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竹緩過氣之後, 站直了身體,他吩咐李叔給他準備些乾糧,再給他備上一水囊的酒, 二話不說開始擦拭自己的劍。李叔見此, 憂心忡忡地說到:“崑崙一脈, 險象環生, 少莊主還是三思而行, 莫逞一時之能。”
慕容竹停下手中的動作,眯起一隻眼睛,順着劍鋒看過去, 劍尖閃着冰冷的光芒,他滿意地挑了挑眉, 對李叔說的並未多放在心上, 慕容竹應道:“路遙能去的地方, 爲何我不能,既然‘七龍現, 天下變’已經世人皆知,有了路遙這個助力,陳嘉一行必先於我們找到了不少,難不成你要看我這麼坐以待斃,任由着他踩在我的頭上?”
“少莊主有所不知, 這崑崙山中許多地方看着是實的, 一腳踩上去指不定就掉進那天然的洞穴中。”李叔站在原地不動, 沒有半分想要去做慕容竹吩咐的事情的意思。
“那又何妨?我就不信以我的輕功還上不來。”見李叔還要說話, 慕容竹擡了擡自己的手, 阻止了他,“莫要多說, 我心意已決,多說無益,還是去準備我吩咐的東西吧。”
“少莊主當真如此器重路公子?”李叔沒管慕容竹愛不愛聽繼續說道,“既然路公子來到慕容山莊的意圖不軌,爲何少莊主還執意要去尋回他?”
“我是去尋龍穴!”慕容竹打斷他,“陳嘉鮮少關注江湖中事,這次他會出現在這裡,必定和龍脈相關,但凡有一絲可能,我就不會將其斷送。”
“少莊主……”
“李叔,按我說的去做吧。”
見實在沒有可能勸回慕容竹,李叔長嘆一口氣,轉身出了房間,不多時他將已經準備好的乾糧酒水裝在包袱裡遞給慕容竹,慕容竹接過之後,李叔又給他理好斗篷,慕容竹朝他點了點頭,快步出了門。
他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了,依照路遙的腳程算,這會兒指不定已經到了半山腰上了,他得操捷徑趕過去,慕容竹心裡想着最短的路程,緊擰着眉頭翻身上馬,李叔跑了出來他說:“少莊主,山莊不可一日無主,老朽……老朽無法伴你上山,卻不能見宗家藉此時機再次窺伺本家家財。”
慕容竹扯了扯繮繩,安撫着煩躁不安的坐騎,朝着李叔點了點頭,他說:“你先回去吧,事成之後,我會盡快趕回來了,山莊中瑣事就勞煩李叔了。”
李叔站在馬下,看着面容日漸英氣的慕容竹點了點頭,慕容竹長看了李叔一眼,一揮響鞭朝着大山深處騎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在慕容竹爬到半山腰的時候,陰了下來,馬匹顯得愈發狂躁不安,慕容竹環顧四周,未曾覺察有生人氣息,心中雖有顧慮,卻仍是驅馬讓它跑起來。顯然,他的坐騎沒有接到他傳達的命令,在原地轉圈不願前行,慕容竹捋了捋馬匹的脖子,安撫了一會兒,一夾馬肚,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馬匹瘋了一般直往前衝,慕容竹一時大意,手脫了繮繩,只能伏在馬匹身上,眼瞧着就要到懸崖邊上了,慕容竹馭馬不能,只得跳下去,哪知他一落地,就聽到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慕容竹暗道不好,不待他反應,他整個人合着那塊懸着的雪層崩落下去,直墜入崖。
“什麼人?出來!”路遙眼角的餘光朝後望着,手中的火摺子照不到那裡的情景,他穩了穩心神繼續朝前走,不多時,那種陰風吹過的感覺又來了。
路遙:“……”
這種“我就是躲在暗處我就是不出來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蹭得累品質實在是讓人很累啊。我又不是來盜墓的,你丫不要裝神秘了,有本事你裝成禁婆啊,有本事你裝成海猴子啊,有本事你裝成糉子啊,只會往人脖子後邊吹冷風算個什麼本事,不服來戰!
