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向月和凌舒玄是背靠背坐在草坪上的一塊大石頭上閉目養神,遠處看的話還真是......
青竹從旁跳了起來:“誰——”誰敢罵她小姐和公子是猴子?
凌向月側眼望去,只見一面紅齒白的貴公子在幾名較之遜色不少的小少年的簇擁下大搖大擺的朝他們走來。
“是高天佑,哼。”凌舒玄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他的名字,便從大石頭上一躍而下。
他故作嫌棄的揉了揉耳朵,嘲笑道:“我說是誰的聲音這麼聒噪,原來是你。”
高天佑長得眉清目秀,跟凌舒玄同歲,小小的身子儼然已經有了一種“狂妄老大”的氣勢。
他擡頭望了望天,慢悠悠的從身上掏出一把金光閃閃的武器。
凌向月此時也下了石頭,他手上的武器在陽光下一照,反射到她眼睛上,眼前一花,閉眼遮住陽光,好半天才眼前清晰起來。
高天佑注意到她的動作,由於凌向月着少女裝,人也長得比較圓嫩,跟凌舒玄很像,不用問也知道是姐弟或者兄妹。
呵,竟然還有個同胞姐妹。
他將手中的武器從右手換至左手,一臉狂妄:“剛好讓你們瞧瞧哥的厲害。”
“噗!”
青竹腳下一個踉蹌,個小屁孩,竟敢在他們小姐面前自稱是哥。
她嘴角抽搐,不知道說他些什麼了。
凌舒玄很男人的搡開身邊立着的凌向月,並對她輕笑道:“姐姐站一邊——”他原是想說小弟要開始打人了,又突然想起高天佑自稱是哥。
於是硬是改口道:“爺要開始打人了,瞧瞧爺是怎麼修理自稱爲哥的。”
凌向月一噎,說不出話來。兩人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都還是稚嫩的模樣。
卻一個自稱是哥,一個自稱爲爺——
這,這反差也太大了。
姓高,她記得四大貴族之一就有個姓高的。
多般就是高氏的子弟,瞧這架勢,似乎還是一名頗受器重的嫡子。
小弟跟他打架——
萬一將他打傷了怎麼辦。
可是這小屁孩手裡拿的什麼東西。
“佑哥。他竟然自稱爲爺。小弟來教訓教訓他!”高天佑旁邊站着的一位兔牙小孩一步跟唱戲一般勇敢的站了出來,兩顆兔牙咬着下嘴脣,那模樣還真跟兔子有點像。
凌向月揉了揉眼睛。再次確定自己沒眼花。
世族裡還長得有這種歪瓜裂棗。
“對,狠狠地教訓教訓他!”其他幾位跟班跟着起鬨。
“如此!看招!”兔牙小孩正準備進攻,誰知道胸前多了一隻手,他側面一瞧。高天佑人小鬼大的斜睨向他:“閃一邊去。”
“是。”兔牙恭敬的退了下來。
凌向月嘴角抽了抽,這確定是在國子監裡面嗎?學生不想着好好學習。反而一天拉幫結派的打架?
小弟一個人在國子監,那——平日就是經常被人挑釁了?
正在思索着怎麼教訓這小屁孩又不被其他人發現的時候,高天佑雙手環胸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凌向月。
“戰鬥沒有點彩頭怎麼有意思?”
凌舒玄看着空氣:“既然你想自討沒趣,那就成全你。待會記得給我脫光繞國子監跑一圈。”
凌向月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接受不了小弟驚世駭俗的模樣,高家的小孩他敢惹也就罷了。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
高天佑冷笑:“不知天高地厚!”
其他幾個學生鄙夷的看着凌舒玄,這小子腦子被驢踢了吧?竟然這麼自信?
要說他們的恩怨。從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就結下了。
高天佑聽說來了一名祭酒大人親自帶來的學生,於是便上前以學術的理由挑戰,誰知道凌舒玄不理他,高天佑覺得很掉面子,從此看他哪裡都不順眼。
凌舒玄飄逸的從身上掏出一把同樣金光燦燦的武器。
凌向月瞧清楚了,竟然是彈弓。
她憋紅着臉,似乎有些氣惱,又覺得有些好笑,臉上的顏色變來變去。
這些傢伙一天究竟是——是在幹什麼啊?
凌舒玄側頭對凌向月和青竹體貼的說了一句:“你們站遠一點,恐打到你們。”
“慢!”高天佑粉嘟嘟的臉上冷笑一聲,有一些胖乎乎的手擡了起來,制止了他拉彈弓的動作。
凌向月真想上前將他臉頰揪起來。
“怎麼?怕了?”凌舒玄不客氣的諷刺他一句,絲毫不爲所動,手中捏着的金球蓄勢待發。
“我高家的子弟,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怕,既然有輸有贏,哥待會打趴你以後——,我要她!”他驀然手指向凌向月,眼底有着絲絲的鄙夷。
凌向月突然被點名,卻不慌不忙,想笑又不笑的看着他。
高天佑見凌向月並沒有出現惱怒之色,嘴角揚起可愛的藐視的笑容,輕吐一句:“白癡。”
還以爲公子我真看上你了?
