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重地,不可亂闖!”一隊守衛走近,領隊的對紫鸞大喊。
紫鸞趕緊行了個禮:“我迷路了,可不可以送我回去?”
領隊上下打量了一下紫鸞,點頭同意,帶着紫鸞左拐右拐,最後把紫鸞帶到一座大門前。
“穿過這座門就是了。”隊長指了指大門。
紫鸞擡起頭看了看門,感嘆道:“皇家就是氣派啊,院子間的門都這麼大。”
邁步出去,可剛剛走過大門,大門就在紫鸞身後關上了,厚重的大門發出咣噹一聲巨響。
紫鸞隱約覺得不對勁,又說不出,只好獨自繼續往前走,前邊是一個兩道高高牆壁之間的夾道,安靜非常,沿着夾道走到盡頭,紫鸞發現自己已經身在宮外。
“不是應該送我回去找陳蕭童他們嗎?”
紫鸞駐足想了想,又擡頭看看已經完全黑了的天色,猜測可能是宴會已經結束了,所以守衛才直接把自己送出來。
正想着,一隻黑貓無聲的靠近,靠在紫鸞腳邊“喵喵”的叫個不停。
紫鸞看那黑貓親近又溫柔,心生喜愛,於是彎腰抱起,恰在紫鸞彎腰之時,一隻箭貼着紫鸞的背,當的一下,射到了牆上,箭頭入牆足足三分,箭身震顫着,發出嗚嗚的聲音。
不及多想,紫鸞抱着貓運起輕功,向前躍出,幾隻箭又紛紛落在剛纔她站立的地方。
一刻不敢稍停,紫鸞抱緊懷裡的貓開始飛奔,後面幾個黑影如蛆附骨,緊追不放。
生死關頭,紫鸞超長髮揮,踩着牆邊的一顆高大的槐樹,跳到一座屋脊上,接連幾個跳躍,跳到一座大宅中,稍微甩開了後面那幾個黑影。
可惜不等紫鸞稍微鬆口氣,“嘩啦一聲”,紫鸞一腳踩破屋頂,掉到了一處臥房的牀上。
牀上有兩個人抱在一起,衣着整齊,就是那裡連在一起。他們看到紫鸞之後吃驚不小。緊張之下,那男子連褲子都忘記提上,就開始死不承認了。
“我什麼都沒幹,是她勾引的我!”那男子猛的推開懷裡的女人大聲的說,說話的時候,手指都快戳到那女子的眼睛裡了。
那女子張大眼睛不敢相信,繼而大哭出聲:“你說你愛我的!你說你會帶我走!”
紫鸞可不想管他們誰對誰錯,只忙着辨明方向往牀下跳,可事情卻總是事與願違。
“不能讓她走!”那男子終於發現“天外飛仙”只有一個人,似乎也不是府裡的什麼人,於是向紫鸞撲了過去。
紫鸞勉強閃過,那男人撲了個空,紫鸞在他背上用力一踏,藉着他起身的勁頭,護着貓又從破洞中穿了出去,跳到房頂上。
臥房裡隱約傳出來女子的哭號聲。“你不要走,你說清楚,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紫鸞彎腰把貓放下。
“謝謝你剛纔救我一命,如今我自身難保,你還是自己逃命去吧。”
那貓“喵”的叫了一聲,跳走了。雖只耽擱這麼一小會兒功夫,那男子已經竄到院子當中,大聲呼喊:“快來人啊,有賊人進來了!”
頃刻間,有大批持刀守衛衝到院子中,紫鸞只得伏低身,趴在屋脊上,躲開衆人的視線。
“有個賊子,闖到小夫人的臥房中,意圖不軌!”