路遙冷下臉來,一手搭上腰間的轉魄,只待對方出手就能手起刀落,保準不灑出一滴血,就在那陰風再一次出現的時候,路遙準過身,正準備一個橫掃,卻被眼前的景色駭出一身冷汗。
他剛剛走過的路,只剩下緊緊貼着他的一堵牆,從裡邊一閃而過一雙眼睛,那雙眼睛不像是人類的,反倒像是……某種貓科動物,在黑暗中閃現着點點熒綠的光。
路遙將轉魄拔了出來,他退了幾步,架起劍,只朝着那堵牆刺去,劍尖抵在牆上發出刺耳的刺啦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路遙皺起了眉,他謹慎地後退了幾步,就在他往後走的時候,頭頂上的石幕緩緩下落,除了帶出的風,什麼聲音都未曾發出。路遙看着那石幕無聲無息地隔斷了他與前一個石幕之間的路,他挑了挑眉。慢慢往後退,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另一塊石幕也落了下來,路遙擡頭望過去,頭頂上漆黑一片,什麼都瞧不見。
後路被斷,他只能不停地向着前方走,就在他準備選擇左邊那個洞口進去的時候,右邊突然傳出了極爲刺耳的蜂鳴,路遙的聽力比普通人好,這蜂鳴聲在他的腦子裡無限放大,刺得他頭疼欲裂,不多時,他的眼中失失卻了神采,像個木偶人一般,動作僵直地朝着中間的那個洞穴走去,每個關節都十分僵硬,這讓他走路的姿勢十分不自然,蜂鳴聲持續不斷地在洞穴裡迴盪,每一次加強,路遙的動作就僵硬一分,直到他的手無法握住轉魄。
火摺子落在地上,發出噗的一聲輕響,然後慢慢熄滅。轉魄就落在火摺子不遠處,在最後的余光中,閃耀着暖光的金光。
路遙暈暈乎乎地從恍惚中回過神,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密閉的石室裡,燈光通明,一洗剛纔的陰森可怖。牆壁上寫滿了蝌蚪一樣的文字,路遙湊近了點去看,卻踩中一個機關,牆壁上的蝌蚪字全部消失無形,翻過去的牆磚,慢慢品出一句話來。路遙自左向右唸了一遍:“世界上什麼東西最貴……”
“黃金?”就在路遙模棱兩可地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最底端的火炬滅了。
臥槽!搞毛啊這是?還帶聲控的?是不是不太科學啊!!!
路遙扭過頭又思考起來,啊有了!路遙帶着得意洋洋的口吻篤定地說:“生命!都說生命誠可貴……”
火炬又滅了一個。
臥槽!被自己蠢哭了!!!這個名句讀完最寶貴的明明是自由啊!!!說生命是要搞毛啊!!!
“自由!”滅了一個。
“愛情!”又滅了一個。
“智慧!”繼續滅。
“本命!”還是滅!
“牆頭!”
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路遙跟前的火炬也滅了,石室一瞬間暗了大半,那種陰森森涼颼颼的感覺又來了。
次奧!!!答案究竟是什麼啊!!!馬蛋絕壁不可能是那東西吧!!!絕壁不可能吧,要是那東西我就一輩子是受啊!!!反攻多少次都只有被壓的命啊!!!
路遙眼一閉心一橫,壓上他畢生的□□,戰戰兢兢地報出一個答案,就在他等着所有火炬全部熄滅的時候,轟隆一聲巨響,石室另一端的門轟然大開。
路遙看着自己面前的石壁,氣沉丹田,大嚎一聲:“臥槽!答案是切糕會不會太不科學了!!!尼馬真當一車切糕十六萬了嗎!!!朝對不對背景不對人物不對,除了作者的智商什麼都不對啊我說!!!這特麼是要逆天嗎!!!來吧要死一起死,讓我先殺了作者再和你們一起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