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過去,真的沒必要介懷,我跟天放之間的糾葛,真的是一波多折,我都能夠放下他哥哥,你跟祁墨之間,不會比我們之間更復雜,我覺得我現在很幸福,有個男人全心全意地愛着我,毫無保留地將他滿腔的熱情都給了我。在他心中,我是獨一無二的。天放當時追我,我真的是不待見他,每回都給他冷眼,最終他還是堅持了下來,沒有氣餒。我想以祁墨的毅力,並不輸於天放。你若是忍心,就跟他耗着,作爲過來人,我還是勸你儘早接受他。”
回憶起過去,鬱菲臉上的線條柔和了幾分,語氣頗爲感慨。
因爲了解鬱菲跟張天放的感人愛情,所以對於鬱菲的勸說,叢笑並不是跟旁人的勸說一樣全然地不當作一回事。
她沉默了下來,很多事情,人算真的不如天算,就比如自己,沒想到會懷上紀無憂的孩子,更沒想到孩子會因爲阡陌的一時惡念失去了。
她原本打算好好善待孩子,將孩子撫養成人,至於自己的幸福,順其自然就成,哪怕不幸福,有了孩子這一樣精神寄託,她也心滿意足了。
可是,事實終究沒有朝着她的希望有所進展,打破了她的預想。
她擡頭,重新打量鬱菲,她滿臉的真摯。其實,鬱菲估計也猜測不到天放的哥哥會因爲天放而死,過去的她,更加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跟男友的弟弟走到一起。
叢笑抿了抿脣,在鬱菲期待的眼神下,緩緩道,“鬱菲,你真的是個很好的說客,或許你自己的經歷不同於別人,所以你的肺腑之言,有着絕對的忠誠,我不會持有任何的無端懷疑。然而,我跟祁墨之間,跟你與張天放之間,截然不同。原本,我們的婚姻,只是權宜之計,而如今,走到這一步,連我自己都束手無策。你的這席話,我聽進去了,會把它放在心上的,我會重新好好考慮我跟他之間的關係,不會輕率地妄下定論。”
鬱菲見她說得不像作假,總算是鬆了口氣。
阡陌毫不手軟地被扔到那個人間煉獄,自己倒是並沒有絲毫的感慨。祁墨能夠這樣心狠手辣,歸根到底,還是因爲叢笑,絕不是因爲自己的緣故。
鬱菲脣角緩緩牽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你也別緊張,今天我不是受祁墨之託當他的說客來着,我只是看不過去你們之間進展太過磨蹭。我出院的這段時間內,天放跟我說了你們很多的故事,當然他也不是很清楚,多半是從樑孤簡那邊聽來的,不過我猜**不離十。樑孤簡在我們這幫人中是出了名的小靈通,一般的大事小事,還真難以瞞過他的耳目。”
“他唯一失策的是愛上了那個刁鑽蠻橫的祁穎,讓所有的人大跌眼鏡,而他自己倒是不引以爲然,說到這一點,我還蠻佩服他的。”
叢笑聞言,心有同感,能夠愛上祁穎,樑孤簡的勇氣可嘉,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夠對這樣脾氣的女人能夠忍受的,他或許已經將其視爲了自己人生中的一大挑戰。
跟鬱菲談話,真的是很輕鬆,而且很多事情,能夠感同身受,觸發不小。
雖然兩個人是第一次一起談話聊天,但是並沒有陌生人之間的尷尬跟侷促,叢笑也沒有覺得鬱菲不可接近,傳言她是個冰山大美人,大美人是事實,冰山倒是不盡然,有些言過其實。
叢笑跟鬱菲都沒有意識到時間過得很快,她們有下沒一下的閒聊,連張天放跟祁墨回來了都猶未知之。
祁墨打算推門進去看情況的時候,被張天放眼疾手快一把給制止了。
“墨,鬱菲肯定會幫你說好話的,你就別進去破壞了。”
張天放是過來人,加上又瞭解鬱菲,自然是知道此時情形對祁墨有利,不然也不會留他們兩個人下來一起吃飯了,這不是在爲他製造機會嗎?平日裡一向精明睿智的祁墨,腦袋瓜子卻在這個時候不靈光了,真是笨死了。
張天放以前自然也是笨過的,在這一條道路上一路走來,他吃了不少苦頭,現在靈光程度,自然比起祁墨來,是前輩了。
看到祁墨吃癟犯傻的機會,還真不多,難得一見,張天放心情還是較爲開心的。
