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凌向月第一次進世子府,說是府其實也是蕭府內的一個比較大的院子。
大門氣勢磅礴,挑高的門廳和圓形的弓窗,轉角的石砌都盡顯榮華富貴。
青竹在府外等候,家丁將她引至大廳後叮囑一聲“在此等候”便出門退下了。
凌向月微微的睨眼四周,居然細細的打量起來,房間四周均有雕紋柱子,分立東南西北四個角,古檀紅木傢俱古色古香。
沒有上百年曆史的大族,是不可能有這種尊貴的氣質的。
等了半晌未見人影,反而聽見裡面有輕微翻書的聲音。
凌向月從座位上站起來,見不遠處的左邊有一方轉折的拐角,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九金落珠簾裡面另一番光景。
原來是在這裡面,凌向月猶猶豫豫的看了半天,蕭奕北側着臉龐端坐在榻|上,如金雕玉琢,俊秀且孤清。
往日見他均是喜穿華麗的紫色,今日卻一身灰衣銀繡的常服,手執着一本泛黃的書正在觀看。
她後知後覺的整理了一番衣裳,怕打擾到他辦事,並沒有馬上上前,侷促的站在原地又等了片刻,期待他自己擡起頭來。
見他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一般,凌向月終是忍不住輕咳兩聲。
掀開簾子,手提盛有畢螭春茶的盒子,無限嬌羞的走過去:“世子日理萬機,怎地今日有閒情找妾身聊天……唔……”
她剛福身下去,卻已經被榻|上坐着的人一把給揪起來,動作又快又猛又突然。
凌向月腦子一空,條件反射的就想躲,手腕輕靈的一扭一推,就脫開了對方的桎梏。
正想拉開距離,立馬比剛纔更大的力量逼得她彎腰下去,一雙手臂跟銅牆一般把她箍得快對摺了。
她一隻長腿踢過去,踢歪了,踢到榻角,疼得她眼淚直冒。
事情來得太突然,她完全沒有任何預料,只覺腰快被他折彎了。
對方仍是坐着的,凌向月感覺他手上的力度輕了一些,疼得眼淚花花的擡起頭,正想質問他扯什麼羊癲瘋。
臉霎時與對方完全對上,一雙眸子深若寒潭,眼裡沒半點情緒在內的瞧着她。
凌向月傻了,這人竟不是蕭奕北,可那冷意無雙的俊臉上依稀可見蕭奕北的一些模子。
她立時反應過來,雖然沒見過蕭奕澈,但模樣神態如此相像的兩人,說不是兄弟都沒人相信。
“你是蕭奕……澈……”凌向月這樣想着,便漲紅着臉肯定的說了出來,手中擰着的茶盒也在掙扎中骨碌碌滾到了地上。
凌向月想直起腰來,心說,你這樣抓着你兄弟的小妾不好。
蕭奕澈微揚了嘴脣,那笑意一點沒到眼底,皮笑肉不笑中還透了點陰森森。
手上絲毫不客氣,扳過她便在她身上一通亂摸。
確切的說,不是摸,而是掐,狠勁掐在她身體各處,一股股的漾着尖銳的疼,疼得凌向月直抽冷氣。
她欲哭無淚的踢着腿:“痛痛痛痛痛……”,渾身骨頭被他捏得咯吱咯吱響,此時也顧不得什麼藏拙了,求生的本能讓她使出軟功,借力卸力,像條泥鰍一般一滑一閃,脆生生從他懷裡脫了身,掉頭就跑。
蕭奕澈愣了一下,似是有點不敢相信,身子比大腦更快一步的就追上去了。
凌向月沒跑幾步,就撞上一堵肉牆,她吃痛的捂上鼻子,還來不及哀呼,身子便離了地。
蕭奕澈鐵鎖般箍着她的胸,將她舉起來,對視,本沒有一丁點慾望的眼眸此時染了點光。
凌向月炸毛了,懸空的雙腿使不上力,淚眼婆娑的晃了兩晃不動了,心說跟他較勁真是太笨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越掙扎搞不好人家越兇殘。
“這有失體統,澈公子先放妾身下來成嗎?”她做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蕭奕澈不理她,只是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眼裡有些異樣流動。
而且她剛纔那兩下卸力退身的巧勁,成功的讓他興奮起來了。
他話也不說,直接就把她甩向榻|上,伸手把礙事的茶具小桌掀到地上,凌向月嚇的腦子發麻,也顧不得扮什麼嬌羞可憐之類的,開始罵爹罵娘拼命蹬腿兒。
“#¥E#$^@&!……”
她越踹,蕭奕澈就越興奮,比起扒衣服那對他而言無聊的玩藝,他顯然更喜歡試試她究竟有多軟。
一把拎着她的雙腿可勁兒的掰,掰得整個人對摺過去。
凌向月徹底懵了,什麼忍辱負重,什麼光耀門楣,都被她甩在了腦後,這日子不混也罷。
情急之下,她雙手撐腰擰身,雙腿用力向後,整個身軀一個翻轉,硬生生打了一個轉摔落在地上“砰”地一聲。
但他勁過大,凌向月又發力過猛,摔在地上的時候只聽“咯噔”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緊接着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
“嘶……”凌向月疼得抽了好幾口冷氣,臉色蒼白的捂着不能動彈的右胳膊,狼狽不堪的從地上撅起來。
屁股剛好摔在一個硬物上,多倒黴就不說了。
她強忍着淚水朝地上那個硬物看去,正是她掉落的畢螭春盒子,已經被壓得變形。
“斷了?”蕭奕澈被她那慘樣子弄得直皺眉頭。
凌向月疼得話都說不上半句,動一步就硌得慌,兩鬢軟發被冷汗打溼,她覺得她現在還能堅持站在這裡已經是個奇蹟了。
蕭奕澈瞧她那樣是真疼的不成了,揚了聲音叫人,他不可能有伺候人的習慣。
門外的家丁聽到聲音尋來,見到是蕭奕澈時慌了慌神,又見凌夫人面色蒼白,雙腿顫抖的站在那裡,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就聽見腳步聲。
主子的腳步聲沉穩有力,家丁很是熟悉,自動退開在一旁。
果見蕭奕北身後跟着李家未掀了簾進來,腳步還有些急促。
凌向月雙腿抖得厲害,怕是堅持不了一會,她很想就地躺下,偏生那榻離她那麼近,她就是邁不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