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的新寵
第一百二十五章某女對自己深明大義的父母還是十分寬慰的,叢笑沒有想到的是某女居然十分對老爺子的胃口,跟老爺子東拉西扯,相談甚歡。自己平日裡言語不多,某女一來,整個家,都熱鬧沸騰了起來。她對小肉肉也愛不釋手,成天有完沒完地跟老爺子搶,搶歸搶,老爺子也不跟她這個小輩計較。原本,叢笑是打算帶她出去逛逛的,沒想到她自個兒住得不亦樂乎,還說不想出門,呆着,叢笑不得已,作罷,隨着她去了。她跟祁墨提及此事,滿臉的無可奈何,祁墨倒是微微一笑,“由着她鬧去,反正興不起風浪來。
”叢笑想想也是,某女還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相處了這麼久,她是好是壞的心腸,叢笑還是心知肚明的。某女在祁家玩得樂不思蜀,她爹媽還以爲她玩失蹤,打電話來催她回去,她還說再等等。她原本的計劃是在祁家呆上十天半個月的,結果沒想到等到她真正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呆了一個半月。若非店裡請的店員打電話給她說店內她香港發回來的貨沒了,她還不想回去。沒辦法,身爲老闆娘,總不能等到自己苦心經營的店關門大吉再回去吧,於是某女怏怏不快地在祁家人的迎送下登上了歸途,自然而然,搭的是祁墨是順風車。
臨別之際,她還送了個飛吻給小肉肉,親的很大聲,“我還會再回來的。”祁家人額頭一陣黑線,被她脫線的言語給弄得哭笑不得。某女剛回去了幾天,祁家又恢復了寧靜,老爺子唸叨着一點也不熱鬧。老爺子沒在叢笑面前提,而是在王媽面前嘀咕個不停,有一回被無意經過的叢笑給聽到了。她不禁感到好笑,老爺子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個頑劣的孩童一般。也是,某女確實給祁家帶來了歡聲笑語,難怪老爺子對她念念不忘。若是老爺子有第二個孫子,肯定會促成某女跟他孫子的好事。
可惜,只有祁墨一個孫子,而是被自己給捷足先登了。在祁家的日子,叢笑過得十分安逸,被照顧得很好。叢笑跟祁墨商討了下何時回縣城,祁墨很想說越快越好,但是考慮到婚禮還未舉行,到時還是免不了要來回奔波,便斟酌道,“等婚禮後,我們再搬回去。”他考慮得確實比自己周到,叢笑沒有辯駁,算是默許了他的建議。“婚禮之前,我們去把婚紗照也給順道拍下吧。”祁墨雖然不喜歡拍照,但是覺得家裡掛着大幅的婚紗照還是十分溫馨的,樑孤簡那廝就很臭美,家裡掛得到處都是,每個房間都有婚紗照的足跡,秀着甜蜜。
祁墨雖然明裡是鄙視他的這種行爲,暗地裡還是豔羨不已的。叢笑也不喜歡拍照,因爲對着鏡頭,她總覺得自己面部的表情十分僵硬,笑不出來,但是在祁墨的再三慫恿下,還是屈服了,勉強同意了,不過她事先給他打了一劑預防針,她不能保證自己笑得出來。叢笑的笑容確實不多,也不常笑,但是祁墨卻不信她拍婚紗照還會笑不出來,大不了自己到時撓她癢癢,保證能夠讓她笑出來。祁墨的打算是很好的,可是當攝影師N次喊NG時,祁墨覺得自己也開始欲哭無淚,根本就是折磨,他不知道哪怕他撓她癢癢了,她還是笑不出來,最多牽強附會地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婚紗照的頭一天,一張都沒有拍成,兩個當事人累了個半死回家,叢笑覺得自己臉上的表皮都僵硬得不行,祁墨覺得渾身都痛。於是,當晚叢笑刻意將肉肉抱到王媽那丟給王媽照顧一晚,自己百般取悅祁墨,想要讓他放棄繼續讓自己痛苦地上陣,她也想要NG了,不想再去飽受煎熬了。她甚至開始意識到當初答應他,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婚禮舉行就行了,根本就沒必要拍什麼婚紗照,恩愛是兩個人的,沒必要秀給別人看。“不行。”祁墨在吃飽喝足卡足油水之後,果斷地拒絕了這個提議,這個男人,剛纔還看上去意志動搖了,這讓他嚐了甜頭,就立刻變臉了,真的是變臉比變天還快。
