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
蘇柔看了眼香兒，轉身就想跑，卻被後面的太監逮住。
“我不喝！我不喝！”蘇柔搖着頭，淚水順着臉頰滴落，“你的孩子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沒有害你的孩子！我沒有！”
纖貴妃撇過頭，手不知不覺地撫上自己已經平坦的肚子。
香兒見纖貴妃沒有反應，立刻朝兩個太監示意了一下，兩個太監一人一邊抓住蘇柔的肩膀，其中一個屈膝一腳踢在蘇柔的小腿上。
蘇柔忍不住疼痛，“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香兒見她已經跪下，上前捏住她的下頜，將瓷瓶的蓋子打開，硬是將藥水灌進了蘇柔的口中，蘇柔的拼命反抗似乎沒有什麼用，藥水依舊順着喉嚨喝了下去。
“叮——”
“皇上駕到——靜嬪到——”
香兒手中瓷瓶的摔落幾乎是和通傳的聲音同時響起，香兒吃痛地捂住正在流血的手，看向窗外。
“怎麼回事？”纖貴妃立刻站了起來，問香兒。
“回娘娘，有刺客！”香兒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子破窗而入，扶起倒在地上的蘇柔，點下她身上的六處大穴。
纖貴妃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來……來人……抓刺客！”
黑衣女子連看都沒有看纖貴妃一眼，立刻抓住蘇柔的手腕，細細地把過脈之後長舒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白色瓷
瓶倒出一顆藥丸塞入蘇柔的口中。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後，黑衣女子將蘇柔放下，急匆匆地跳出了窗外。
幾乎就在她消失的同一時間，東方顥和蘇縈同時走進了大殿中。
“皇上！皇上有刺客！”纖貴妃被嚇得聲音都在顫抖，看見東方顥便撲了上去，跪在他的面前，看起來有些狼狽。
蘇縈看見昏迷在地的蘇柔嚇了一跳，立刻衝了過去。
“太醫！來人快傳太醫！”蘇縈看見地上破碎的藥瓶，害怕地伸出手探了探蘇柔的呼吸，感覺指尖還有溫熱的感覺，恐懼的感覺稍稍退了一些。
東方顥沒有理會纖貴妃，雙眼看了眼四周，視線最後落在破碎的窗戶上。
在他的嘴角處，一抹輕柔的笑容不經意地展開。
直到身邊的隨身太監康祿升走到他的身邊，伏在他的耳朵上說了幾句話，他嘴角的笑容才收了起來。
東方顥冷冷的眼眸掃向纖貴妃，說：“身子還沒大好瞎跑什麼？”
“皇上……”沈纖委屈地看向東方顥，眼含淚水，嬌弱的身子和蒼白的臉色更有一種似弱柳如風的感覺。
我走進大殿裡時，看到的便是這幅景象。
“事情都沒有查清楚就跑到這裡來胡鬧！你怎麼越發沒腦子了！若是兇手另有其人呢？豈不是冤屈好人逍遙了兇手！”東方顥厲聲呵斥。
“怎麼可能還會有別人！”沈纖毫
無畏懼地看向東方顥，“臣妾的的確確是喝了她的藥才小產的！那是臣妾的皇兒也是皇上的皇兒！他才六個月大！纔剛剛成型！”
小產的那天，沈纖命懸一線，卻愣是看到了死去的胎兒。
東方顥愣了一下，說：“那件事朕已經命人在查了，只是你此事處理地實在不對，若就此算了，只怕往後後宮會亂成一團粥。”
“康祿升。”
“奴才在。”
“傳朕旨意，貴妃沈氏謀害妃嬪，殘害皇嗣，本罪無可恕，但朕念其隨朕多年，不予以重罰，降其爲纖妃，奪協理六宮之權，禁足鬱榕宮。芙妃完顏氏賢良淑德，暫執掌六宮。”
我看見沈纖的肩膀在那一瞬間垮了下去。
直到後來當真相都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知道東方顥爲了讓我看到這一切算計了多少，又犧牲了沈纖多少。
作爲一個女人，爲了家族的利益，失了自己一身的幸福，原以爲這夫君雖不能一心與她，至少是個可託付之人，卻不料，這枕邊人才真真是算計她最多的人；作爲一個母親，卻失了自己的孩兒，一切卻還是因爲她這枕邊人。
我想，這便是一入宮門深似海吧。
第二天，鬱榕宮宮女香兒來報，纖妃臥病。
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到過沈氏，東方顥也不再召她侍過寢，甚至都沒有再踏足過鬱榕宮，後宮中漸漸地也沒有人再提起過沈氏這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