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清努力的用箭頭割着網兜的時候,一陣響動傳入她的耳中,讓她不得不暫停下來,扣 了幾根銀針在手上,隨時準備射出去。
跟着,一道白影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柳清翻手想要射出銀針,那女子將面巾一拉,嘴裡說 道:“大人,是我。”
原來,這匆匆趕來相救的,正是雪月樓的頭牌,秋月姑娘。
“你怎麼來了?”看到秋月出現,柳清心頭彷彿落下一塊大石頭一般,將銀針收起,看着秋月問 道。
“我聽人來報,說是裘少鴻一大早帶了一羣人人匆匆的從西門出去了,後來又聽說不久之後, 兩位大人也從西門離開了福州城,擔心你們會遇到危險,所以連忙趕了過來。”
“差點就來晚了。”說話間,秋月凌空而起,手上一點寒芒,刺啦一下劃在了網兜的吊繩上,繩 子應聲而斷,柳清和青竹跌落在地上。
這一跌,倒是把昏昏沉沉的青竹給跌醒了,看着秋月,驚喜的問道:“秋月姑娘,你怎麼來 了。”
秋月一邊快速的又解釋了一邊,一邊將繩釦割斷,將柳清和青竹放了出來。
聽了秋月的解釋,青竹點了點頭,對秋月說道:“多謝你了。”
秋月搖頭,嘴裡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咱們往那邊走?”柳清沒有同秋月客氣,當務之急,也不是要客氣,而是要出去這着火的林 子。
?巴髯擼嶄瘴以謔魃抑峽戳絲矗淥父齜較虻幕鶚貧己艽螅臀鞅吆孟褚靡恍?有完全蔓延到。”秋月說道。
“那我們走!”柳清說着,扶了青竹,快速的往西邊奔去。
不是柳清不以輕功從樹上飛,而是她眼下,還沒有到需要飛躍的地方,要節省體力。
跑了一段路,便到了大火的邊緣,柳清正要同秋月一道,架着青竹飛過去。
結果青竹腳下踢到一個人,低頭一看,卻是柳長鬆。
再往前面一看,邱鵬撲倒在前面,火苗眼看就要燒到他身上了。
雖然青竹也惱這兩人先前丟下自己和柳清自己逃生,可看到這樣的情況,幾乎是下意識的就 喊了出來:“快救人!”
柳清自然是不滿,可秋月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情,這會兒聽了青竹的話,忙掠過去,提了邱 鵬就退回來。
見到這種情況,柳清就是再不滿,也不好說出口,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便宜他了!”
秋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眼下也不是詢問的時候,只是問道:“兩位大人,現在怎 麼辦?”
“反正我不救他們!”柳清直截了當的說道。
青竹苦笑一聲,說道:“能救就救吧,不過你先顧着你自己。”
“我可以帶着一個人,然後回來再救另外一個。”秋月看着青竹說道。
“那麼你盡力而爲吧,另外一個人你可以先找一塊沒什麼樹葉的地方,挖一個小坑,把他的臉 放到坑裡,免得被薰死了。”青竹說道。
“是。”秋月點了點頭,縱身提着柳長河往回跑了幾步,腿一掃,將地上的黃葉掃開,露了一塊 泥土出來,然後迅速的挖了一個坑,將柳長河翻過身,臉朝着坑裡,這才帶了邱鵬同柳清一道, 施展輕功,縱身飛上了樹梢,一路踏着樹梢,飛出了樹林。
出了林子,秋月將邱鵬一放,就轉身去救柳長河去了。
“小心一些!”青竹在後面擔憂的喊了一聲,而後轉過頭來,看着兀自悶悶不樂的柳清說 道:“我知道你生氣,我也氣惱?牽傻降資橇教躒嗣芫染途勸傘T偎盜耍鞘歉M跖閃?去面見寧王的人,若是有什麼好歹,咱們也不好交代。”
聽了青竹後半句話,柳清的臉色這纔好了一些,不過依舊憤憤說道:“就算是救了他們,以後 你也別指望我有什麼好臉色給他們看。”
“好,我知道了,我也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的!”青竹說着,又咳嗽了起來。
柳清站起來,說道:“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水源,給你找點水來。”說着,就走往地勢低窪一 些的方向走去。
青竹知道,柳清這是真生氣了,所以這會兒連習慣性的‘公子’這個稱呼都不叫了。但是看自己 咳嗽了,又忙着去找水,青竹自然是明白,她這是嘴硬心軟。笑着搖搖頭,只覺得渾身難受,幹 脆就那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柳清走了沒多久,秋月就帶了柳長鬆回來了,將他放到邱鵬旁邊,然後走向青竹,邊走邊 問:“秦大人,柳大人呢?”
“找水去了,今天多謝你了。”青竹說着,又笑道:“其實我不信秦,姓夏,之前不過是爲了隱 瞞身份。你也別叫我什麼大人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軍醫,你叫我一聲夏大夫,或者青竹都成。”
“夏大夫言重了,還是剛剛那句話,這都是秋月應該做的事情。”秋月搖搖頭,看着青竹說道。
“對了,夏大夫,爲什麼柳大人剛剛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秋月說着,有些好奇的問道。
青竹於是將先前邱鵬和柳長河二人丟下自己和柳清獨自逃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秋月聽完之後,頓時柳眉倒豎,抽出懷中匕首,罵道:“原來這兩個是這種無恥小人,當真不 該救他們,還是一刀果結了好!”
說着,當真揚起了握着匕首的手,準備刺下去。
“秋月姑娘饒命,夏軍醫饒命!”
哪知道,因爲被救出來有一會兒了,呼吸了新鮮的空氣,邱鵬實際上早就醒了,不過心中有 愧,不知道如何面對青竹,乾脆就裝着還在昏迷當中。
“好啊,你還裝昏迷!看我饒不饒得了你”說着,秋月的手又揚了起來。
嚇得邱鵬連忙把頭抱住,嘴裡直喊:“秋月姑娘饒命,饒命啊……”
“好了,秋月,算了。”青竹看着秋月,開口說道。
“夏大夫,這種無恥之人,如何能繞了他?你可不要太心軟,不然下回,遇到什麼事情,他還 是會獨善其身的。”秋月轉頭,看着青竹說道。
“我自然知道,我也討厭他,不過他是福王派去面見寧王的使者,咱們總不好,帶着個死人去 見寧王吧。”青竹看着秋月說道。
“好吧,便宜你了。”聽青竹這樣說,秋月這才重新收起了匕首,瞪一眼邱鵬,自己走到青竹旁 邊,盤腿坐下。
“多謝夏軍醫。”看着危險暫時解除了,邱鵬微微有些鬆了一口氣,忙對着青竹道了一聲謝,然 後遠遠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當然了,邱鵬也只是微微有些鬆氣,並不是真的就完全放下了,因爲,還有一個柳清沒回來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