“爲什麼不行?”叢笑來氣了,“我笑不出來。”再來幾次,她覺得她的麪皮都不屬於自己了。“不能半途而廢,再說我們已經交錢了,不拍便是浪費,你不是一直提倡節儉是一種美德嗎?”祁墨拿她曾經說過的話堵了回去,讓叢笑一時半刻反駁不回去。叢笑一陣無語,她寧可浪費,照目前的情形而論,自己哪怕堅持下去,也不是一天能夠完事的,何況她可不保證她能夠超常發揮。“笑笑,拍吧,等我們老了,看到自己的婚紗照,回憶起年輕時候來,多美好。況且,肉肉長大以後,也能作個留念……”祁墨絞盡腦汁,長篇大論說得叢笑昏昏欲睡,原本就因爲今天一天的無聊折騰耗盡了體力,剛纔又不遺餘力地想要用**將他給征服。
沒想到周公先把自己給征服了,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繼續聽他絮絮叨叨了,只想酣然大睡上一場。“笑笑,你覺得呢?”祁墨說完,覺得口乾舌燥,更加讓他納悶的是她毫無反應,難道是答應了,一陣欣喜還沒來得及涌上來,轉過頭來便發現她居然睡着了,呼吸均勻。他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根本就是在浪費口水,她也着實累了,算了不把她鬧醒,今天就讓她好好休息上一回,自己也算吃飽饜足了,改天再接再厲。摟着她,他也很快步入了夢鄉。夢裡,他夢到了她打呼嚕,把自己給打醒了。
事實上,他掐了自己的手一下,還真肉疼,是真的疼,原來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發生的。她真的是在打呼嚕,他可是從來不知道她還會打呼嚕,也沒有聽過她的呼嚕聲還能這麼響亮,估計昨天真的是太累了。祁墨聽了一會兒,察覺到她沒有消停的跡象,於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慢慢從牀頭櫃上摸索到了自己的手機,將她這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嚕聲給錄了下來,然後起牀去書房開了電腦,經過一番搗鼓,將其製成了自己手機鬧鐘的鈴聲跟手機來電的通用鈴聲。
祁墨自鳴得意地來回聽了好幾遍,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尤其是想象着叢笑一本正經打呼呼,將其跟她平日裡淡定從容的模樣勾在一起,真的是好笑不已。 第二天,祁墨在叢笑面前好好秀了一番自己的傑作,叢笑死也不信自己會打呼嚕,但是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她否認。於是她強力要求取消拍婚紗照的行程,因爲它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她的身心健康。她的控訴,是建立在呼嚕聲上的,祁墨沒想到爲了博取一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他還是堅持,沒有妥協。
在兩個人僵持不下了幾天之後,叢笑收到了周嶸的電話,周嶸的聲音有些大,聽上去有些急切,“叢笑,你是不是最近跟紀無憂見面了?”叢笑不由一愣,她跟紀無憂偶遇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多月了,那一回,還是去接羅柯藍的閨蜜在機場碰上的,就講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紀無憂還碰了一鼻子灰。 那場景,叢笑都快已經給忘卻了,不知道爲何周嶸會忽然提這個,叢笑覺得沒有原因周嶸應該不會提的。“沒有,就是一個半月之前在機場無意碰上一次。”叢笑還是老實回答。
這話剛落,周嶸立刻低咒道,“該死的,你應該去看看今天的A市晨報,你們居然上了娛樂版,都那麼久的消息了,居然還被人給挖出來登報了,還上了頭條。你應該想想應對措施,祁墨遲早要知道的,還有祁家的人。”看了那份晨報後,叢笑終於能夠明白爲何周嶸會如此緊張不安了,因爲報紙上的照片將他們兩個人的正面都拍出來了,沒有某女的身影,只有他們兩個對視,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那分明是含情脈脈的對視。 標題還是紀氏總裁在機場與新歡**,還真是歪曲得厲害,記者就是喜歡誇大其詞,還喜歡捕風捉影,明明不是事實,非要添油加醋,鬧得不像話。
