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顯得更是神秘了:“這也是我聽辰妃宮裡的連翹,和她們宮裡的人聊天時說的。那時候我閒來無事去御花園,正好看見連翹和她們宮的宮女路過,聽到的。怎麼樣,厲害吧。”
說着就是一挑眉,似乎很是爲自己得到一手的消息感到自豪一般。
那宮女一副“算你厲害”的表情,伸出食指,嘿嘿笑道:“行啊你,沒想到你去一趟御花園也有收穫。不過那隻鳥還真是挺奇特,死了怪可惜的。”
宮女剛想要感慨一番,見這邊來人了,趕忙推開雲苓,走向一旁,小聲的道:“來人了,快乾活幹活。”
夜已經深了,卉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今日不是她值夜,所以也能回房好好睡上一覺。
白天和雲苓一起聊天的宮女正打水準備回房間洗漱,見到卉珍,趕忙湊上去,和卉珍邊走邊聊:“卉珍姐姐,今日不用你值夜啊?”
“恩,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卉珍慵懶的答道,伸手捶了捶早已經發酸的脖子。
那宮女卻是神秘兮兮的道:“卉珍姐姐,您知道,辰妃之前養的那隻鳥嗎?”
“知道啊,怎麼了?”卉珍一聽到辰妃二字,立馬來了精神:“怎麼,你知道什麼?”
宮女連連點頭。卉珍可是明妃身邊的貼身宮女,除了明妃,這整個畫宣居就是她說了算,若平日裡不和她處好關係討好着,她怎麼可能會有偷懶的時候呢。
這些道理大家都懂,所以卉珍的日子過的也是相對舒坦些,而卉珍之所以什麼都能知道,也是因爲這些宮女得到了什麼消息都來同她說,來討好的她的關係。
“今日奴婢聽說,辰妃宮裡的鳥,很是奇特呢?”狀似不經意的提起,卻是讓卉珍有了很大的興趣。
“奇特?有什麼好奇特的?再說了,宮裡的鳥不都是被殺死了?”卉珍皺眉,有些奇怪的道。
宮女便把今日雲苓所說的誇大其詞又講了一遍,繪聲繪色,很是那麼回事的樣子。
這讓卉珍有些相信了,反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奴婢不敢騙姑姑您的,若不是真的,奴婢哪兒敢跟您說啊。”宮女一臉無辜,不像是說謊。
卉珍點頭:“好,算你有功。不過,在這畫宣居里嚼舌根,你也不怕娘娘發現截了你的舌。”
嚇得宮女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奴婢只和姑姑您說過,並無她人。姑姑您放心,奴婢也不會和其他人說的。”
“知道就好。快去睡覺吧,明天還有許多活兒要幹呢。”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卉珍點點頭,算是將宮女放了出去。
宮女一行禮,滿心歡喜的走了。
看着那宮女離開的背影,卉珍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不對,一定有什麼蹊蹺。
“什麼?你是說,辰妃宮裡的鳥很奇特,好像還是和西戎五王子有關係的?”明妃一聽到卉珍的稟告,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
站在下面的卉珍一臉的凝重,點頭道:“是的。奴婢是聽手底下的宮女這樣說的。”
“那個宮女呢,在哪兒?本宮要見她!”明妃二話不說的就想要找到那個當事人,要了解一下詳細的情況。
和西戎五王子有勾結……之前她就覺得那個辰妃有些不對勁,這下可好了吧,讓她抓住把柄了?