當然,主要還是鬱菲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了,這一點,讓他最爲欣喜。他感謝上天還給了鬱菲一條性命,能夠讓他們兩個人一起終老。
張天放廚藝高超,鬱菲吃得一臉的滿足,叢笑也是不吝嗇連連給出溢美之詞。
她很少誇別人的,所以在祁墨聽來,彌足珍貴,可是這誇獎不是給他的,他心裡聽着還是十分不是滋味。
於是,在餐桌上,他一個衝動,忍不住大放厥詞,“從今天開始,我要學做菜,要做得比天放還要來得好。”
還真是大言不慚,張天放丟了個白眼給他,鬱菲倒是忍俊不禁捧場,當然反諷的意味很濃,“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期待你早日學成。”
叢笑很不給面子地輕笑了出聲,她這不是嘲諷,而是仿若真的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感覺到好笑。
的確很好笑,若是祁墨有點廚藝的根基,他的廚房便不會在自己沒搬入之前從來沒有開火過。儘管祁墨跟他父親之間隔駭很深,但他的父親向來不會在物質上虧待他,過去是,現在他是不需要了,僅憑自身的能力,足以吃香喝辣一輩子了,根本就無需他自己動手。
張天放的私房菜館雖說是從他哥哥手中傳承過來的,但是他也有兩把刷子,廚藝方面確實是令人無可挑剔。祁墨一個毫無根基的門外漢,想要上升到那樣的境界,還真是長路漫漫。
不知道他說完這句大話之後,有沒有起了幾分悔意了。
祁墨倒是沒有後悔,尤其是看到叢笑那誇張的笑容,對他而言,更是一種變相的激勵。她他他決定了,一定要讓叢笑刮目相看,這世上,只要有心,沒有什麼事情會被難倒。
離開張天放家後,在叢笑的堅持下,祁墨將她送回了周嶸的住處。
或許是在張天放跟鬱菲處,她的心境開闊後,並沒有跟提任何他不想聽的話。
到了後,她默默下了車,說了聲“再見。”
他不知道她的再見,是否是“永遠不要再見面”還是“等待再次見面”。他下意識地將其理解爲了後者。
當晚,祁墨便讓張天放給他聯繫了一個廚藝界的高手,想要拜他爲師。張天放給了他一張名片,說,“這個人不會輕易收徒的,當年我都沒能夠入他門下。若非如今我的私房菜館經營有道,他還是一如繼往高傲不會對我有所理會呢。”
言下之意,便是張天放也對此不看好。
“不試試怎麼成?”
祁墨張狂地反駁道。
其實他也是虛張聲勢,被天放這麼一說,他心裡也沒了底。既然想要讓叢笑對自己刮目相看,便要找高手爲自己傳道授業。
當然,他其實最想學的,還是叢笑的手藝,她做的菜,有家的味道,吃不厭。
她估計不會教自己,算了,先學那位大師級別的,以後有機會再跟叢笑討教討教,根基打了,再學習別的,肯定會易如反掌。
天放給的那張名片的主人,在得知祁墨來的意圖之後,立刻不客氣地搖頭否決了,“我從不收沒有資質的學生,當年的張天放,雖然頗有慧根,但是這人上進心不強,所以被我拒之門外了。他現在成就頗大,我依舊不後悔當年沒把他納入門下。”
這老頭六十多歲了,是個老頑固,至少在祁墨看來,這個形容很稱他這個人。
難怪天放一再提醒自己,給自己先灌輸那些不好的,免得自己的自尊心會被打擊得一丁點也不剩。
祁墨也沒跟他廢話,既然來了,他就不會因爲他的一兩句話就立馬走人。
他直截了當地開口,“你要怎樣才能收我爲徒,不管是什麼要求,我都能夠達到。”
老頭子是個古板的人,從來沒有碰過這麼張狂的天之驕子,態度這麼囂張,老頭子心裡一股氣衝上了腦海,他覺得這個小子,需要得到好好的教訓,最好讓這小子識相到知難而退。
“小子,這可是你說的,別怪我老人家爲難你。”
老頭子笑眯眯地道,露出慈祥和藹的表情來,祁墨眼皮倏然跳了跳,他這副面孔,跟先前的截然不同,想必是心裡有了計較。
這個老頭,絕對不簡單,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將臉上的表情換得這般的快。若是他剛纔就給自己這樣的一副面孔,自己絕對會將他當做一個好相處的老人家。
