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將軍府後,於燁把自己關在了一間屋子裡,叮囑苗立人和馬良不要進來,從揹包裡拿出了一個蟲盒。
他此時已經掌握了破丹的方法,隨時可以破,卻一直都沒有去破,原因是黑丹裡有劉巖風的七成真氣,劉巖風有着元嬰上層的實力,而於燁現在最多也就築基中層,實力差了三個以上的境界,修煉《寂滅大乘》可以保證他的丹田不會被黑丹破裂後涌出的大量真氣撐爆,但真氣不是他自己的,那就有可能會起衝突。
苗立人這幾天正在做試驗,他已經掌握了天漩功,並且已經能夠吸收真氣,他正在幫於燁試驗黑丹裡如果有別人的真氣,破丹後會發生什麼事。
他的實驗結果是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從馬良那裡吸來的真氣已經變成了他的,只是其中流失了一部分。
問題在於,苗立人的實力比馬良高出很多,他丹田裡屬於自己的真氣比從馬良那裡吸過來的多得多,那些真氣流失的一部分,很可能是像吸收金丹一樣,是在慢慢轉化的過程中消耗的。
苗立人的真氣可以轉化馬良的真氣,可於燁那點點可憐的真氣能不能轉化劉巖風的真氣呢?無論是從數量還是從質量來說,劉巖風要強他太多,就像一支武裝到牙齒的軍隊對上一個出生不到百天的嬰兒,就算那嬰兒是氪星來的,恐怕都難逃一劫。
因此於燁不敢破丹,老老實實的繼續當他的普通人,也不能算是壞事。畢竟這個狀態可以很自然的接近修真者……然後下毒。
在地球,於燁憑着修真與兩種佐技就可以基本無敵於天下,就算對手數量太多一時間殺不完,他也可以逃跑或者用迂迴的方法逐一擊殺。但是在這裡,他跑到癱瘓也快不過飛劍,而在地球稱王稱霸的實力,來到這裡後就變得一文不值。
所以得重操舊業。把蠱門中詭異的下蠱、施毒手法重新用出來,去了趟地球,至少極大的豐富了他的毒素種類,如果再讓小青吃一些這個世界的毒素,那麼它將是兩個世界最毒的生物,可以有之一,但都將是小青的“傳承者”。
於燁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就是爲了配毒,單一的毒無法對強大的修真者構成威脅,就算沒有藥蠱門的真氣也可以強行把毒從毛孔中逼出來。
沒辦法放出神識。小青在於燁不遇敵的時候不會出來。毒只能用地球帶來以及這段時間找到的配。其中的“主料”自然是氰化物。
蟲盒打開,粉龍千足蟲有些興奮的在盒底爬着,所有生物都喜歡充沛的靈氣。目前還沒來得及養成蠱,於燁從一開始就計劃將它養成毒源。用取之不盡的氰化物混合別的毒素,當毒性大到了一定程度時,暴力驅毒沒什麼作用了。
目標很明確,於燁就是想在這次大選中尋找下手的機會,既然來了,總得留下點東西來,最好是命。
沒有真氣解毒,於燁只能戴着手套擺弄,讓人不要進來的原因是他還戴着防毒面具,手套也就罷了,防毒面具這種需要一定科技水平才能做出來的東西,讓人看見可不好。
冬藏和許晴安不時會進來看一眼,以免於燁不小心中毒,知道於燁會在大選上出手,她們有些擔心,但沒辦法去勸。
一直忙到了晚上,於燁才從屋裡走出來,心滿意足的吃着冷掉的飯菜,懷裡揣着一根玻璃小管子,來這邊之前特地託韓星找人幫做的強化玻璃,耐寒暑、硬度極高。
“你說還不如小青的毒?那怎麼行?小青連劉巖風都毒不死,你怎麼毒那些更厲害的人?”許晴安坐在於燁旁邊,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也添了碗飯來一起吃着。
“當然比不上小青的,但是效果不一樣,蠱物的毒是對敵用的,要的就是起效快、殺傷力強,像鋒利的劍,我配的這種毒不需要那些效果,最主要的作用就是不讓人發現,水煮青蛙,讓人在修煉時事倍功半,食慾不振,最終境界提高不了,身體也慢慢垮了,報仇嘛,刀子太快怎麼能算報仇呢?”於燁夾起一根團白菜包肉扔進嘴裡大嚼着說道。
許晴安點了點頭,一旁抱着小強的冬藏又問道:“你打算怎麼怎麼下毒?要是某個修真者放出神識,你的任何動作都逃不過人家的眼睛,被抓住的話……”
她沒有把話說完。
於燁嘆了口氣,端起茶水一飲而盡:“這就只能見機行事了,不知道大選是如何佈置的,如果這些修真者周圍都沒人,那就只能放棄計劃了。”
