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一個小宮女緩步跪在她的面前,“娘娘,皇上吩咐奴婢來爲娘娘更衣。”
娘娘?自從北宮喆稱帝后,幾乎將宮中的下人全部換了一遍,這個小宮女把她錯當成北宮喆的妃子也正常。
“我不是北宮喆的妃子,你叫我安姑娘便可。”
“不是?”小宮女盯着安文夕的脖子上的吻痕驚道,“奴婢從沒有見過皇上對哪個妃子如此上心過,所以奴婢纔將您錯認成了娘娘,還請姑娘不要責怪。”
小宮女忙低下頭,敢直呼皇上名諱,這位姑娘不是娘娘,怕是在皇上心裡比宮裡所有娘娘都重要!
“沒事。”安文夕伸開了雙臂,讓小宮女爲她換上衣服。
“姑娘,請隨我來。”
“嗯?”安文夕一愣,“你要帶我去哪?”
“皇上吩咐奴婢帶您去瓊華殿。”
“你去跟北宮喆說我不去,我要回清幽宮。”安文夕直接拒絕。
“皇上說您若是不想連累箐姑姑和香茗,就最好不要去清幽宮。”
安文夕緊抿了嘴角,淡道:“好,我隨你去瓊華殿。”
待她剛跨進瓊華殿,那人放下手裡的硃筆,一雙銳利的黑瞳朝她看來。沐着熹微的晨光,姣好的桃花美目帶有絲疲倦。
安文夕直接越過他,穿過屏風,來到內殿。寬大的屏風隔絕了她和北宮喆,偌大的內殿內燃着淡淡的龍涎香,她的目光一一掠過雕龍髹漆屏風、直達殿頂的瀝粉蟠龍金柱、雕花書架,所有的擺設都極盡奢華,比起父皇卻精簡不少。這瓊華殿,再也沒有半分原來的樣子了。這裡也不再是安宮,而是夏宮。
安文夕垂了眼瞼,坐在銅鏡前,剛纔那個小宮女無意間將視線發在她的脖子處,那異樣的表情令她心裡有些不安。
md,他對殘花敗柳沒興趣,那她脖子裡的吻痕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是她自己啃的?
安文夕看着白皙的脖子上落滿了密密麻麻的“紅櫻桃”,一陣屈辱浮上心頭,那個人竟然趁着她中了媚藥如此對她!
“姑娘,用膳了,皇上叫您出去呢。”剛纔的那個小宮女福了福身。
“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叫奴婢紅綾。”
安文夕深吸了一口氣,用兩隻被包成糉子的手微微往上拉了拉衣領,遮住了那些不堪的吻痕。
“奴給皇上請安。”安文夕她記得在這宮裡,她是北宮喆的奴隸。
“起來吧,坐這裡。”北宮喆眼裡含着一抹她看不透的神色,彷彿在掙扎着一般。
安文夕垂着頭拒絕道:“奴身份低賤,不敢和皇上同坐。”
“夕兒,過來。”北宮喆聲音突然溫柔的有些不真實,他起身將安文夕拉到身側。
安文夕身子一顫,強忍着沒有將手臂上的胳膊甩出去,緊抿了脣坐在了北宮喆的對面,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桌上的菜餚,這些都是她最喜歡的,北宮喆這是什麼意思?
“姑娘,您想吃什麼只需告訴奴婢便可。”紅綾執了筷子給安文夕佈菜。
安文夕脣邊頓時綻開一朵譏笑,“北宮喆,你這是做什麼?”
北宮喆好看的桃花眼含着笑,舀了勺粥遞到她的脣邊,柔聲道:“夕兒,你的胃向來不好,喝點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