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珞不由微嘆,她能瞞着任何人,可卻不打算瞞着身邊親近的人,“恩,也就會隨便的那麼幾下,只是雕蟲小技。”
“姐姐的這個叫做雕蟲小技那麼容岑就只能算是無能之輩了。”容岑長吁短嘆,青珞早就知道他個性,也便只是笑着嗔道,眉心卻有一絲恨意一劃而過,“你啊,以後君侯府可要交到你手上呢。”
“姐姐。”容岑又怎會不知道她心中的怨意,他忽然一把抓緊了青珞的手,聲音有些焦急,“姐姐不喜歡君侯府,容岑不要就是,到時候讓爹爹他們再生一個不就成了……”
“說什麼傻話呢?”青珞被他這一句沒有不知章法的話驚的一愣,眉心一皺,昨晚心裡的那種感覺,到了此時已經越加清晰,讓她不免有些煩躁起來。勉強站定了身,將自己的臉對着那人聲斐然之地深深呼吸,“剛纔是怎麼回事?”
容岑尚帶着稚氣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暗色,勉強笑了起來,將語氣盡量放的輕鬆些,“還能有什麼,也就是九闕帝都裡那些貴族子弟,今日是芳華樓花魁選恩客的日子,這些貴族公子自然是急着跑過去一睹花魁仙姿絕色,最好是能入了花魁的法眼,能一度春宵最好。”說起這個,容岑小嘴撇撇,有些不以爲然。
青珞倒笑了起來,打趣道,“哦?容岑怎麼不去?”她將雙手慢慢的上移,摸索到了容岑的臉,細細的描畫着他的鼻眼,很是認真,“我家弟弟也是一個俊俏的兒郎,怎麼着也該是能入花魁眼的人啊。”
“姐姐。”聽她稱自己弟弟,容岑眼中的暗色愈加的深了些,卻又被她打趣的話語
說的只能跺腳,“說什麼花魁選恩客,人家早就是癡心暗付,每年都盯着那麼一個人,別說我沒興趣,就算去了也排不上。”
“是二皇子顧司胤?”青珞心一動,一個名字早已經脫口而出。
容岑一臉訝異,“姐姐怎麼知道。”只是一想,他便已經笑了出聲,“我的姐姐,果真是最聰明的,算了,這樣好的日子,我們想這些做什麼,姐姐要去哪?容岑這一天都是姐姐的。”
“那好,我們去青樓吧?”
“什麼?”容岑本已經要拉着他拔步而走,卻被她突然說出來的話驚的一下子頓住了腳步,一時漲紅了臉,像個孩子一般手足無措一個勁的解釋着,“姐姐,你肯定誤會了,我不想去青樓的,那個花魁是什麼東西,怎麼比的上姐姐呢。”他一邊小心的看着路人,將姐姐兩個字壓的低了些,只是說到花魁兩字時有些咬牙切齒,一時沒有注意音量,竟叫那聲音生生的變得亮堂,引了衆人的意。
看着那路人,小攤的攤販忽然間對向他們這邊掃過來,容岑的臉漲的更紅了些,心中卻在這時不由想到,幸虧姐姐看不見。
“嘖嘖,是誰在說咱們的花魁算不上東西啊?”一個聲音忽然在他們身邊想起,容岑吃了一驚,猛地轉身看,卻發現他們的身邊不知何時停了一輛馬車,馬車上與他不是很熟的尚書府公子穆柳正撩着車簾,搖着扇,卻是自命風流的笑着,“唷,我還以爲是誰這麼大膽,原來是君侯府的公子,容岑少爺啊。”
容岑被他不陰不陽的話激的一動,青珞察覺,慌忙按住了他的手,朝他安撫一笑,卻
不知這無心的一笑,入了誰的心,讓誰人的心一動,眼一亮。“容岑,這是誰?”
“穆尚書的公子穆柳,十足的風流子,我們不要理他。”容岑有些氣惱的瞪了穆柳一眼,他們從小就看不對眼,每次見着不是怒目相視,就是互不相理,這次有青珞在旁,他是更加不會讓這個穆柳出現在自己視線範圍之內的,若是讓他不小心發現了姐姐的女子身份,那必定是會對姐姐死纏爛打,他纔不要這樣。
“哎呀,卿卿啊,居然有人會不想理你家爺我。”不知何時,撩開的的車簾外,又多了一個粉衣嬌嫩的美人兒,此時正拿一雙媚眼在容岑和青珞身上來來回回的掃,直看的容岑一張俊朗越加的懊惱,“看什麼看,還有不許她叫卿卿……”
“容岑少爺,卿卿可是那裡得罪了公子,讓公子這般看不慣卿卿,連穆公子叫一個名都這麼不願聽……”那個叫做卿卿的女子的聲音有些委屈,青樓女子,卻早已經習慣了逢場作戲三昧俱。
青珞不由苦笑,只是眉梢處,那一股無意的風華卻足以滲透人心,她臉上似乎帶着無奈,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好笑的弧度,輕輕捏捏容岑的手,低聲笑道,“好了,怎麼說也是一個大人了,不要小家子氣,既然不熟我們還是先走吧。”話是這樣說着,她卻已經留了個心眼,尚書府的公子,十足的風流子麼?她記住了。
“不許叫就是不許叫。”在容岑心裡,像卿卿這樣的青樓女子,怎麼配得上青珞那名字中的一個青,他終究還只是一個孩子,以爲什麼都能夠隨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所思所想而來,“我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