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三江票】
上關花、下關風、蒼山雪、洱海月,合起來便是大理名勝“風花雪月”,關押於廈等人的舊屋子就在大理城郊,靠近下關,又是時逢夏天,風很大,吹得屋前的於燁眯起了眼睛,衣角獵獵作響。
老狗把臉上的木刺拔下來,笑得一臉麻坑都擠成了縫,看起來有些嚇人:“厲害,這得是多大的力量,於燁是吧?看來所有人都小瞧你了。”
見到於廈他們都沒事,於燁一直緊繃着的神經也終於鬆懈下來,聳了聳肩:“對我來說不是壞事。”
他能聽出來老頭的語氣是不以爲然的,對方的內力深厚,要把一扇門打成細小的木屑、將門後的人打斷半身骨頭確實沒有問題,只不過於燁最大的本事卻不是力量。
老狗朝於燁一拱手:“我姓苟,都叫我老狗,咬人那種,背山派棄徒,不是斷背山的背山,是揹着山走的背山,你呢?”
“於燁,聊勝於無的於,火華燁,不是隱門中人。”於燁仍站在屋外不敢進去,老狗離於廈他們太近,今天的營救人質真是不順心。
“不是?那些小蟲子不是你養的?那不是蠱嗎?你不就是蠱門的嗎?”老狗好奇的問道。
“是蠱,是我養的,不過我不是隱門的人。”
老狗看了於燁一會,點點頭:“好吧,不管這麼多了,你有什麼小蟲子就放出來吧,看能不能咬得動我。”
“咬不動。”於燁立即搖頭說到:“我已經試過了。”
確實咬不到,青腰蠱已經試過了,剛纔青腰蠱纔剛爬到門縫,於燁正好破門而入,強大的氣流把青腰蠱也捲到了裡面,於燁趁機讓它停留在了老狗身上,配合那鋪天蓋地的木屑,老狗根本沒有發現。
接着青腰蠱爬到老狗衣領上,對着他的後頸咬了一口,卻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老狗的皮膚像鋼一般硬,於燁不敢再試,怕再咬引起老狗注意,就讓青腰蠱把排泄物拉在了老狗的脖子上。
接觸性毒素,不至於能毒死老狗這個級別的人物,但當他收功的時候也一定會疼上好一陣。
老狗急忙拍打身子,畢竟若是不習慣的話,誰都不喜歡身上藏着蟲子,拍了一會,他擡起頭來說道:“好了,廢話不多說,你想殺了我,我也不能放你離開,咱們手下見真章。”
於燁搖了搖頭:“出來打,我怕誤傷。”
老狗也搖搖頭:“進來打,我怕他們跑了,還要去追,麻煩。”
於燁嘆了口氣,走進屋子裡對於廈他們說道:“都到角落裡去,用牀保護自己。”
於廈、許晴安和曹亞蘭忙不迭的跑到角落,把一張小牀拉橫,再豎起來擋在前面,老狗沒有阻止,就等着他們做完這些事,深呼吸一口看着於燁。
在他看來,於燁是玩蠱、玩毒的,倒不是說有什麼不好,但這些東西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去研究,自身的修煉就會因此而耽擱,況且於燁還這麼年輕,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裡去,剛纔破門的力量估計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於燁走過去將揹包和小青交給於廈,紅葉修、長毛蜘蛛鷹和漏斗網蜘蛛都在蟲盒裡,青腰蠱已經停在了屋子外面,這是他第一次準備不玩花樣的和人交手試試,對方實力和自己差不多,打一打試試。
轉身站定,二人同時出手。
拳頭對上了手掌,“啪”的一聲巨響,震得許晴安和曹亞蘭捂住了耳朵,從一開始就不留任何餘地,沒有試探與躲閃。
摘雲手沒有固定招式,講究的是眼疾手快,見招拆招。
老狗玩的是練橫功夫,勢大力沉、長擊短打,力道比於燁略勝一籌,交手時往往能將於燁的手盪開,影響了於燁的速度。
在於廈等人的眼中,二人的打鬥彷彿變成了一張張的照片,出手時動作是完全看不清的,只有手、肘、膝等部位碰在一起時,兩道身影會有一瞬間的停頓,留在三人腦海中。
拳腳相交的聲音不絕於耳,如放鞭炮一樣,角落裡觀戰的人都捂住了耳朵,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場比在動作電影看到的還要誇張的打鬥。
“小子……”一邊打鬥,老狗一邊開口說道:“怎麼不出腳呢?莫非是想讓我不成?”
