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收拾一下,準備回去寧王軍吧,本王會派人相送的。
去。
“是。”青竹微微垂頭,應了一聲,卻並沒有退出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福王。
“怎麼還不出去?”福王的眉頭皺起來,盯着青竹,不悅的問道。
“請王爺賜下信物。”青竹看着福王說道。
“我之前沒要你拿寧王的信物出來,是因爲知道你多半沒有。
寧王,以爲證據……罷了,既然都已經讓步了,那麼本王再讓一點也沒有什麼關係。
福王說着,將腰間的玉佩摘下,遞給青竹,又道:“這塊玉佩寧王應該認得,乃是先皇登基之 時所賜。陛下和朝中的大臣們也都知道本王有這麼一塊玉佩。這玉佩本王從來不曾離過身,不管 是寧王見到,還是陛下和朝中大臣見到,都應該是明白本王的意思的。
等青竹雙手捧着,接過了福王遞過來的玉佩的時候,福王又盯着青竹,小心的叮囑道:“此乃 本王心愛之物,來日便是寧王,也得歸還給本王,你可要小心的保存。
“是,青竹醒得,必定會像愛惜自己的眼珠,一樣愛惜這玉佩。
玉佩呈到寧王面前。而寧王知道這是王爺的心愛之物,也一定會妥善保管,以便來日,完璧歸 趙。”青竹微微一低頭,開口說道。
“嗯,如此變便好。”福王點點頭,再次揮手說道:“那你出去吧,稍後自行回去王府,明日一 早就出城去吧。出城之後,本王自然會派人,同你一起。””青竹說着,低着頭,後退三步,轉身出了房門。
“是,青竹告退。
不知道爲什麼,青竹轉身的時候,總覺得福王的樣子看上去很是疲憊,比她這個剛剛給人做 了縫合之術、又同他說了半天話的人,還要疲憊得多。
那似乎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身心俱疲。那些疲憊,彷彿已經積攢了數十年,然後在不 經意間,泄露了出來。
還有福王的條件。
前面兩個還好,雖然不明白,但似乎還是可以理解的,?暇怪澳躋菜倒飧M跎畹孟?皇信任,以藩王之身守禦上京城四大屏障之首的福州,必然對先皇很是感激,那麼會有照應先皇 血脈和後宮遺妃的要求,也不是不說不通。
但是第三個條件也太奇怪了一些,居然自請撤藩或者另擇封地。
樣上州中的上州,那可是旁的藩王想都想不到的地方……福王這樣子,究竟是爲什麼呢?
難道是因爲怕寧王登基之後猜忌?也不像啊……
有些,怪怪的。
不過福王怪不怪,青竹卻也懶得管了,左右他已經露出了歸附寧王的意思,只要寧王答應了 福王的條件,那麼這福州一地,便是避免了一場戰火,她這一趟,也不算白來了。
不過,她也知道,這福王之所以願意歸附,可不是聽了她的話,而是因爲那兩張紙上所寫的 東西。
說到底,也是因爲益州破、德州降,福州孤掌難鳴而已。
所以,這並不是她的功勞。
不過這都沒關係,有沒有功勞都一樣,反正目的是達到了,這就足夠了。
出了房門,青竹一眼看到柳清站着門外廊下,心中感動,衝她笑笑,說道:“這福州的事情, 我與王爺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明日咱們就可以從福州離去,往益州同寧王軍匯合。
“大功告成了嗎?”柳清聽了,也是面露喜色。
“差不多了。”青竹點點頭,看着她說道。
“那麼公子,咱們這便回去收拾行裝?”柳清也高興,但是這一句話,卻是用疑問的語氣問出來 的。
“嗯,今日回去就收拾行裝。”青竹再次點頭,對柳清說道。
“那……”柳清微微有些遲疑的開口。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情不妥?”青竹看着柳清遲疑的樣子,問道。
“那小世子的故事怎麼辦?若咱們直接走了,小世子沒聽完故事,只怕會鬧得厲害。
青竹說道。
這些日子,柳清每日裡陪着世子玩耍,倒是有了幾分感情,所以忍不住的問道。
“哦,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那咱們回去之後,我便將剩下的故事寫下來,拿給王妃,請王妃 讓人每日裡說上一段故事,給小世子聽就可以了。”青竹笑笑,她沒想到柳清居然會想到這個,這 可是連她自己,都不曾想到的事情。
柳清聽青竹這樣說,也放心了,開口說道:“這樣就好,那麼公子,咱們現在是直接回去福王 府嗎?還是,等你先歇息片刻之後,再回去?”
“不用歇息了,等我先去看看那個傷者,然後咱們就回去吧。
“是。”柳清點頭應了。
青竹領着柳清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下來,看着柳清問道:“你身上可還有銀錢?”
“有的。”柳清點點頭,看着青竹笑問:“可是公子要帶些福州土產回去送人?”
“誰要帶哪些東西跑那麼遠啊,我們又不是來遊玩的,這又不是什麼太平年景……”青竹失笑, 看着柳清說道?骸拔沂薔醯糜行┓αΓ壬廈皇裁淳⒘耍媚閎ス鴕渙韭沓擔勖淺俗沓禱厝ジ?王府。””聽到青竹的話,柳清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應聲道。
“哦,是,我馬上去僱車。
“嗯,那你去吧。”青竹點頭說道。
“是。”柳清點頭領命,出了院子往前頭走,僱馬車去了。
至於青竹,則是原路返回了先前的院子,推開傷者所在的屋子,走了進去。
“秦大夫。”福王從附近召來接手傷者的大夫,看到青竹進屋,忙起身迎了上來。
“這位大夫請了,不知道傷者現在情況如何?”青竹微微一抱拳,除了福王之外,眼這些人並不 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所以,她同其他人見禮,仍然和男子一般無二。
“傷者剛剛醒了,服了秦大夫的開出來的湯藥,就又睡了過去。
下一直小心觀察着,他的呼吸脈搏什麼的,都很平穩,體溫也不見異常。依在下愚見,這位傷”福王召過來的大夫說着說着,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異色、
者,應當是個高人啊。
“如此秦某也就放心了。”青竹一邊點頭,一邊說着,同時又走到了那傷者的牀邊,觀察了一下 傷者的呼吸和脈搏什麼的,知道?M跽倮吹惱飧齟蠓潁檔妹淮恚餿說那榭齪芎謾?
同這被召來的大夫一眼,青竹的想法也是,這傷者果然應該是習武之人,而且還是一個高 手。她雖然不懂武藝,但也略有耳聞。這內力深厚的人,受傷之後,一般會比普通人容易恢復得 多,很多對普通人而言,幾乎致命的傷口,對於那些內力深厚的人來說,不過是小傷而已。
如此說來,今日這事情,的確應該就是福王安排的了。而且,一早的時候,福王應該沒有直 接歸附寧王的意思。想來那兩張紙福王也是剛剛纔收到不久的,若不是那兩張紙上的信息,自己 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被福王趕出福州,無功而返。
這樣一想,自己的確是蠻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