下面還有一條小標題,新歡貌似已婚?沒有點名自己的身份,這份報紙的主編八成不想惹怒祁家,沒有將祁家給明目張膽地點出來,但是卻在暗示讀者去追查自己的身份。下面的具體內容,都是胡編亂造,說她跟紀無憂甜蜜地在機場約會,她都恨不得想要一下子給撕得徹底,可是她很清楚,撕了這一份,便不代表這事就完結了。 A市的晨報,新聞涉及範圍很廣,祁家人從祁墨到祁老爺子都會看,娛樂版他們是不光顧,一向直接抽離的,不過這麼一份頭條,他們哪怕拿出想要忽略也難。
果不其然,在她看完那份晨報沒有多久後,祁墨就給她打了個電話,他的態度,有點陰陽怪氣。“你有沒看今天的A市晨報?”“看了。”叢笑並沒有隱瞞。“你有沒什麼要跟我解釋的?”祁墨此時正坐在辦公室的辦公椅上,身子往後靠着,滿臉的怒氣,那份報紙的娛樂版,被他捏得幾乎變形。“你想聽什麼?”叢笑不怒反笑,她原本是考慮要跟他解釋的,可是他態度也太差了。 還有,他們是夫妻,他應該要相信自己,而不是相信媒體的搬弄是非,不是嗎?她對自己的信任,也太薄弱了。
“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他居然還這麼說,叢笑瞳眸中的清澈頓時散去,她抿了抿脣,又繼而抿了抿脣,“我跟他約會了,你是不是想要聽這個?”當初她刻意在機場回來的路上告誡某女別跟祁家人提自己跟紀無憂碰面的事情,就是預料到了今天的場面,沒想到還是棋差一招,時隔這麼久,還是被無事生非的記者給搬了出來。她一直以爲他們現在過得很幸福,前些天,他還一直鬧着讓自己同意拍婚紗照,自己跟他的婚禮,也在籌劃當中了,不出意外,月底就能夠舉行了。
沒想到會在這個過程中,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似乎在提醒着她應該重新考慮兩個人之間看似和睦的關係。其實,還是暗藏了風暴,一旦捲來,還是會波及到他們平靜的生活。她都爲他生了個女兒,在他看來,她的付出,是不是還太少了。不然他豈會懷疑自己對他的忠誠呢?何況她跟紀無憂偶遇的場景是在機場,祁墨腦子難道秀逗了嗎?他們真正要秘密約會,難道會選如此光明正大的地方嗎?她若是想要跟紀無憂在一起,當初根本就不會選擇他了,更不會爲他生下肉肉。
因爲想要跟他一輩子在一起,所以纔會那般地渴望一個擁有兩個人共同血脈的孩子,想要這個家完整。只是,好日子似乎並不長久。她的聲音有點冷,原本就是帶了點清冷的,此刻聽來,更是宛若籠上了一層厚厚的寒霜。祁墨那邊似乎沉默了,叢笑也置氣地一下掛斷了電話。她其實是不想跟他較真的,但是他說的那些話,真的是太傷人了,不管他是不是在吃醋,在她看來,都是他對自己的信任不夠。她此時已經不去管祁家別人對自己的態度了,而是一頭回了房間,躲進自己的臥室裡去,肉肉在睡覺,睡得很香。
孩子天真的睡顏,讓她的心裡好受了些,於是她也跟着躺了下去,很想睡上一覺,誰也不理會。手機又響了起來,是祁墨打來的,他打來道歉還是繼續質問呢?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狠下心關了機,想要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對外頭的一切,全部想要不聞不問。祁老爺子自然也是看到了那份報紙,祁舜天亦然。不過祁舜天裝作若無其事,並沒有打電話來問什麼,而祁老爺子吹鬍子瞪眼,覺得這是在無事生非,污衊叢笑的清白,他的孫兒媳,是怎樣的爲人,他最清楚。
再說這些天的相處,從來沒有瞧出她半點異樣來。他打電話去將晨報的負責人痛罵了一頓,讓他收回這一期還沒賣出去的報紙,不準增發,態度極爲霸道跟**。祁老爺子的威力還是無窮的,那邊的負責人唯唯諾諾道歉個不停,也不敢跟他提給晨報帶來的後果跟嚴重性。老爺子很火大,祁墨此時心情也很不好受。晨報的娛樂那份,他每天都讓秘書給他事先給抽走的,是羅柯藍拿過來給他的,惹得他雷霆大怒。羅柯藍放下那份娛樂報紙,便離開了。她這分明是挑釁,祁墨知道,可是就是無法控制住自己這股蔓延而上來的暴躁情緒,想要找叢笑問個究竟。
鏡頭將他們兩個人拍得很好,郎情妾意一般,她居然還能跟紀無憂對視。一股邪火猛然在他體內竄了起來,讓他有了殺人的衝動,當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給她打了電話。電話掛斷之後,其實他恢復了一些冷靜了,有些後悔起自己的衝動來了。但是他又覺得這不是自己的錯,自己沒錯,錯的是她,她見到紀無憂,應該繞道而走,而不是親親熱熱地搭話,還不小心讓記者有機可趁,拍下了這樣一組曖昧的照片。她這是讓自己,讓祁家情何以堪?若是平時,下午一下班,祁墨就急着走人了,但是今天,時間到了,他依舊坐在辦公室裡,紋風不動,一點也沒有走的跡象,秘書都看不過去了,過來提醒了他好幾回了。