說完轉向愕然的凌舒玄揚言道:“我要你的姐姐,今晚好好的陪我幾個小弟玩玩!”
說完,仰頭哈哈笑起來:“怎麼樣?不虧吧?讓自己姐姐來抵債,很划算的事情。”
旁邊的四位學生小弟馬上露出感激涕零又激動不已的神色,匆匆的朝凌向月瞟去。
見是一位白嫩動人的超級美人姐姐,那吹彈可破的肌膚……
個個挺直了腰桿,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
“佑哥,你真是我們的好佑哥——”兔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搓着雙手激動不已的說道。
看這小子吃癟,是他們人生中的一大爽事。
凌舒玄抱歉的轉頭看了看凌向月,說道:“不好意思,讓姐姐被狗咬到了,你先離開。”
青竹正想過去按這幾個小鬼頭的額頭,聽小公子這樣說又停下了腳步。
小鬼頭,敢口出狂言,待會不好好收拾你們幾個。
好歹她也比他們年長了三歲,吃的鹽比他們吃的米還多些。
凌向月黑線萬丈,正待反脣相譏,那邊高天佑又嘲笑了起來:“呵,還叫得這麼親熱,哥看乾脆叫你姐姐留下算了,哈哈哈——”
其他幾名跟班一臉猥瑣,笑得比他越加誇張。
凌舒玄轉身,甩了甩胸前的青絲:“高天佑,你瞎了你的狗眼了,本公子的姐姐可不是你們能隨便侮辱的!”
高天佑囂張道:“我管她是誰,總之,你凌舒玄的人就是我高天佑要玩弄的人!”
窺葉見秋,凌向月實在無法想象這些世家子弟聚在國子監裡是一番什麼情形。
凌舒玄一點不着急,慢條斯理的從懷裡掏出一顆金豆子,手裡一共兩顆金豆子,漂亮的在手中把玩了一圈,才慢悠悠開口道:“給本公子受好了!”
拉弓,上弦——
對面的高天佑動作也不慢,兩個人齊齊做好了動作,隔着一段距離互相瞄着對方。
高天佑冷笑,待會打得你們滿地找牙纔好看!
兩人手中的弦一鬆,金豆子互相掃射,打的如火如荼,難分高下。
這邊四名學生欺上凌向月圍着她轉,搓着手,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形成鬥雞眼朝中間靠攏,又恢復正常。
八隻眼睛色眯眯的看着她衣領下傲人的胸脯。
其實他們主要的目的是羞辱,並不是真的有那方面想法。
畢竟才十四歲的年紀。
“這位妹妹,噢,該死,我說錯了——”其中一名穿着淡黃色錦衣的學生故意在自己臉上輕輕拍了兩下,一臉懊悔。
“竟然帶人進國子監!”另一名學生冷哼一聲,捂着下巴壞笑。
親屬想要進國子監,對一般人來說是不可能的。
只有跟國子監裡的高層官員老師有些親密的關係,才能拿到出入的文書。
凌家小子既然是祭酒大人帶進來的,那麼肯定也是祭酒大人給他開的文書了。
哼,背景倒是硬,聽說是與蕭家有點關係,估計又是依附於蕭家的小家族而已。
哼,他們老大可是高家的嫡子,有爵位的,不怕他。
他們這幾個也是世族子弟,不過和四大家族比起來顯然低了很多。
“嘿嘿嘿嘿——”四名小鬼頭故意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伸出爪子準備將凌向月嚇唬一番。
在他們看來,凌向月似乎就比他們大一歲,或許是雙胞胎,所以壓根沒顧忌。
觸手粗糙,難以下嚥,跟想象中的細嫩光滑有彈性有很大的差距,不由地同時低頭一看,原來四小鬼都摸上了對方——
“惡——”四小鬼一跳三步遠,看着對方差點吐出來。
“你摸我!”
“你也摸我!噁心死了!”雞皮疙瘩抖了一地!
“嗯?我們不是摸的姐姐嗎?姐姐上哪裡去了?”
四人轉頭一看,卻見凌向月拍了拍身上的灰,一邊聞着袖子一邊滿臉嫌惡。
青竹從旁邊的樹枝上,摘了一根長樹枝,一臉殺氣騰騰。
“幾個小鬼頭,竟然騎到我們頭上來了,看姐姐今天不收拾你們幾個——”
“姐姐還會玩捉迷藏?”兔牙雙眼冒出星星,口齒不清的說道。
“白癡!另外一個要來打我們了!”其中一名稍微虎背,個子大點的孩子一巴掌拍在兔牙頭上:“看不出來嗎?”
“大家一起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