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她說話,謝青沅已經繼續說了下去:“我剛纔行鍼調整了胎兒的位置,你羊水已經破了,不能再等了,我會用針催產,很痛,你忍着,記得把勁兒往下使”
很痛,會有多痛鄭樂琴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點了點頭。. 。
謝青沅衝她微微一笑:“你不會有事的,忍過了這一陣,你就會有一兒一‘女’了。”
她很快就會見到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了鄭樂琴想回一個笑容,腹中卻猛然傳來一陣鈍痛,忍不住“啊”地慘呼出來。
靜夏眼疾手快地將軟木塞到了鄭樂琴嘴裡,謝青沅招手叫了那兩名穩婆近前,伸指輕輕按在鄭樂琴的肚皮上,聲音冷靜:“按我說的做,長吸氣,往下使勁兒,然後用力”
肚子痛得像被什麼絞住了腸子,鄭樂琴額頭迸出了大滴的冷汗,卻堅定地按照謝青沅的吩咐長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往下使勁。
與此同時,謝青沅眼明手快地起走了所有銀針,伸指在鄭樂琴臍下重重一按。
即使緊緊咬住了軟木,鄭樂琴還是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慘呼。
這位半路上跑進來的謝九殿下可真下得了手啊聽到那聲慘呼,兩名穩婆心裡發怵,齊齊打了個寒噤,轉眼卻是看到鄭樂琴裙底下已經有了動靜,連忙喊了出來:“大少‘奶’‘奶’再加把勁兒,已經看到頭了”
似乎剛纔被謝青沅按過那一下已經痛極,剩下的痛與那一下相比,倒是不算什麼了。鄭樂琴不停地吸着氣,按照穩婆的吩咐使着力氣,只覺得‘腿’間猛然脹痛,然後又是一熱,耳邊已經聽到穩婆歡喜的聲音:“出來了出來了,是個小公子”
謝青沅已經開始再次準備銀針,趁着撫‘春’給鄭樂琴揩掉額頭汗水的空當,衝她微微笑了笑:“歇半刻,我叫你用力就繼續。”
盧夫人心驚膽顫地等在產房外面,聽到第一聲慘呼後,正端在手裡的茶盅不由抖了一抖,溫熱的茶水一下子就灑在了手上。
顧不得讓大丫環掏帕子揩手,盧夫人轉頭就看向臉‘色’發白正想向產房撲去的兒子高如峰,聲音低厲:“按住他”
高如峰身邊的小廝趕緊拉住了他,低聲下氣地勸着:“大少爺,您現在不能進去啊那位謝九殿下說了,不準閒雜人進去的,您稍坐着等會兒,等會兒就好了”
高如峰心裡像被放在火上烤着似的,只得按捺下‘性’子重新坐了下來,等隱隱聽到第二聲沉悶的慘呼後,卻是再也坐不住了,拔腳就往產房‘門’口撲,小廝一下子沒拉住,正拉第二下,忽然就聽到裡面傳出了一聲嬰啼。
院子裡的人一下子全像活回來了一樣,盧夫人暗自在心裡唸了幾聲佛,看向親家母易夫人的臉上頓時帶出了笑容;兩人都齊齊鬆了一口氣。
高如峰呆了一呆,聽着裡面沒有別的動靜,急忙撲到窗戶邊上連聲喚着:“樂琴,你怎麼樣”
第二聲還沒喚出口,產房‘門’簾子一挑,靜夏‘露’出了半張臉,沒好氣地趕人:“趕緊走,別在這兒叫着影響人才生下了大公子,還有個小小姐還沒生出來呢別叫了,別讓你家少‘奶’‘奶’分了神”
樂琴給他生了個兒子還有個‘女’兒高如峰猛地捂緊了嘴,生怕自己會叫出來影響到裡面的人。
盧夫人這下也端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忍不住轉圈:“樂琴懷的是龍鳳胎啊,先前太醫怎麼就沒有”
高如峰已經連退了好幾步,差點沒撞到母親盧夫人身上,回頭一看是自己的母親,‘激’動地緊緊攥住了盧夫人的手:“母親,樂琴懷的是兩個,是兩個”
盧夫人見兒子這樣,倒是自己先穩了神,之前太醫都沒有診齣兒媳懷的是雙生,這會兒還沒生出來呢,那位謝九殿下就知道另外一個是小小姐了那少年真的這麼神乎其技
心裡才繞過這念頭,就聽到裡面又傳出一聲嬰兒的哭啼,不過明顯比剛纔那一聲要弱上不少。少頃,兩名穩婆各抱了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襁褓站出了‘門’簾外:“恭喜夫人,恭喜大少爺,大少‘奶’‘奶’平安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盧夫人急步走過去,將兩個襁褓都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歡喜地叫道:“好好,賞,重賞”
穩婆已經抱了孩子出來,就是將裡面都收拾好了,那位謝九殿下怎麼還不出來將襁褓遞給早就準備好的‘奶’娘,盧夫人扶着大丫環的手正要進產房,撫‘春’攔在了‘門’頭裡:
“夫人稍候,少‘奶’‘奶’這次虧了不少氣血,怕留什麼病症,我家殿下還在給少‘奶’‘奶’行鍼。另外我家殿下還說了,她不‘精’兒科,還請夫人請個‘精’通兒科的大夫過來看看,小小姐畢竟瘦弱了些,在餵養上可能要有諸多注意的地方。”
有了嫡長孫,盧夫人的心已經大定,嫡長孫‘女’也是錦上添‘花’的事,當即就派高大管事拿了帖子去請了專‘精’兒科的太醫過來;自己依着撫‘春’的話,又在院子裡坐了回來。
謝青沅將刺入鄭樂琴腰背的銀針一一起了出來,有些疲憊地衝她笑了笑:“你初產就生了雙生子,先前又是難產,難免有些虧了身子。我剛纔行鍼是促進你儘快排出惡‘露’,早些恢復的,回頭我再給你開個調養方子,你照方子喝‘藥’,養上兩年就無礙了,到時可以再要孩子。”
就是這樣自己開頭還擔心會難產而死,生下了孩子後又擔心會不會出現血崩,結果這位謝九殿下幾番銀針,自己這就算是過了鬼‘門’關了
先前的痛與現在得了命比起來,真的是實在不足一提鄭樂琴眼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謝九殿下的再生之德”
謝青沅揮了揮手,想到之前自己給鄭樂琴行鍼時她眼中閃過的窘迫,含‘混’說了一句:“其實我給你行鍼,你也不必想太多,或許你以後就知道了你先好好歇着吧,我把你的丫環叫進來。”
這些話說得有些沒頭沒腦的,可現在謝青沅也不能多說什麼,以後或許鄭樂琴能知道她的真實‘性’別,或者永遠都不會知道,畢竟那是以後的事,誰知道到底會怎麼樣呢謝青沅壓下了心裡的輕嘆,吩咐撫‘春’和靜夏開始收拾東西。天冷就到中網手機點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