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漢語和英語外,信門中人還必須掌握一門額外語言,作爲現任信門掌門,石蕊掌握了七門外語,基本都是東亞、南亞、東南亞一帶的小語種,所以她能分弄清楚駐守這個基地的是馬來人而不是泰蘭人。
現在於燁已經可以肯定泰蘭國政府是知道、甚至是參與到這件事裡來了,可這個位於泰蘭國北部邊境的地下基地卻是由馬來人管駐守的,這有點不合情理,如果參與進來了,泰蘭國也是其中的一員,爲什麼要讓馬來人接管這個基地呢?若是能夠最先得到古武的修習方法,他們不就多了很多優勢了嗎?
先機這東西,人人都想佔,在遊輪上幾大門派商議得最久的就是誰先使用於燁這個丹奴,先使用就先獲利,先獲利就先強大,先強大起來說不定就能拒絕交出於燁,讓自己繼續獲利。
所以泰蘭國沒理由要把基地拱手放給馬來人。
想到了古武,於燁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向石蕊問道:“除了古武外,他們有沒有向你打聽別的東西?比如白琉拼圖什麼的?”
“白琉拼圖?”石蕊思想思考了一下,眼睛忽然亮了起來:“白琉拼圖我是第一次聽說,但剛被抓進來的時候,曾經有人問我有沒有見過白玉碎片。”
於燁笑了起來:“應該是一回事,只是他們不知道白琉這個名稱而已。”
用白玉來稱呼白琉並不合適,羊脂玉對於古武者來說除了好看一點以外。屁用沒有,而白琉雖然算不上太高檔的靈石,至少裡面是有靈氣的。另外二者的模樣也不同。白琉比白玉通透一些,打磨成片後是半透明的,而白玉打得這麼薄則仍是白色,與透明無緣。
困擾了於燁和炎黃覺醒很久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輝煌同盟果然是在尋找白琉拼圖,只是他們找到後又能如何?莫非他們還能感知拼圖裡的靈氣真空細線不成?
幾聲槍響打斷了於燁的思路,他剛纔殺了一通。但已經到過的辦公室沒時間回頭再查,不能排除有人在他離開後才躲進辦公室的可能,因此裡面還有一些人沒死。可能是文員,也可能是膽小的守衛。
不過這麼一大羣人興高采烈、甚至有些狂熱瘋癲的衝進去,每個人都是古武者,每個人又都拿着槍。想來應該不至於遇到太大的危險纔對。
十分鐘後。前去擊殺敵餘的人陸續回來,先前的亢奮已經藉由扣動扳機的手指發泄出去,因此回來時大家都很冷靜,一些人臉上出現了疲憊的神情。
有兩個人受了傷,都是打開門時躲在辦公室裡的人胡亂開槍所致,不過開槍的人都被打成了馬蜂窩。
於燁替他們止血消毒之後,深吸一口氣朗聲說道:“上面是一家水泥廠,地型複雜。他們的增援說不定已經埋伏好了,我們上去後很可能就要立即開打。而且還得打一場持久戰,都做好心理準備吧,誰都可能犧牲,誰都儘量不要犧牲,留着命回去養好精神,我們再來報仇。”
說完,他看向了留青山。
留青山在於燁和石蕊說話時,就拿着於燁的通訊器在研究逃跑路線了,見於燁看向自己,他也舉起通訊器朗聲說道:“我們現在在泰蘭國黎府與廊開府的交界處,同時與是泰蘭國與撾國的交界處,水泥廠的外面有一條朝北的路,路的盡頭就是湄公河的沿河公路,我們離開水泥廠後就往北走,直接游水過河,過了河進入撾國後立即轉正東方,再走十多公里後就可以到達水庫,那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總行程大約五十公里,不過只要走二十公里就能進入保護區,那裡是片地型複雜的森林地區,好躲好藏。”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逃是爲了拖時間,相信到達水庫的時候,華夏來接我們的人也到了,堅持到那裡,我們就能回家。”
衆人都沒有說話,眼睛死死盯着高高舉起來的通訊器,通訊器很小,就是一臺傳呼機,因此離得最近的人都不一定能看得清楚,但大家仍是很用力的看着,不需要看清什麼東西,只要知道那是希望就已經足夠。
公佈完逃跑路線後,留青山又看向了於燁,大方向他可以確定,細節方面的東西還是得於燁來執行,因爲於燁很強,也因爲於燁是唯一一個知道外面的地型的人。
