躲開來,直到外面沒有絲毫聲音纔敢出去,她很注意腳下,但走得也很慢,後面躥出個黑影,她大叫着下意識摔在地上,卻陰差陽錯這樣躲過了第一擊,她擡起頭,臉上浮現出“無助”兩個字,視線僅被一樣東西堵死:砂鍋大的拳頭,還發出烙鐵一樣的聲響,那拳頭和一陣熱氣一同襲來,她緊閉雙目,覺得臉周圍烤得不行,緩緩張開眼,拳頭近在毫釐,像地球那麼大,通紅通紅的,彷彿要冒出熾熱的岩漿,差點暈過去的她往後蹭了兩下,這傢伙要幹什麼?身體前傾,與地面成六十度角,四十五度,三十度……最終倒在她身邊,那拳頭也如同月球夜晚似的溫度驟然下降,那人原來的位置上,出現了小漫輕盈的身影,“對不會武功的小姑娘用赤炎拳,也算是新武林的人類嗎?”小漫說道。
小漫拉起影飛的手,“彆扭也沒辦法,現在只能我保護你了。”
影飛站起來,準備奔跑,小漫卻紋絲不動,“不走麼?”影飛疑惑道。
“我剛纔也算是救你一命吧。”小漫的視線來回亂晃,“現在報恩吧。”
“什麼?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我要你相信一件事……我並不討厭你喜歡聚傑。”
影飛苦笑了兩聲,“切,我也是啊。”
小漫帶着她往外走,比奇迷爾更謹慎,不愧是老江湖了,但可怕的是到處都有黑影流竄,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想要就這麼靜悄悄地溜出去看上去絕對是癡人說夢。挪不了幾步便會有敵人出現,小漫一次又一次擋在前面。
“這樣不是辦法,先躲起來。”小漫二人的耳朵裡傳來阿景的聲音,她和阿海正望着面前的實況定位地圖發愁,地圖上的光標都在或緩慢或快速地移動着,克路迪繞過拴住阿向的範圍,傾盡全力撓書房的門。
阿海繼續看着地圖,阿景打開門,它發出可憐的支吾聲。
“現在不是撒嬌的時候,快回去吧。”說着,她的眼光瞄到前方,阿向還瞪大雙眼挺胸直立呢,它怎麼還沒睡?是不是餓了?晚上也沒吃什麼東西。她走出來摸摸它的頭,拿出一包通心脆給它,克路迪聲音中的渴望成傷更強烈了,阿景又回到書房,克路迪無法忍受阿向對自己眼中的美食不屑一顧的神情,那是它的通心脆,是它的。
小漫帶着影飛躲進一個房間,“周圍好像很多敵人啊。”
“沒錯。”阿海說,“他們沒發現你們,先躲在那裡吧。”
“不行,這樣要帶影飛出去太難了,我去幫你們吧。”阿景盯着屏幕,“阿海,你在這裡盯着,我去開直升機。”
“直升機留下來就是這個作用嗎?”影飛問。
“別怕,直升機很快的。”小漫想安慰一下。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也是華家的女兒。”
小漫笑了笑,“噢,是啊。”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的聲音打斷了女孩的愁思,黑衣人,還不止一個!大腦還沒有時間反應便陷入了戰鬥。
敵人越來越多,她們意識到自己已經徹底被發現了,小漫雖然對付他們綽綽有餘,但很難把影飛護在後面,而且後涌上來的敵人實力要強得多。戰況越來越僵,小漫開始和其中一人糾纏起來,對方雖然武功不高,內功卻性屬陰寒,她極力支撐着防止影飛有被鑽空子的縫隙,漸漸被逼到窗邊。
不對勁,小漫絕對不對勁,影飛強烈地感覺到,哥哥不是說兩年間她們飛速成長嗎?當年的烽火霹靂掌是何等的威風,怎麼可能被這種小角色搞得狼狽,影飛在慌亂中從小漫身後爬了出去。
“你在幹什麼,快躲到我後面。”小漫喊道,同時立即擋住意圖襲擊影飛的敵人。
影飛沒有聽,她的決心全寫在臉上,她跑到房間一側的椅子上,抽出抽屜,噼裡啪啦敲了一氣,窗簾竟自動合上,上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數據,滾動了一陣,影飛又開始在抽屜裡敲打,小漫已經處於劣勢了,那個練陰寒內功的敵人卻變本加厲,乘勝追擊,周圍的敵人也走馬燈似的爬起來再戰一兩回合。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個大男人練什麼陰寒內功,她簡直忍無可忍,一着急就上火,掌鋒相對,那人倒地口吐白沫,其他人被一招霹靂掌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她的確變強了,不知怎的,小漫卻呼吸越來越急促,突然捂住胸口跪在地上。
敵人都愣住了,但這種愣住並不能使她的時間延長多少,小漫周圍的敵人慢慢逼近她。
“快坐到對面的椅子上!”影飛歇斯底里地大喊,有兩個敵人已經離她不遠了。
小漫拿出所有的力氣縱身躍到影飛對面桌前的椅子上,影飛在抽屜上狠敲了一下,屋內的敵人全都喪失了戰鬥力。幾秒鐘後,黑暗之下,一道道紅線浮現出來,散發出魔幻般的光芒。影飛將雙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這是爸爸的椅子啊!安全感全部回來了,以前父母就是這樣面對面工作的,爲了保護屋內隱蔽的儀器設置了紅外線網,當他們還安然面對面埋頭工作的時候,偶爾也期盼浪漫的夜晚到來,一道道紅光像老人手中將爸爸媽媽的命運捆在一起的證物,訴說着愛情的浮現。然而,紅線依然工作着,影飛明白,這微弱的光芒正是遠在天國的父母仍然牽引着她,保護着她。“爸,媽。”她緊緊抱住手中的筆記,她知道,這片短暫而熾熱的風景正演繹着一份彌留的牽絆。
“這怎麼回事?”小漫喘着粗氣驚歎。
“爸媽的書房是宅子裡最現代的房間了。”她轉動了某個旋鈕,門自動關閉了,緊接着她又解除了紅外線跑到小漫身邊,“你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連這些人都打不過?”
“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等一下。”影飛似乎想起了什麼,在她僅看過的幾頁筆記裡,她仔細打量着小漫的症狀,接着抓狂一樣翻閱手中的筆記,“你中了……寒氣?”
“是剛剛那個變態傷的,我只是……有點大意了。”小漫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