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倒了一盞清茶,恭敬的遞給北宮喆。
北宮喆明明想看到她向他低頭服軟,可爲什麼他看到她如此心裡又覺得十分煩躁,當即打翻了茶水,怒斥道:“滾開!”
滾燙的水一股腦灑在了安文夕手上,當即紅腫一片。
“公主……”箐姑姑心疼的拉着安文夕的手。
“姑姑,我沒事。”
再次跪下,“皇上,求您,放了香茗。”
“稟皇上,斷氣了。”一個侍衛進來向北宮喆彙報道。
安文夕身子一顫,臉色變得蒼白,她急忙跑了出去,香茗全身是血,刺目的紅映入了她的眼簾。
她胃裡一陣翻涌,不受控制的狂吐了起來,沒有什麼比鮮紅的血更令她討厭的了!
她一步步走向香茗,濃重的血腥刺激着她,她伸手探了探香茗的鼻翼,感受到香茗若有若無的呼吸驚喜道:“姑姑,香茗她還活着!”
安文夕看着身後的北宮喆說道:“求你,放了她!”
“準了,回宮!”
安芊柔眼裡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高傲的掃了安文夕一眼,挽上了北宮喆的手臂。
北宮喆突然停下腳步,掃了一眼跟在安芊柔身後的香凝,問道:“朕記得,你是她的貼身宮女。”
“回皇上,奴婢以前是,如今奴婢伺候柔妃娘娘。”
“叛主?”北宮喆聲音驟然變冷,“來人將她拖下去喂狗!”
“柔妃娘娘救命!”香凝想起被杖刑的香茗,嚇得跪倒在地上。
安芊柔躲還來不及,怎麼去爲她個小丫鬟去招惹皇上不高興?
安文夕涼涼的掃了眼香凝,對北宮喆道:“皇上,她的原主子是我,就是處置,也應該由我處置。”
“安文夕,要記得你現在的身份!”
“拖下去!”說完,大步流星的出了未央宮。
安文夕和箐姑姑將奄奄一息的香茗搬去內室,小心翼翼的褪去了香茗下身的衣物,看着香茗血肉模糊的皮肉,手指輕顫。
“姑姑,你去將生肌膏拿來。”
安文夕輕柔的爲香茗上了藥,箐姑姑看着安文夕手上的水泡,說道:“公主,讓奴婢先爲你上藥吧。”
“姑姑,我沒事,你去給香茗熬些藥。”
“砰!”宮門被人踹開,安文夕看清了來人,是今日安芊柔身邊的宮女。
“柔妃娘娘吩咐,讓你即刻搬出惜柔殿!”
“好。”安文夕不緊不慢的爲香茗穿好衣物。
“公主,我們離了未央宮還能去哪?”箐姑姑面色慼慼。
“我家娘娘說了,清幽宮正適合你們呢。”
“清幽宮?”那可是冷宮!而且據說晚上有鬼出沒,宮裡還從未有人進了清幽宮還能活着出來!
“箐姑姑,去收拾一下東西。”
“我家娘娘還說了,不許帶走惜柔殿的任何東西!”那宮女語氣傲慢的說道。
“我們總得帶些衣物!”箐姑姑帶了些怒氣。
“拿進來!”那宮女對身後吩咐,然後將一堆破爛不堪的粗麻衣物扔給安文夕道,“以後,你就穿這個了,這奴隸就該有個奴隸的樣子,綾羅綢緞可不是奴隸該穿的!”
“你欺人太甚!”箐姑姑氣的渾身發抖,如今連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對公主頤指氣使了麼!
“姑姑,將衣服收起來,咱們走!”
“公主……”
“姑姑,我早就不是什麼公主了。”安文夕蒼涼的勾脣道。
安文夕剛到清幽宮,還未來得及整理滿殿的荒涼,便有一個小宮女跑過來,聲音急道:“皇上宣你進殿伺候!”
“皇上,是不是不合胃口?”安芊柔小心問道。
北宮喆放下了筷子,擡眼看向迎面走來的女子,紅衣如血,肆意飛揚。
“奴婢給皇上和柔妃娘娘請安。”
“下等的奴隸只配稱作奴,記住了麼。”
“奴記得了。”
“起吧,過來佈菜。”
“是。”安文夕給他夾了些他喜歡吃的,誰知北宮喆將面前的碗碟全部掃落,羹湯濺上她的裙襬,素拳緊握,她知道,她得忍着!
北宮喆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往外拖去。
“皇上……”安芊柔急道,可是那挺拔的身影始終沒有停下腳步。
北宮喆拉着她一直到了訓練營,他的貼身影衛看到他們,行禮道:“屬下參見皇上、十公主。”
北宮喆甩開安文夕,冷聲對左言、青玄道:“她如今是大夏最下等的奴隸,擔不起你們的大禮!”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做什麼?你是朕的戰利品,朕自然拿你來犒勞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