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直一看李旭氣兒就不大一處來:“別來無恙?呵呵,大毛病倒是沒有,就是看見你就頭痛。”
李旭哈哈一笑:“三郎還是如此詼諧。”
謝直也懶得跟他扯淡,直接問道:“不知今日李公子前來,有何貴幹?”
李旭還在那兒裝呢,“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看看你……怎麼,子美兄沒有給你說嗎?”
謝直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兒:“李兄,何必如此啊?這一月左右的時間,你天天都到我謝府來拜會,更是我是請動了老杜出面爲你做說客……
怎麼?費了這麼大勁,就是過來看望我一眼麼?嘿嘿,那我倒是要多謝李兄的關心了……
好了,既然已經看到了,李兄也知道謝某沒事了,謝某也知道李兄沒事了,那麼謝某就不留李兄了……
小義,來,送客……”
李旭一聽就急了,我這剛進門,你就往外轟我?大哥,別啊!他連忙開口:“三郎且慢!嘿嘿,既然三郎如此,那我就實說了吧,三郎,想不想順利通過複試?”
謝直笑了,讓這貨給逗得,這是幹啥呢啊?有話直說唄,繞來繞去的,有什麼必要嗎?
“府試什麼的暫且不說……
李兄,你先說說你這一個多月天天來我家到底是想幹什麼吧?”
李旭一愣,“三郎,難道現在你不是應該最關心府試嗎?”這好像和計劃的不太一樣啊……
謝直冷冷一笑。
“府試,三郎自然關心。
可是我倒是聽過一句話,叫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三郎深以爲然。
我自然也想順利通過府試,可是我得知道一下到底我需要付出什麼吧?”
李旭聽了,沉吟半晌,最後一咬牙。
“行,既然三郎如此小心,我就直說了!
我多日以來不斷登門,就是要求三郎相助判罰了楊氏和楊七那對奸-夫-***!
只要三郎出手相助,李某不才,必定保……”
謝直都沒聽他後面的話,直接打斷。
“不管!”
李旭頓時急了。
“三郎,這是何意?你想清楚,我家族叔乃是河南府尹李適之,你要想通過府試,不過他一句話而已,只要你出手相助於我,就是對我們這一支的皇親有恩,難道……”
謝直再次打斷他的話。
“李旭,上一次你求我出手相助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麼?”
李旭臉色一變。
謝直卻根本不在意,劈頭蓋臉地一頓訓斥。
“想起來了嗎?
我懷疑楊家花費重金將楊七疑罪從贖,這裡面肯定有其他的原因,這才讓你買通客舍的那些夥計,仔細盯着楊七,然後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一旦發現什麼,必須馬上回報,聽了我的安排之後,才能行動。
你是怎麼幹的?嗯?
直闖客舍,當場抓-奸!大被窩一卷,就把那對狗男女送到了河南縣衙!
哈哈,你李旭李公子果然是好大的威風!
既然你如此威風,又何必再找我出手?
兩人通-奸,事實俱在,直接逼得河南縣羅縣令把他二人判罰也就是了,何必天天堵在我謝家的門口?”
李旭讓謝直訓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半晌無言。
小胖子謝正卻還一直掛念這李旭族叔李適之,不願謝直把李旭得罪透了,不由得勸解道:“三郎,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有什麼事,好好說話。”
隨即又轉向李旭。
“李公子也不必和我三弟一般見識,他這人脾氣就是暴躁……”
然後謝正想了想,面帶疑惑地問道:“不過剛纔我三弟的話也有些道理啊,李公子既然已經將他二人扭送到了河南縣,直接審判也就是了,何必再找我家三弟呢?”
李旭臉一紅,剛要說話,又被謝直哈哈一笑打斷。
“爲何!?
還能爲何!?
必定是楊七二人拒不承認殺人,至於通-奸一事,有河南縣的孫少府爲他們遮掩,說不定還要倒打一耙呢。”
李旭聽了,心中“忽悠”一下子,你還真別說,真讓謝直說着了。
那天他將兩人堵在了臥房之中,頓時大喜過望,直接把兩人扭送到了河南縣,本以爲這事已經板上釘釘,結果一到審理的時候,還是出了紕漏。
楊七狡辯,說什麼自己有傷在身,楊二姐看不得自家陪嫁奴僕如此受罪,就把他安排到臥房之中休息,又一時愛心氾濫,要親自爲楊七上藥,結果楊七剛剛把衣服脫了,李旭就帶人衝了進來,說他們兩人通-奸,純屬誤會。
至於楊二姐也衣衫不整,人家說了,還不是讓李旭大被窩給卷的!
這兩人連通-奸的事兒都抵賴,更不用說殺人了。
河南縣的羅縣令也是個明白人,沒聽說過誰家上藥還不穿褲子的,就算傷者不穿,特孃的治傷的也不穿麼!?你見過哪家醫院的大夫是光着屁股給人治病的!?這不就是胡說八道嗎?
人家羅縣令也看不上這對狗-男女,就要動刑,結果孫縣尉就跳出來了,說不行啊,楊七剛被打了二百棍子,再打,打死了咋辦,死活攔着不讓動刑。
就這樣,這件連殺人帶通-奸的案子,竟然就這麼給卡在這了!
你說李旭鬧心不鬧心!
挺好的局勢,讓他給做成了一鍋夾生飯,他這纔想起來謝直當初的叮囑,反過頭去看的話,是不是謝家三郎早有預料啊?既然他早有預料,是不是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啊?
李旭越想越是這麼回事,解鈴還須繫鈴人,還得找謝直!
這纔有他天天求見謝直的過程,但是謝直埋怨他不聽話,就是不見,最後逼得他沒辦法,這纔想辦法走通了杜甫了路子,不管怎麼說吧,終於見到了謝三郎。
不過李旭也是真沒想到謝直這麼不給面子,張嘴就是“不管”,閉嘴就是“你不聽話”,一頓訓斥,終於給李旭訓得惱羞成怒。
“三郎!
是,前些日子確實是我報仇心切,這才把大好局勢毀於一旦,你埋怨我,我認!
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連續一月天天求見……
好,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說什麼同窗之義,也不提我大哥死得悽慘,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幫我判了那對狗男女,我就幫你過府試,你看如何!?”
謝直冷冷看着他。
“還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