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前幾章的“銀瓶”,改爲“銀杏”,抱歉~
——————————————————————————————
太妃眸光冷厲:“再說,她只是側妃,哪有資格做本宮的兒媳?”
“人都死了,還要說出這樣絕情的話……”邵惟明再次出聲,替舒沫抱屈。
“哼~”太妃不屑地輕哼:“慧妃之外還有福妃,以後睿王肯定還會再娶,難不成要本宮通通認她們爲兒媳?”
邵惟明被她噎得無詞以對,氣得拂袖而去:“沫沫聰明一世,可惜嫁錯了!”
太妃望着他含怒而去的背影,冷笑一聲:“女人嫁錯了,最多隻誤一輩子;可男人若娶錯了,卻要禍害三代人!”
傅嬤嬤等人表情各異,尷尬地陷入沉默。
“太妃~”夏侯熠強忍住不悅,岔開話題:“燁遠在荊州,你看,是不是該派人給他送個信?”
“通知燁兒做甚?”太妃蹙了眉,淡淡地道:“宇兒還未成年,哪有父親給夭折的兒子奔喪之理?至於慧妃,有本宮主持喪儀,還怕辱沒了她不成?”
“可是……”
太妃截斷他,繼續道:“荊州遠在千里之外,如今又是疫區,道路封鎖,消息不便。即便送了信去,睿王最快也要七天後才能趕到。炎炎夏日,只放一日已臭不可聞,哪裡還能等到那個時候?”
“那也不能瞞而不報,日後燁返回京中,豈不要怪死晚輩?”夏侯熠委屈勸說。
太妃用一種“你好糊塗”的眼神看着他:“徜若睿王在戰場殺敵,是不是也要他棄了城池,即刻返回來奔喪?”
夏侯熠微微惱火,淡聲反駁:“畢竟,荊州不是戰場~”
“睿王去荊州,是代天子出巡,撫卹災民,體察民情。”太妃板着臉,雖然含着禮貌的笑,表情卻很僵硬:“在本宮看來,並無區別。”
夏侯熠心中悲憤莫名,一慣清雅溫和的他,忍不住出語諷刺:“太妃如此處置,就不怕燁恨你一生?”
“這是睿王府的家事,”太妃將臉一沉,冷冷道:“如何處置是本宮的事,世子爺無權置啄!況且,燁兒不回,豈不正好成全了你?”
夏侯熠俊顏上浮起一片潮紅,眼中含着怒氣:“太妃,當真讓晚輩失望!”
“哼!”太妃冷哼一聲:“別說本宮沒有警告你,誰要敢暗中給睿王通風報信,就是與本宮爲敵!休怪本宮對他不客氣!”
“好,”夏侯斷點頭,聲音從齒縫中迸出:“但願太妃莫要爲今日所做的決定後悔!晚輩告辭!”
“雪兒,送客~”太妃心中惱怒,面上卻一派平靜。
“太妃~”季嬤嬤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麼,”太妃冷冷一眼掃過去,厲若刀劍:“你也來勸本宮?”
“不是~”季嬤嬤一嚇,到嘴的話縮了回去:“奴婢不敢~”
靜萍扶着太妃的手,柔聲道:“此處太陽烈,不如進房裡歇着去吧~”
Www⊕ TTKΛN⊕ co
“靜萍,”太妃進了房,在榻上坐了,閉着眼睛輕問:“你也覺得本宮太過不近人情了嗎?”
“奴婢只知,”靜萍沉默片刻,輕輕地道:“太妃所做一切,都是爲王爺好。”
“靜萍呀靜萍~”太妃緩緩睜開眼睛,眸光復雜地望着她:“睿王若能有你一半,本宮也不必這般操心了!”
“王爺是男人,不比女人心思細膩,一時體會不到太妃的苦心,也是有的。”靜萍柔聲勸解。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禹治水能三過家門而不入,留下千古美名。本宮又豈能眼睜睜看着他爲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半途而廢,自毀前程?”太妃輕嘆。
想着日後睿王返京,驚聞噩耗,必然有的反彈,太妃心中酸苦,眼中不由垂下淚來:“本宮一片苦心,燁兒卻要恨本宮一生。我……”
“不會的,”靜萍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王爺是極孝順的,亦是深明大義之人,總有一日,他會理解太妃。”
“就算真的恨我一生,也顧不得了~”太妃幽幽一嘆。
“太妃,承運殿的小桔子來了~”初晴在門外,輕聲稟報。
太妃微微戚眉。
靜萍會意,問:“他來做什麼?”
初晴猶豫片刻,道:“王爺捎了信給慧妃,陳安等不及要給王爺傳信,打聽得慧妃和太妃都在普濟寺,因此打發小桔子送信過來,順便捎回信。”
“叫他進來~”
“奴才給太妃請安~”小桔子進門,躬身行了一禮。
“信呢?”太妃冷冷掃他一眼。
“這……”小桔子表情猶豫。
“慧妃已經身故,莫非你要將信送往地府不成?”太妃含笑,是令人發怒的笑。
小桔子一驚,驀地擡起頭,失聲尖嚷:“這,這怎麼可能?”
靜萍搶在太妃發怒之前,走到他跟前,輕聲道:“還不快把信交出來?”
“是~”小桔子抖抖索索,從懷裡摸出信,恭敬地呈了上去。
太妃接信並不就看,淡淡問:“王爺常給慧妃寫信嗎?”
“也,不算很頻繁。”小桔子遲疑片刻,小心做答。
“這麼說,”太妃眉心一沉,揚着手中信,冷聲問:“這不是第一封了?”
“不是~”
“王爺給慧妃,寫了多少信了?”太妃厲聲喝道:“說!”
小桔子垂着頭,輕聲囁嚅:“六,六封!”
“豈有此理!”太妃勃然大怒,一掌將榻上小几掀翻,登時,咣噹,嘩啦之聲大做,杯碟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