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門的人是在盧浮宮被抓住的,某個週六的下午兩點,他們的目標是一幅畫,畫中是個女人,眼珠上有字母,嘴角有微笑。
地點是沒什麼問題,因爲那幅畫就盧浮宮的鎮館之寶,可時間點卻很是奇怪,爲什麼要選在週六下午兩點?那不正是人最多的時候嗎?
從樑俊那裡,於燁得到了答案:“那幅畫的真品自然不可能拿出來展覽,萬一被人破壞了怎麼辦?所以展出的向來都是贗品,只不過是非常逼真的贗品,也有極高的收藏價值,只是高不過真品而已,真品就放在盧浮宮地下的保險庫中,週末人多,盧浮宮會把大半保全力量放在展廳,這纔是偷畫的最佳時機。”
“那爲什麼會被抓了?”於燁又問。
樑俊苦笑了一下:“有個吃貨忍不住去吃生蠔,然後拉肚子,導致計劃失敗,這傢伙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也害得另外三人被抓。”
這真是一個極大的悲劇,卻又顯得如此滑稽,所以樑俊笑了,卻只能無可奈何的苦笑。
於燁也笑了笑,給三人發了煙,自己也點上一根:“爲什麼要偷那幅畫?”
樑俊很認真的說道:“聽說了天門地門隱門的事,想家了,我們就商量了一下,打算來投奔你,既然要投奔,自然得帶點禮物,就想把那幅畫送給你。”
“呃……”於燁沒想到這事還跟他扯上了關係:“你們要來,歡迎都來不及,又哪需要什麼禮物。”
樑俊抽口煙,嘆口氣:“結果……現在反而要麻煩你,當然,這件事很麻煩,還有危險,你不想幫忙也是可以理解的,沒人會怪你,不過能把千門和盜門收納到你的拍賣行裡。是有極大好處的。”
於燁好奇的問道:“我肯定會幫忙,什麼好處?”
樑俊緩緩說道:“首先,我們已經知道你的天極拍賣行還沒有鑑定部門,有兩個歷史學家幫忙鑑定,對古物的鑑定肯定沒問題,但是近代和現代的藝術品呢?不謙虛的說,千門和盜門,對於從古到今的所有藝術品,都有極高的鑑賞能力,更重要的是對靈物也非常瞭解。無論你要舉辦塵世的拍賣還是隱門的拍賣。我們都能幫上忙。至少能幫忙鑑定那到底是真品還是西貝貨;
“其次,各門和盜門合夥,可以僞造出非常逼真的贗品,你接一件拍品。我們給你造十件贗品出來,更利於對真品的保護,就算有人想偷想搶,最多也只是搶去贗品而已;
“第三,我們的鑑賞能力高,估價能力自然也高,拍品的估價交給我們是肯定不會錯的,另外我們對拍賣這行也比較熟悉,有我們在。拍賣會想必能順利得多。”
於燁聽完,重重的點了點頭:“確實很有用,你們來了,拍賣行就算基本完善了,他們被關在哪裡?”
樑俊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我們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大概打聽到一些情況。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黑獄’?”
“黑獄?”於燁皺了皺眉:“知道一點。”
黑獄這個詞很多人都知道,也只知道一點,那是米國在那次令世界震驚的恐怖襲擊後,與歐洲、亞洲部分國家聯合建議的、遍佈於全世界的秘密監獄,意在關押、審訊恐怖份子。
前些年被曝光後,世界譁然,因爲秘密監獄就等於不爲人知,不爲人知就等於可以爲所欲爲,在黑獄中有極爲殘酷的審訊手段,由於太過隱秘,世人至今都還不知道具體有哪些審訊手段,大概能猜出來的有“水淹”以及“感官剝奪”。
“黑獄現在已經不存在了……應該是不存在了,但那些秘密監獄是留下來的,就是用來關押那些有達成引渡條約國家的囚犯,往監獄裡一扔,根本就無法找到,就算找到也沒辦法行動,因爲黑獄和黑獄裡關押的人是不存在的,到時候殺了往下水道里一扔,你找誰去?所以炎黃覺醒在這件事上幫不了什麼忙。”樑俊很無奈的說道。
於燁皺起了眉頭:“法國也有黑獄嗎?我見報導上說,他們是譴責黑獄的國家中聲音最大的一家。”
樑俊輕蔑的一笑:“虛僞的法國人,他們的黑獄沒被發現,自然叫得最大聲了,心虛的人說話往往都是很大聲的,他們的黑獄離盧浮宮很近,關押着無數有名的藝術品大盜,他們不會受到折磨,但絕對沒辦法出來,盜門的人也被關進了那裡,不救的話,他們這輩子是出不來了,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
於燁的眉頭皺得更緊:“那應該是一座戒備非常森嚴的監獄了,你剛纔說黑獄離盧浮宮很近,不會是在巴黎吧?”