可是有了先前的對比,祁墨心知肚明,關鍵時刻要到來了,他需要戒備跟提防,不能被假象所迷惑。
“你說。”
祁墨故作輕描淡寫地道,其實他內心還是爲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這個古怪的老頭子會想出怎樣惡毒的法子來刁難自己。
老頭子眸中瞬間明亮了起來,跟個老頑童一般,露出詭譎的笑容,“我有個癖好,就是每天大小便不喜歡去洗手間,喜歡用痰盂,不過我一個小徒弟因爲家裡有事沒能每天給我倒。你要是堅持給我倒上半個月,我便收你爲徒。”
祁墨心裡儘管有了準備,還是被老頭子這個要求給雷到了下,果然是天雷陣陣啊。這年頭,還有上廁所用痰盂的,還要專人伺候的,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吧。
祁墨寧可相信這老頭是故意爲難自己的,而非是他真有這個見不得人的癖好。
“好。”
爲了叢笑有朝一日能夠眉開眼笑地吃着自己做的飯菜,一臉心滿意足,讓他撞得頭破血流都行。
就當這個老頭是變態好了,半個月,還好不是一年,估計這老頭也是想要更長的時間,只是他自己也沒耐心,覺得這個時間段,就能夠嚇退自己了。
聽到祁墨答應下來了,老頭當下張口結舌了,結結巴巴地問,“我沒聽錯吧?”
祁墨點頭強調,“再清楚不過。”
於是,祁墨倒夜香的工作成功拿下了。
半個月,半個月,他心想,只要忍忍,便能夠熬過了。
老頭的痰盂,很精緻,就是他拉撒的,味道太刺鼻濃烈了,臭得快薰翻了天。
老頭的痰盂,是個古董,還出自清代的宮廷,着實名貴,只不過是被他拿來那個了,還真是大材小用。
老頭不拘小節,祁墨頭一天倒這個可是吃了足夠的苦頭,他從來沒有弄過這個,在老頭的指點下,才竣工的。
第一天,他受不了那個怪味,幾乎是一手捂住鼻子,目視前方,纔好不容易倒了。
第二天,他學乖了,戴了一個防臭的口罩。
第三天,他又多了一樣武器,戴了墨鏡。
第四天,他還帶了清新劑,免得倒完身上還有餘臭味縈繞不散。
……
老頭以爲他很快就走人,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張揚桀驁的年輕人,都一一忍下來了,老頭還從張天放口中得知他的身份,還是**,本城省委書記祁舜天的兒子,真是難得。
貴公子爲了下廚拜師犧牲那麼多,毅力還蠻驚人的。
當祁墨倒了半個月的同時,也成功收買了老頭的心,老頭覺得這小子真是不錯,就衝他的毅力,應該也會學有所成的。
於是親自着手教他,教了一天,老頭就火冒三丈,怒火不時地攻心了。這小子,自己是高估他了,他在廚房裡,簡直就是個破壞大王。
若不是自己監督有力,他早把廚房給燒了個精光,要知道這廚房裡每一樣,都是自己的心血,所有的廚具,都是獨一無二,自己找專人設計的。
老頭讓他先去他徒弟那邊打下手,基本的調味品都給掌握了,還有廚具使用功能能夠運用自如了再回來。
祁墨白天上班,這些私底下的拜師學藝都是晚上進行的,除了樑孤簡跟天放還有鬱菲知道,別人他都瞞着,打算學有所成之後再宣佈。
他原以爲學廚藝沒那麼難,沒想到熬過了老頭的變態要求後,真正的困難這纔剛剛拉開了帷幕。
在學廚藝的過程中,當然他也偶爾會去接叢笑下班,但是去的並不頻繁,這樣她倒是沒有反感。
她對自己的疏離感,在那天鬱菲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後,還真的是有很大的效用。
爲此,祁墨還特意去問過鬱菲,不過鬱菲搞得神秘兮兮的,並沒有透露,祁墨也拿她沒有辦法。
反正事態朝着好的方向走,他不需要爲此挖空心思鑽破腦袋,眼前,學好廚藝纔是王道。
後來,叢笑也跟着祁墨去看了幾次鬱菲,單獨也去過,鬱菲比起周嶸,理性了不少,而且鬱菲的性格,更投合自己一些。
張天放也挺歡迎自己去找鬱菲的,絲毫沒有因爲自己的打攪引來他任何的不悅。他說,“鬱菲成天呆在家裡悶死了,你每次來,她都很開心,你走了後她還會跟我說很多話。”