他讓秘書先走,淡淡地道,“我想靜一靜。”然後打發走了秘書。六點了,他還是不想走,一個人坐着坐着像是坐上癮了一般。七點了,祁墨拿起了後背的西裝外套,猛然站了起來,不管如何,他還是要回去,總不能老是不面對吧?他從來就不是一個選擇逃避的男人。祁墨冷哼了一聲,該死的紀無憂。不管如何,他心裡愛的還是叢笑,哪怕對她有天大的火氣,也是因爲太過愛她所致。若是沒有愛,便不會莫名發這麼大的火了。祁墨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走廊下不遠處羅柯藍正好也從她的辦公室走了出來,祁墨微微眯了下眼,便當做沒看到。
早上那份娛樂報紙是她送來的,居心何在,他還是心知肚明的。不過,這女人,他當初選擇將她調離,就是爲了不想跟她有過多的接觸,免得她生出些不軌之心來。如今看來,她還是存了妄念。其實,哪怕他對叢笑怨懟叢生,哪怕跟叢笑置氣很久,也不會選擇消極的態度以對。羅柯藍,根本就不瞭解自己,她自以爲是了。“祁副縣長,這麼晚還沒走啊。”羅柯藍其實在這徘徊已久了,看到他一出來,立馬跟了上來,營造出了正巧碰上的局面。祁墨微微頷首,繼續大步向前,並沒有想要跟她交談的意思。
“那個……那份報紙你看了沒有?”羅柯藍明知故問,只是她找不出更好的話題了,祁墨明顯地流露出了不想跟自己攀談的意圖,她總得自找話題,免得氛圍太過僵窒。“看了。”祁墨若有所思地冷睨了她一眼,脣角露出了譏誚的一個笑容。羅柯藍沒由來地覺得身體一陣發涼,但是她拼命告訴自己這是因爲叢笑帶給祁墨的恥辱,而非是他對自己的憎惡。如此一想,她又渾身輕鬆了起來。“其實,我也沒想到她會是那樣的女人。”羅柯藍又多此一舉地落下了這麼一句話。
祁墨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轉過身,面色陰沉到了極點,聲音更是壓抑到了極點,他冷冷地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她是怎樣的女人,我這個做丈夫的,難道會不清楚嗎?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巴,不該說的最好別亂說。女人就應該最好女人的本份,別妄想一步登天。”他頓了頓,繼續犀利的言辭,“我知道你藏了怎樣的心思,想要拆穿我跟她,根本就沒門,哪怕天下女人死絕了,我也不會瞎了眼看上你,我置氣並不是因爲那份報紙給我帶來的緣故,我爲何置氣,你根本就不瞭解,所以別裝得你很懂我一樣。
”祁墨知道自己最置氣的是叢笑的隱瞞,若是她當初跟紀無憂碰面了,回到家就跟自己說了交代了,自己也不會有今天這通大火。他也知道這把火燒得有點旺了,但是就是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羅柯藍的臉色一陣蒼白,她的身形也跟着晃了一晃,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沒想到自己惹來祁墨這般大反應的蔑視,他對自己居然是如此的不屑一顧。她還以爲,只要他們夫妻鬧翻,自己就有機會了。這些天,父母給她安排的相親,那些男人,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拿來跟他比,然後相形見絀,再也沒有第二次見面的衝動了。
她明白,她愛上這個男人了,所以其他男人在自己眼裡,都是狗屎不如。她萬萬沒有料到,在自己所愛的男人眼中,自己也會狗屎不如。今天早上看到晨報上那一幕的場景,讓她心裡樂開了花,沒想到到頭來,卻宛若被從頭到腳淋了一通冰水。眼角似乎有一滴眼淚啪嗒一聲滴了下來,而他頎長的身影,在自己淚眼婆娑中,越走越遠……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她的付出,居然是如此的不值一文。那個女人,真有那麼好嗎?她跟別的男人濃情蜜意,他都能夠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