樑俊又笑:“燈下黑是騙術中的一種,算是從古到今用得最多、最廣的騙術之一,正因爲想不到,所以才找不到,法國的黑獄不在巴黎市內,而是在巴黎西南方,一個名氣非常大的小鎮裡——凡爾賽鎮。”
於燁的眼睛睜得很大:“別跟我說凡爾賽宮就是黑獄。”
樑俊哈哈大笑:“當然不可能,燈下黑是燈下黑,不是燈黑,凡爾賽宮只是個宮殿,黑獄的位置在凡爾賽宮的東面,著名的凡爾賽大運河地下。”
於燁拿出通訊器,很快找到了丹爾賽大運河,大運河哪兒也不通,就是一個很工整的十字型。
樑俊繼續介紹道:“很少有人知道,凡爾賽大運河是聖殿騎士修建的,歷史比凡爾賽宮還要久遠,在黑色星期五過後被填上了,後來才又重新挖開,運河下面是一個大監獄,專門關押異教徒和邪教徒的,運河呈十字架型,就是爲了鎮壓下面的‘惡魔’,聖殿騎士挖出了監獄被廢棄,米國人就拿出來當黑獄,黑獄取消後,法國人又拿來當監獄,在某些方面人類一直在進步,但在某些方面一直是在原地踏步。”
於燁看着通訊器上那個藍色的十字架,如果下面是個碩大無比又戒備森嚴的監獄的話,救人的難度就太大了,如果只是一個人的話還好,弄暈,用外放的真氣包裹住,移出來就是了,可三個人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不是扛不動,而是扛着移不動。
接着樑俊又說出了更壞的消息:“可惜那座監獄太隱秘,我們竭盡全力也只能打聽出來他們被關在裡面,但監獄的結構,甚至入口位置都沒辦法打聽出來,據說藍圖已經被銷燬了,入口和構造都只存在於某些人的大腦裡。”
於燁低頭沉思了一會,拿起電話:“我得跟韓星說一聲,這個問題不小。”
樑俊點了點頭,帶着譚凡和王弋走到了外面。
把事情經過和韓星講完,讓她暫時不要告訴小風,於燁問起了解決辦法。
炎黃覺醒確實沒有辦法,因爲沒有證據,哪怕千門的人能弄來一張盜門被抓的照片也行,可惜他們沒有,只要有一張照片、有一段錄音,韓星都能拿着去和法國方對質,哪怕盜門被送走了或放走了,也能要求對方再把人找回來。
“盧浮宮肯定有衆多的監控設備,不如我進去偷出來?”於燁突然想到了那艘貨輪和炎黃覺醒在泰蘭國的總部,監控攝像頭總是無處不在的。
“應該沒什麼希望,樑俊說關進黑獄裡的人都已經人間蒸發,法國人肯定會把一切和他們有關的影像聲資料刪除,不留一點痕跡,就算留也是留在黑獄裡的。”韓星在電話那頭說道。
於燁無奈的嘆了口氣,掛上電話,看來只好自己去找了,無論是找人還是找資料,都得先找到黑獄的入口。
走出會議室,看到等在外面的樑俊等人,於燁說道:“走吧,咱們去遊玩一番。”
樑俊拿出一張機票遞給於燁:“走吧,都準備好了。”
於燁接過機票,笑道:“你知道我一定會去?”
“當然。”樑俊笑得很坦誠:“要行騙,第一步就是掌握受騙人的資料,他的生活習慣、愛好、興趣等等,這樣纔好入手,我們不是要騙你,是想請你幫忙,自然也要調查一番的,不僅是你,我們連天極拍賣行都調查清楚了,這是習慣問題,希望你不要介意。”
“當然不介意,天極拍賣的資料可不好調查,你們能力不錯,至少能提代很大的助力。”於燁聳了聳肩。
樑俊很自豪的說道:“最好的演員也不一定能成爲騙子,最好的騙子通常也不叫騙子,人們習慣把他們稱爲‘特工’或‘間諜’。”
於是,於燁帶着三名很厲害的“間諜”,搭上了飛往巴黎的航班。
巴黎是個很有名、很奇妙、很華麗、很特殊的城市,香榭麗舍大道的繁華和物價能讓女性雙眼發亮,法國女郎的奔放和熱情能讓男性雙眼發光,有太多的菲林和筆墨提到這個城市。
讓人遺憾的是,巴黎雖美,但法國佬卻很少有人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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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天了,終於有點動靜,謝謝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