不一會兒,昨日晚間那個宮女就被帶了上來,跪在那裡,看看卉珍,在看看明妃,有些心驚膽戰的:“奴婢叩見娘娘。”
“說吧,昨天你和我說的事,是從哪兒聽來的?”卉珍一臉的陰狠冷漠,咬牙切齒的看着宮女。
這和昨天還慈眉善目的卉珍是一個人嗎?宮女的身子有些發抖:“姑姑……這……”
見宮女被嚇成了這樣,明妃揮揮手,讓卉珍退了下去,親自開口道:“你不用怕,本宮只是讓你來說說事實,放心,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也不會治你的罪。”
宮女一叩頭,而後道:“多謝娘娘恕罪。只是這消息……是從雲苓那裡聽來的啊。”
“雲苓?”明妃有些不解。
卉珍趕忙解答道:“是之前內務府送來的丫頭,只不過是做一些粗使的活兒,並不近身伺候。咱們宮裡人多,娘娘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這樣啊。那去把她宣進來吧。”明妃冷聲道。
“是,娘娘。”卉珍一行禮,對着那宮女道:“這裡沒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宮女見明妃沒生氣,趕忙又是一叩首,轉身出去了。
正殿裡,雲苓跪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進來這正殿已經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了,這此期間卉珍和明妃都是一個站着一個坐着,誰也不說話,只有茶盞的聲音碰撞,讓人聽了心裡直髮顫。
雖然知道這是明妃給她的下馬威,但云苓的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卻也不敢吭聲,只能跪在那裡。
終於,明妃將茶盞放下,眼皮都沒擡一下,對着雲苓道:“說吧,你那些消息,是從哪兒聽來的。”
雲苓嚥了咽口水,道:“娘娘,您說的是什麼啊,奴婢聽不明白……”
話音還未落,就被卉珍給打斷了:“少在這裡裝傻充愣的。辰妃宮裡的鳥,是你告訴旁人的吧?敢在畫宣居嚼舌根,我看你是活膩了?”
這話讓雲苓嚇得渾身一個哆嗦,低聲道:“奴婢……沒有啊,說的……是事實啊。”
“哦?那你口中的事實,是怎樣的呢?辰妃宮裡鳥的奇特,你是如何知道的?”明妃不依不饒,連連追問。
此舉正中雲苓下懷:“是……在御花園裡,無意間,聽連翹和旁人提起,聽到的。”
這倒是奇了怪了,從連翹那裡聽來的,倒不像是假的。連翹是辰妃身邊的大宮女,更是貼身侍婢和心腹,辰妃的一舉一動自然是知道的,且忠心耿耿,之前想要找人收買她都不成。如今怎麼會做出如此大意的事情來?
不過想想也不會覺得奇怪,身爲大宮女,心高氣傲總是有的,和旁人吹噓一下,也是無可厚非,想想也不會覺得奇怪。
“那西戎五王子的事情,你又是聽誰說的?”明妃又一次開口問道。
雲苓四下打量了一下,看了看卉珍,又看了看明妃,欲言又止道:“這……”
明妃自然知道雲苓心裡打的是什麼鬼主意:“放心吧,本宮是不會治你的罪的,你放心大膽的說就好了。”
“謝娘娘。”雲苓一叩首,而後道:“其實奴婢也是聽其他宮女聊天時知道的,大家都說,在宴會上,辰妃幾次三番的幫西戎說話,定是和西戎有了聯繫,所以才……”
話還未說完,就被明妃給打斷:“好了,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卉珍,去把本宮的翠玉鐲子拿出來,賞給雲苓。”
“多謝娘娘。”雲苓激動的一叩首,出去跟卉珍領賞去了。
能夠領賞,這倒是出乎了雲苓的意料。本來以爲不會被截舌砍頭就已經不錯了,居然還有賞拿,看來,這明妃也還算是一個知書達理的。
然而,她卻是想錯了。
晚間的時候,卉珍特意來找到雲苓,給她親手沏了一杯茶,不過那茶裡似乎是放了些東西……
“卉珍姐姐,謝謝你提拔奴婢,奴婢以後一定會爲你做牛做馬,報答您的!”雲苓手裡捧着那杯茶,滿懷感激的道。
卉珍笑了笑:“做牛做馬倒是不必了,你們若是平日裡多用心做點事,少讓我操點心,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