數十道堅毅、期盼的目光看向自己,於燁有些不太適應,他低下頭思考了一下,簡短的說道:“我先上去看一眼。”
在殷切的目光中說出這麼一句話,聽起來有些滑稽,像是玩笑,但沒有人笑出來,他們都是去基地裡走了一圈的人,看到於燁先前一個人在地下一層幹了些什麼,沒有人能數清有多少具屍體,因爲十五分鐘是遠遠不夠的,而這個人剛纔只上來了十分鐘左右,就造成了地獄一般的景象。
楊老頭坐進了大門旁那個看起來像是門房一樣的小格子裡,摸索着開始操縱升降臺,在升降臺降下來露出了半米左右的空隙後,於燁打手勢讓楊老頭停了下來,四十餘把槍對準了空隙,任何人露頭都會被打成篩子,奇怪的是地面降下來這麼大的動靜,並沒有引來敵人,上面安靜得出奇,也不像是有間水泥廠。
於燁跳起來拉住升降臺邊緣,從空隙裡鑽了上去,所有人都看着他謹慎的蹲着,慢慢的直起身子,過了一會才往上一躍,徹底消失在視野裡。
水泥廠裡一個人都沒有,確切的說是沒有任何生物,靜得像是座巨大的墳墓,不過高大的廠房牆壁上方有窗子,這時正是早上十點左右,雖然沒有陽光,但光線透進來,照亮了整間廠房。
放出神識在廠房裡走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埋伏,擡頭看了看穿插在半空中的無數管子、槽子與窄道,於燁像只猿猴般的在空中來回穿梭,這一次檢查的是炸彈,還是一無所獲。
抓着一根細管子盪到窗邊,十指摳住窗沿拉起身體往外看去,這一看嚇得他險些鬆手掉下去。
水泥廠的後方是三根挨着廠房的巨大煙囪,前面則是灰撲撲的空地,只不過來的時候確實是空地,而現在地已經滿了。
數百名持槍士兵、十餘輛架着重機槍的軍用吉普、停在遠處路邊的裝甲運兵車,兩架直升機,以及……兩輛坦克。
所有的槍口、炮口都對準了廠房的大門,這個畫面是令人震撼的,怕遠處有狙擊手瞄着窗口,於燁鬆手落到了地面,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對方看來還不死心,還在想着活着這些隱門中人,否則水泥廠怎麼可能還存在,於燁他們早被埋在地底了。
動用到了坦克這東西,讓於燁哭笑不得,但他更擔心的是那些擡槍的士兵,笨重的坦克不可能傷到他,但密集的火力卻可以輕易的殺死下面的那四十多個人。
回到升降臺邊,於燁先喊了聲:“我下來了。”
聽到留青山的迴應後,他才跳到坑下,回到了停車場裡。
“會開直升機或坦克嗎?”於燁苦着臉問道。
這個問題同時能說明很多東西,衆人驚呼起來,但眼中並沒有恐懼,到了這個時候,別說是坦克,外面站着高達都得逃啊!
出乎意料的是,於燁只是隨口一問,留青山還真把一個年輕人推到了他的面前:“這是小莫,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他都會開。”
於燁驚訝的看着這個只有二十二三歲模樣的年輕人,對方有些不好意思,傻傻的笑了笑:“其實差別不大,學會開汽車,只要弄懂了原理,就能開坦克或船,飛機複雜一些,但只要會開一種,其餘的就能有個概念了,我有幾百小時的飛行經驗,米國巨硬的模擬飛行可是比操作系統還要早出現的東西。”
“呃……玩遊戲玩的?”於燁看向了留青山。
留青山笑了笑:“問題不大,我們來時坐的飛機就是他開的。”
“第一次開。”小莫很驕傲的說道。
於燁臉色有些發綠,飛機這玩意可是連跑處都沒有的,要是掉在海里或許他還能留一條命,但從京城飛泰蘭國,途中可都是陸地。
吞了口口水,他向小莫問道:“那你教我開坦克,我去清理一下外面的人。”
“什麼型號的?其實通訊器上可以找到的。”小莫把留青山手上的通訊器拿了過來。
於燁想了想,又回到廠房裡爬上窗子,拍了些照下來,小莫翻了幾張照片,嘆了口氣:“可惜了,雖然漆成綠色,但還是些輕便直升機,拉不了太多人,要是有架支奴幹,咱們能直接飛到雲滇去,就是比較容易被打下來……”
“好吧,我會第一時間把這些飛機弄壞,免得咱們不好跑,說說坦克的事。”於燁在見到直升機的時候也有相同的想法,但就算不懂,他還是知道這些直升機是沒辦法載四十多個人的,而且正如小莫所說的那樣,太容易被打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