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吟和金倍以及賀寧兮、陳珂在海底撈吃午飯。菜剛上來,沈雪吟正待問賀寧兮有關和陳珂的事情是否屬實,電話突然響起來。
電話是賀天打來的。
賀天在電話裡口氣非常嚴厲:“你現在哪裡?”
沈雪吟一愣:“和朋友吃飯。”
“和什麼朋友吃飯?”
沈雪吟莫名其妙心就慌起來,從座位上離開,來到相對僻靜的地方,然後用手捂着話筒說:“就是同事呀,一起進學校的,人家想和我交朋友,我正好沒事,就和她一起吃個飯咯。”
賀天語氣略微平和:“真的嗎?”
沈雪吟心微微放下:“當然。你以爲呢?”
賀天“哦”了一聲,繼續問:“你們幾個人在那兒?”
“幾個?”沈雪吟瞧了瞧桌子那邊,想了想,說:“就兩個,我,還有我的同事。”
剛說完,電話那頭就沉默了。
好像黎明前的黑暗,一下子寂靜無比。又好像風暴前的安寧,讓人窒息。
過了一會兒,那邊果然咆哮起來:“你當我是傻瓜嗎?你明明和寧兮在一起!不僅寧兮在那裡,和寧兮正在鬧緋聞的知名設計師也在那兒。你做什麼?覺得我每天事兒不夠多,還要爲我再找點兒出來?你不知道寧兮現在是非常時刻,不適宜和她那個指導老師一起出現?我”
沈雪吟被罵暈了:“不是我要約他們的……”
賀天立刻打斷,語言如狂風暴雨般傾瀉下來:“這幾天來忙得夜不歸宿都爲什麼,你再沒腦子,聽傭人說說也該知道了吧!搞什麼搞?你請不請很重要嗎?被記者拍了去的時候,記者還會寫你是被迫來的?你是我的老婆,是世坤家族的成員,到時候會被媒體渲染上頭條:世紀星是世坤出資辦的,目的就是爲了捧大華夏區總裁的千金云云——這些道理你不懂,事兒也不要往裡摻和!”
狂轟濫炸之後,賀天命令沈雪吟:“馬上給我回來!”
沈雪吟都被罵哭了,擦擦眼淚,走到桌子前,勉強說了句:“我有事先走了。”不顧賀寧兮和陳珂詫異以及金倍挽留,拿起包飛奔而去。
高爾夫球場那邊,賀天還在奇怪到底是誰將照片發給自己。金茂大廈門口,受到照片後肺都快氣炸的祁青雨邁步如風,急速而來。
就在這時,蔣昊辰、譚文新兩個人駕駛GL450到了海星廣場地下停車場。乘電梯來到三樓,剛出來,氣勢洶洶的祁青雨已經經過面前,風一樣往海底撈火鍋店奔去。
祁青雨衝進火鍋店後,直接將桌子旁邊架子上的盤子、碗全給扔了,然後拽着賀寧兮的頭髮將人給扯出來,伸手便扇耳光。幸而金倍搶着護在前面,賀寧兮的臉纔算倖免於難。但是,一番動亂,也足夠驚天地動鬼神了。
前後左右的客人嚇得奪路而逃,離得遠的則探頭觀望。
陳珂面子丟盡,站起來大聲說:“你鬧夠了!我就是吃個飯,難道也犯法了嗎?”
祁青雨不逞口舌之利,氣到話說不出來時,只管伸手抓人來揍。
金倍人胖,攔在賀寧兮面前,祁青雨就抓不到賀寧兮。但是,如此一來,她自己可就倒黴了,被祁青雨抓着頭髮甩來甩去,頭簡直都要痛掉了。
就在這時,蔣昊辰和譚文新才趕過來。
這兩個人都不願意打女人,可是,眼看着老大的女朋友要遭殃了,破例上去,蔣昊辰將祁青雨的手腕捏住,讓祁青雨暫且將手從金倍頭髮上離開。金倍捂着頭髮不停哀叫,蔣昊辰手往外輕輕一鬆,178的祁青雨立刻腳步踉蹌,“哐當”撞到旁邊木架,人跌在地上。
金倍一看,急忙拉住賀寧兮的手,大叫一聲:“快逃吧!”飛奔出店門,不一會兒,兩個人影子都不見了。
蔣昊辰看看譚文新,兩個人同時對陳珂說:“唉,將你女朋友管管好!”然後轉身離去。
火鍋店裡面一片狼藉。
陳珂是要面子的人,不僅將自己這一桌的單給買了,店裡損失的餐具和傢俱,他都做了賠償。從店裡出來,他徑直往電梯走。祁青雨急忙跑上來,跟在後面。兩個人一起進電梯,彼此都不講話。等到了停車場,上了車,陳珂纔對主動坐到副駕駛的祁青雨說:“你老是這樣,我真的沒法再忍耐下去。”
祁青雨喘着氣說:“我就是不想看見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一看見就很生氣,一生氣就要發狂,一點兒都忍不住!”
陳珂辯解:“我只是爲了工作。”又說:“如果是有其他心思,我就和她兩個人在咯,爲什麼還有第三個人呢?”
祁青雨沒話說,只能以憤怒的表情迴應。
陳珂手握方向盤,不一會兒,重重嘆了口氣,然後說:“你呀你,腦筋越來越不好使了。和這樣的你在一起,我真的非常痛苦!”
金倍和賀寧兮一口氣跑出很遠,回頭看看,那個凶神惡煞的女人終於沒追上來,方纔停下來喘了口氣。
賀寧兮雖然不是很聰明,但也忍不住奇怪說:“爲什麼只要我和陳珂在一起,那個女人就會出現呢?難道我們被跟蹤監視了?”一邊說,一邊忍不住轉身向後方張望。
金倍驀地想起什麼,脫口說:“難道會是她?”
賀寧兮截口問:“誰?”
“獅子?”金倍說完才覺得不妥,慌忙將嘴巴一捂。
賀寧兮腦子立刻炸了,大聲追問:“你說什麼?宋詩筠今天也來了嗎?”說着,她拔足便往金茂方向跑去。
金倍追上去,拖着她疾聲叫:“寧兮、寧兮……”
賀寧兮氣得發狂,大叫:“我就知道這背後是有問題的,問題在哪裡?居然在她身上?我要去問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她要這樣害我呢?”
金倍快拉不住她了,只有大聲叫:“就算你現在進去,她也走啦。”賀寧兮聞言駐足,金倍這才放手,喘了口氣,然後道:“我也是這麼猜而已。未必就是獅子乾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