叢笑立刻覺得自己的形象光輝高大了起來,所以去得也更加頻繁了,還經常能夠有幸蹭飯,張天放總會變着法子做好吃的討好鬱菲,自己也跟着享有好胃口。
祁墨燒出來能夠吃的第一道菜是荷包蛋,外形還是不美觀,這荷包蛋別看着馬馬虎虎能夠吞嚥下肚,其實這可是他煮了五百個黑心荷包蛋後做出來的效果。
他對廚藝,真的是一竅不通,在這方面並沒有任何的天賦,完全靠得是實打實地照搬照抄,想要他靈活運用變化,無異於難於登天。
這顆荷包蛋,端給老頭子吃了,老頭子吃得時候拼命皺眉,下筷子的時候也是猶疑不決,好像這是一道滲有毒藥的菜。
祁墨看不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筷子,吃下了第一口。
味道有點淡,不過還能吃。
不過在廚藝界大師老頭看來,這道菜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他收下這個徒弟,以後沒指望他能夠將本門派的門楣發揚光大,可也不希望他砸了自己的招牌。
這道菜,老頭給了一分的辛苦分,總分可是一百分。
祁墨沒有被打倒,老頭的挑剔是出了名的,師兄師姐們對自己慘不忍睹的成果也是深表同情,還鼓勵他再接再厲,當然,安慰的成分多點。
祁墨的荷包蛋讓老頭滿意,是在消滅了兩千個雞蛋之後的事情了。
他吃自己的失敗品哪怕是每回嘗一口,都吃到想吐了,以至於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看到雞蛋便心有一陣餘悸。
老頭吃到祁墨成功的荷包蛋,淚牛滿面不說,比祁墨本人還要來得萬分激動,同師門的師兄師姐們,也都是同樣感激涕淚的神情,好像他終於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的確,在看過祁墨如此之多的失敗品之後,沒有人不會他的成功而感到慶幸,哪怕僅是成功了一道最簡單的荷包蛋,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來得珍貴稀罕。
祁墨第二道學的是炒青菜,在意識到祁墨在這方面沒有丁點的天分之後,老頭就對他制定了與衆不同的方案實施。
別的徒弟學的都是高難度的那些,傳授祁墨得都是最簡單不過的家常菜,對老頭而言,祁墨若是學會了這些家常菜的做法,就是上天對他最大的眷顧了,也可以出師了。
祁墨對家常菜也明顯比其它手續繁複的精緻菜餚來得有興致得多,不過初學家常菜,他也是慘不忍睹。
修長好看的手指,被菜刀給傷得疤痕累累。
叢笑有一次還若有所思地盯着猛瞧,問他,“你的手怎麼了?”
上頭纏了好幾個OK繃,而且舊的去了,新的又上來了,沒完沒了一樣。
聽到叢笑難得一見的關懷,祁墨差點淚牛滿面了,她終於發現到自己的異樣了,自己付出的那些辛苦,總算是有所值了。
“不小心被割到了。”
還沒有出師,他自然是不會跟叢笑招出自己正在苦心學廚藝的事情來。
且不論自己的廚藝還沒學到家,就單單簡單的幾道菜,對自己而言,還是一大挑戰。
虧他當初還在天放、鬱菲還有叢笑面前大放厥詞,如今他倒是真的覺得當初說那些大話,真的是一時衝動,並沒有想那麼多。
學廚藝,對祁墨而言,比學任何東西都來得艱難,他腦子也算髮達,不知怎的,在這一方面就是老不開竅,被老頭都罵了無數回了,還是沒能爲自己爭口氣。
祁墨這漫不經心的解釋,讓叢笑質疑,但是她並沒有多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跟秘密,她跟祁墨,還沒到分享彼此秘密跟**的地步。他對自己是很好,但在自己面前,並不是個透明人,這很正常,是自己逾越了。
不過,過了一陣子,叢笑便知道了祁墨的手,是被菜刀給傷到的。
還是那天一起去張天放跟鬱菲那,張天放眼尖,衝着他那雙疤痕累累的手,笑得很賊,鬱菲不經意間瞧出了苗頭。
鬱菲不知道祁墨是瞞着叢笑的,她說,“祁墨,你手上那麼多傷疤,想必學得**不離十了,不如今天露一手給我們瞧瞧?”