近身纏鬥,用腳的機會不多,腳部的動作多是膝頂或小範圍內移動,然而於燁的腳卻始終都沒有動過,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
“哦,我的腳不是用來踢人的。”於燁淡淡的說道。
“嘿!”老狗大吼一聲,趁着於燁說話分心的時候,猛然發力,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右手上,拳頭雖然被擋住,卻頂着於燁的手打在了他胸膛上。
本以爲輕輕容易就能將於燁幹掉,可打了這麼半天連擊中對方都做不到,老狗着急了,故意引於燁分心,這麼做雖然有失身份,但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於燁的應變極快,在飛出去之前,用右手食指指扣擊中了老狗的左肋。
噴着鮮血轟然撞在牆壁上,將牆壁撞出了一個大洞,破洞的磚塊掉下來,把於燁的上半身埋在了下面,天花板上的灰像頭皮屑一般往下落,許晴安尖叫一聲,捂住了嘴,眼淚立即就流了下來。
“哈、哈、哈……”老狗捂着左肋大口喘氣,剛纔這一下是透支內力打出去的,給他的身體造成不小的負擔,也因爲把全身的內力都集中到了手臂上,肋部沒有保護,被於燁扣斷了一根肋骨。
等呼吸漸漸平緩下來,老狗又露出了他那難看的笑容:“臭小子還……挺不錯的。”
本想說還嫩着呢,但於燁畢竟是把他逼到了這一步,如果太嫩的話,他就只能算“不太嫩”了。
剛一收功,老狗突然捂着脖子慘叫一聲,知道自己重了蠱,急忙又運功抵禦,呲牙咧嘴的對三人說道:“臭小子死了還擺我一道,你們彆着急,等我打個電話問問,要是你們三個沒什麼利用價值的話,就在你們身上討回來,送你們去陪他一程。”
於廈、許晴安和曹亞蘭都呆呆的看着於燁的腳,根本沒留意老狗在說什麼,他們不相信於燁就這麼被打死了,然而地上殷紅的血跡卻並非作假,血跡上帶着的細小泡沫表明了於燁的肺出了問題。
不過幾秒後,三人仍在流着淚,嘴角卻翹了起來。
按完電話號碼,撥打鍵還沒來得及按下去,老狗心念一動,擡手擋住了一塊射向自己的小石頭,瞪大了眼睛向於燁看去。
於燁仍被埋着,但右手是露出來的,在關鍵時刻摸起一顆小石頭彈向了老狗,他不能讓這個電話打出去,如果幕後指使人是張澤源的話,一旦知道他沒有死,肯定會帶着白靈薇逃跑。
“怎麼可能!”老狗驚叫一聲,他那一拳之力就算不把於燁的胸口打出個窟窿來,至少也能將心臟和肺部打爛打爆,於燁吐的血也說明了他的估計沒有錯,怎麼可能還活着?
於燁直挺挺的坐起來,磚塊紛紛滑落下來,他拍了拍頭上的灰,抹掉了嘴角的血,平靜的問道:“剛纔忘了問一聲,你老闆是張澤源吧?”
“怎麼可能……”老狗的嘴張得很大,臉上的麻坑都被扯成了豎縫,他並不是在回答,而是仍想不明白於燁怎麼還能活着。
於燁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不是張澤源?”
老狗不說話,把往機往兜裡一裝,擺出了戰鬥的架勢。
“好吧,”於燁嘆了口氣:“本來還想給你個痛快的,既然你不肯說,那就別怪我下手太輕了,反正電話號碼我已經知道了,總能查出來的,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的腳能做什麼。”
說完,他背出了老狗剛纔撥打的電話號碼,這也是他等老狗撥完後才彈小石頭的原因,用神識看着他撥號,然後再去定位,簡單方便。
從老狗那見了鬼的表情來看,於燁猜對了,角落裡的於廈看得有趣,“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剛剛纔流過眼淚,這時突然一笑,鼻子裡吹出了一個大泡泡,炸得一臉的鼻涕。
幸好站在許晴安和曹亞蘭的前面,否則要被她們笑死了。
於燁上前開打,這次雙腳不再站着不動,而是發展到了另一個極端,足不點地的繞着老狗跑起來。
不得不使出臨雲步了,老狗雖然肋骨斷了一根,但那一拳確實讓他的肺部受了不小的傷,耗費了一些真氣治療,此時二人的水平仍舊差不多。
臨雲步同樣可以短距離使用,圍着老狗繞圈子,每次老狗打過來時都用臨雲步往前趕一小步距離,然後每一次繞到老狗的左側,都會擊向他先前扣中的那個位置,一下接一下。
老狗着急了,哪怕他擡起雙臂旋轉身體,雙手也無法觸碰到於燁,彷彿是從於燁身上穿過去一樣。
當一個人的移動速度比出手速度還要快時,很容易會嚇到別人,於廈他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道繞着老狗打轉的灰影,對於燁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他以前……真的是個傻子嗎?”曹亞蘭心中這樣想着,嘴上卻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許晴安和於廈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們也有着同樣的疑慮。
終於,在數十擊過後,滿臉通紅的老狗終於吐出了一口鮮血,同樣是帶着泡沫的,他的肺已經被斷裂的肋骨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