冬藏笑了起來:“知道不行就放棄,至少能讓我們放心一些。”
……
……
“師父,她們到底是如何打敗徐宏才的?兩個築基下層的人,把一個結丹上層的人打成重傷,她們自己卻沒怎麼受傷,這個……也太荒唐了。”在國師府中,年輕的何雨愁向他的老師孟永年問道。
今晚國師府設宴招待前來參加大選的修真者們,對於那些修真者來說,大選也是他們交流、互動的好時機,無論過幾天會不會輕爲某個潛力極高的徒弟反目,至少在今晚他們聊得盡興、喝得開心。
何雨愁是第三次見到這些大人物,和其中一些人也比較熟悉了,孟永年在修真界輩份不低,一些門派的掌門人年紀雖然比何雨愁大得多,卻只能算是平輩人,給國師面子,這些修真者對何雨愁也十分客氣。
見一個個超級強者對自己如此客氣,何雨愁心中高興,多喝了幾杯,藉着酒意壯膽,在送走賓客之後,他向師父提出了這幾天一直困擾心頭的疑問。
孟永年十分寵愛這個徒弟,沒有隨口敷衍,想了一會才說道:“你有沒有看到她們藏在院子裡那些黑色的像柺子、棍子一樣的東西?”
“看到了,就是沒看仔細。”何雨愁仔細回憶着說道。
“那些柺子棍子裡面有一些小筒子,筒子裡面就有徐宏才身體裡嵌着的那些珠子,我沒猜錯的話,那些柺子、棍子就是一種發射裝置,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把珠子打出來,達到傷敵的效果。”孟永年這些天也在思考着何雨愁的問題,如果讓於燁、冬藏和許晴安聽到這些話,他們肯定會驚訝於這個老人的推理能力。
“可是……可能嗎?把一個用真氣護體的修真者打傷,鐵珠子能嵌在身體裡面,這得是多大的力量?飛劍要靠劍尖才能刺破皮膚,而那些珠子都是極圓的,難道珠子的力量比飛劍還要大?”何雨愁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你說那些珠子極圓,這就是關鍵了,我一直想不明白,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製造出那麼圓的珠子來,而且那些柺子、棍子的內部結構十分複雜,不是尋常人能夠打磨出來的,花數年時間,或許最厲害的煉器大師能夠模仿、製作出一把那樣的發射器來,那個院子裡藏着十多把,屋子裡說不定還有,這些東西到底是誰做的?”孟永年的眉心擰在了一起。
何雨愁沉默不語,原本紅潤的臉龐已經變得有些蒼白。
二人沉默了一陣,孟永年先開口了:“總之,能做出這些武器來的人絕不是我們能夠得罪得起的,那兩個女孩子雖然修真實力稍差,可她們的來頭必定不小,南邊以寒山院的實力爲尊,可沒有門派的奇人異士絕不在少數,我知道你看上了那個滿臉是血的女孩子,聽爲師一句勸,還是算了吧,你若喜歡,爲師給你多找幾個更優秀的,跟着赤霞殿馬掌門來的那兩個女孩子就不錯,你要不要考慮下?”
被師父說出了自己的心事,何雨愁有些窘迫,又說了幾句話便走出了房間,向地牢方向走去,他要去問問徐宏才,那種武器到底有多厲害。
孟永年看着何雨愁離開時關上的門,輕輕嘆了口氣,他的徒弟他自然清楚,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就這麼結束的。
……
……
第二天一早,於燁向偏院外面的管事借了套家丁的衣服,踩着別人的後跟、被別人踩着腳後跟,來到了皇宮前的廣場上。
廣場比昨天下午還要擁擠,根本連地面都看不到了,因爲在慶都的很多人可以爬到屋頂上欣賞神仙們到來的風采,可要參加測試就必須到廣場上來。
實在太擠,想要被絆倒都不可能,整個廣場上都是汗臭味,也分不清是誰的,每個人的身上都沾到了別人的汗,也沒人介意,熱浪在頭頂扭曲着,有點像幻想小說中描寫的地獄大軍要通過空間傳送門佔領地球的場面。
至少這裡的氣味能讓人感覺如臨地獄,這裡的熱度和地獄也差不多了。
於燁同樣滿頭大汗,慶幸裝着毒的管子是強化玻璃做的,如果是普通玻璃,估計早就被擠壞,熱氣蒸發毒液,恐怕整個慶都的人都要中毒。
……
ps:
卡文了,碼得痛苦……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