鬱菲此時能夠下牀活動了,不過範圍不太大,張天放不容許她出門,只在房間內活動活動,她最遠可以走到陽臺上呼吸下新鮮的空氣。
聞言之後的叢笑,眼睛瞪得大大的,沒想到祁墨手上那麼多道沒有消下去的疤痕,是菜刀致使的。
祁墨私下裡居然在學廚藝,叢笑不由想起他跟祁墨第一次去張天放那探望鬱菲,祁墨那個時候說了一句大話。
沒想到他說的是真的,還以爲他只是隨口說說,叢笑過後也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過。
看他手上的傷痕,就知道他這學廚藝進行得並不順利,也是,那樣的一個天之驕子,連廚房都很少進,沒想到他還真有模有樣學起了做菜。
祁墨本來還想再等等,不過瞄到叢笑臉上震驚不已的神色,便又起了異樣的心思,他決定要露一手給他們瞧瞧。
雖然比不上張天放跟叢笑,但是對自己而言,已經是一大進步了,他也不跟別人比,跟過去的自己比就行了。
跟別人比,真的是望塵莫及,相形見絀。
張天放的冰箱裡儲藏了不少新鮮的瓜果蔬菜,還有肉類。
今天,他們不用出門多此一舉去買菜了。
鬱菲跟叢笑坐在客廳裡,祁墨不客氣地將張天放給叫進去打下手了。
張天放倒是挺樂意當祁墨下手的,可以全程圍觀。
鬱菲也好奇,所以在祁墨做好了兩個菜後,拉着叢笑一起去湊熱鬧了。
在廚房門口,她們看到祁墨嫺熟利落的身手,怔住了。
她們兩個人並沒有站很久,鬱菲被張天放給趕出去了,說她身體不好,不能聞太多的油煙,鬱菲一走,叢笑也不好意思留下來繼續看熱鬧,還是陪着鬱菲回到客廳聊天。
祁墨的飯菜,終於在一個半小時後搞定了,看着賣相併不是上好,味道倒都是適中,鹹淡均可,沒有太鹹或者太淡。
三菜一湯,荷包蛋、炒青菜、紅燒鯽魚、菌菇排骨湯,每一盤都是大分量的。
看在祁墨勞苦功高的份上,他們幾個都挺捧場,吃了個精光,鬱菲吃完之後,還直嘆,“吃得太撐了,祁墨,真看不出來你還能學到這樣,恭喜你。”
張天放也不客氣地大力拍着祁墨的肩膀,“兄弟,我表示你進步的空間還很大,當然,現在也已經很好了。想當初,我第一次做菜給別人吃,人家還吃吐了,差點進了醫院。”
祁墨知道天放這是在間接地誇自己貶低他自己,他跟天放在這方面的資質,不是同一級別。或許當初人家跟他說,他還不信,在經歷了這麼多魔鬼的鍛鍊之後,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一方面確實技不如人。
他能夠成功弄出這幾盤菜,已經是他所有的看家功夫了。
看張天放跟鬱菲都給了祁墨很高的評價,祁墨的眼神也若有似無地飄到自己身上來了,叢笑知道這下輪到自己開口給祁墨一些鼓勵了。
不過若是大肆地誇誇其談,她肯定是說不出口的。
她面色平靜地道,“很好吃,味道都挺不錯的。”
叢笑雖然給的評價十分平淡,但是對祁墨而言,這已經是最美好的讚語了。
他原本學廚藝,就是想要給叢笑一個驚喜。
“你喜歡吃的話,我以後每天都做給你吃。”
祁墨笑眯眯地說道。
叢笑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讚語,引來他這麼大的反應。
每天做給自己吃?
“叢笑,看來你也有口福了,你之前還羨慕天放天天能夠給我燒飯做菜,現在祁墨也甘願爲你洗手作羹湯,以後不用羨慕我了,該輪到我羨慕你了。你的給力,便是對祁墨最大的動力。”
鬱菲忍不住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