有人惡人先告狀。
守衛分開,一箇中年男子慢慢走了出來,先前說話的男子趕緊跪在地上。
“父親在上,我只是路過小夫人這裡而已,看到那賊人行兇,只好不顧禮儀高聲呼救。”
又有守衛上前彎腰稟報:“丞相,賊人不在屋裡,屋裡只有小夫人。”
宰相劉賢面帶微笑看着地上跪着的兒子,親切的說:“義兒,想必你被那賊人嚇壞了吧?連褲子都不知道掉到那裡去了。”
劉義這才驚覺剛纔和小夫人撕扯間,被她扒掉了褲子而不自知,一時臉色蒼白,冷汗潺潺而下。
“你不會是被那個賊人侵犯了吧?”劉賢“好意”提醒。
“我……我……”劉義張口結舌,左右爲難。
突然,有守衛驚訝的指着臥房的窗戶,顫抖着聲音說:“小夫人……她……她……”
衆人都向窗戶看去,一個女子窈窕的身影高高掛在樑上,左右搖晃。
有守衛就想進去救人,畢竟小夫人是主子三十二個女人當中最受寵的一個。
“嗯?”劉賢用鼻音表示了不滿,見衆人都不動了,才嚴肅的說:“冷靜!我平時都是怎麼教你們的?遇事慌慌張張的,怎麼能夠擔當大任?”
劉義跪在地上,眼神在那個雙腿亂蹬的身影和父親的官靴之間來回遊移,身體卻一動不敢動。
劉賢又泰然自若的教訓了幾句,直到那身影一動不動了,才吩咐道:“還不快去救小夫人?”
守衛們互相之間看了看,兩個新來的被推了出來,去屋裡收拾殘局。
“義兒,這裡亂糟糟的,你還是回房好好休息吧,免得受了驚嚇。”劉賢往旁邊一指,“你們幾個護送大子回去,好好保護他。”
幾個守衛上前攙起劉義,半扶半拖的把他帶走了。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劉賢難過的搖搖頭,嘆息道:“大子和別人家的(太子)比,還是差了一點兒呀。“
守衛擡出小夫人的屍體,請示劉賢如何辦理後事。
紫鸞趁機溜下屋脊,跳到隔壁的院子裡,恰巧隔壁院子裡停了一輛馬車,車伕也許是聽到了剛纔的哭喊聲,正趴在牆頭,向那邊張望着看熱鬧。
紫鸞在地上一滾,滾到馬車低下,用腿跨過車軸,手腳頂住地廂下面的兩邊,把身體隱在車廂下面。
很快有幾個人的腳步聲走進,車伕趕緊跑回馬車旁邊伺候。一個人上馬車的時候險些跌倒,車伕伸手扶住。
“少爺,小心!”
那人低聲道:“速速回府。”
車伕應了聲,馬車慢慢啓動,沒走多遠,就被幾個守衛攔住。
“站住,相府跑了賊子,所有出去的馬車都要檢查!”
車伕怒道:“你們竟然敢懷疑我們?我們可是禮部尚書……”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守衛從馬車上拉了下來,一頓拳打腳踢。
“大膽奴才,趕在丞相府放肆!定是賊子同夥!”
陳蕭童趕緊從車上下來,勸道:“這人是我家家生奴才,肯定與那賊子無關,還請各位高擡貴手,這點小錢不成敬意。”
守衛這才住了手,嘴上說着:“還是陳公子懂事。”
有人把車伕踹到一邊,上前粗魯的拉開車簾,往內看了看,又用力踹了踹車廂,險些把紫鸞的手震脫,最後總算放了行。
陳蕭童重新回到車裡,上車的時候腳步重重的,彷彿帶着千斤的怒氣。
車伕從地上爬起來,沉默的駕車離去。
陸壩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車轍,招手叫過一個手下,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遞過去,命令道:“帶幾個人跟過去看看,要是那小子識相來報告丞相,就把藥給他,把人帶回來;要是不識相,就把他倆都帶回來。”
手下領命出去,帶着人不遠不近的墜在馬車後面。
可惜紫鸞沒發現,還在暗自爲自己的機智和幸運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