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從一間辦公室裡出來,從容的帶上門,一邊交談着一邊往前走去,其中一個人的膚色較黑,另一個則比較白,皺着眉頭,一臉不爽的樣子。
走在過道里的人都很少交談,因此二人的舉動是頗受矚目的,關鍵是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聲音雖小,語速卻快得驚人,而且聽起來有些激動,像是在爭吵,皮膚較黑那人連比帶劃,手勢十分誇張。
沒有人聽得懂這兩人的話,聽起來倒是像阿爾泰語系的,卻無法分辨清楚。
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反正發音方式差不多就行了,要的就是沒人聽得懂這個效果。
就這樣“爭吵”着,於燁和留青山轉進了一條長長的過道,也就是“申”字的最上方,接着就被過道口的守衛給攔了下來。
兩個人同時拿起胸前掛着的牌子揚了揚,接着又放回胸前,爭吵着走上了長長的坡道,聲音甚至比先前還大了幾分,只留下兩個伸手要去拿胸牌的守衛木然的站在原地。
守衛是先前於燁在巡邏時看到的,因此纔有了這麼一齣戲。
胸牌一真一假,真的那個是從留青山殺死的那傢伙身上找到的,只不過換成了留青山的照片,假的是於燁拿筆照着畫出來的,他的手很穩,屬於畫直線都不用尺子那個級別,接着又用透明膠模擬出了過塑後的那種反光效果。
照片同樣是就地取材,就用那個死人的手機互相拍了照,傳到電腦上後用彩色打印機打印出來,這證件一摸就能摸出來是假的,因此絕不能讓守護碰到,只好裝成爭吵,對守護做出了“正在氣頭上,少來煩我”的樣子。
留青山進來時還沒有這組守衛的,估計是通訊器爆炸被人發現後的結果,說不定於燁行先前的巡邏小隊也是同樣的情況。
……
一小時前。二人擬訂出了這次行動計劃。
於燁和留青山是從相反的入口進來的,而且於燁還在分別遊輪和地下基地繞過幾圈,二人一合計,一副相對精確的地圖就被畫了出來。
如果於燁只准備執行“初始任務”,那麼把留青山帶回去就算完事了,可現在出現了“任務變更”——留青山要把鐵籠裡的人救回去。
這可是個令人頭大的任務,如何救?救出來後如何對付這裡的人?又如何離開?這一系列問題都不是他們兩個人能夠應付的,不過留青山認爲,把籠子裡的人救出來,再由於燁把他們身體裡的毒驅出來後。他們就有七個人了。被綁來的人都不簡單。絕非庸手,一定有着不俗的戰鬥力。
對於這一點,於燁倒是認同的,雖然在大船艙裡巡邏時離得遠。沒能用神識去查看那五人的狀態,但不能排除裡面會有些小型門派的掌門或中等門派的副門主,甚至是大門派的重要成員。
只要那五個人都不是玄級以下實力,那麼加上於燁和天級中期的留青山,就算對方的人再多,武器再精良,也別想阻止他們殺出去。
至於救人方案,二人也沒弄得太複雜——從正門出去,兜個圈子。再從貨輪進去,靠於燁的幫助將留青山帶到大船艙的樓梯口,然後二人分工合作,於燁負責殺守衛,留青山負責把那些人從籠子裡救出來。
……
順利來到了過道頂端。二人停下步子,對視了一眼,留青山對於燁點了點頭,閉上眼睛,而於燁則在他額頭一點,將昏迷過去的留青山扛在肩上。
留青山是從這頭進來的,他知道外面是個像軍營一樣的地方,入口就在一個營房裡,和別的營房沒什麼區別,只是沒有人住而已。
先前進來的時候很順利,但既然過道里面已經增加了守衛,那外面必定也加強了防禦力度,軍營外已經被一隊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圍住了,否則他們不可能這麼輕鬆的走到這裡。
要攜帶重物使用臨雲步,就必須保證這個重物不會活動,讓一個人不活動,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其死亡,其次是昏迷,留青山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於燁有“瞬移”的能力,平安離開軍營以及進入貨輪的任務就順其自然的交給於燁了。
眼前的大門如銀行保險庫一般,竟然厚達一米,不過對於神識半徑有十多米的於燁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不過要是這門有三米厚他就無法將留青山帶出來了,帶着留青山,他臨雲步的極限被縮短到了三米左右。
這間營房裡沒有人,但外面果然有不少守衛,另外還停了兩輛軍用吉普,車頂上分別架着兩把勃朗寧m2hb重機槍,儼然是準備打戰的節奏。
於燁根本不用出門,從營房的右後方出來,扛着留青山就走進了黑暗中,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營地的燈亮着,但無可避免的會有一些死角。
一路順順利利的來到軍營外,於燁把留青山喚醒,二人重新回到維修區,來到了那艘貨輪的甲板上。
“把你扛到那裡可不輕鬆啊!讓我休息一會。”於燁說着走到向海的那一面甲板邊緣,拿出一支菸抽起來,和留青山搏鬥時消耗的真氣在辦公室裡已經補充好了,他說的休息只不過是放鬆下神經,畢竟一會很可能會有一場惡戰。
“那個……真是辛苦你了,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你。”留青山走到於燁身邊,嘆着氣說道。
他自然知道於燁只是來幫忙的,說起來這已經是於燁第二次幫大忙了,那次探索古墓,什麼事幾乎都是於燁一個人做的,帶去的那些人沒能幫什麼忙,反而成了累贅,而炎黃覺醒只不過是幫他追查了一下於廈、白靈薇等人的蹤跡層了。
“說到幫忙……”於燁沉默了一會,抽了口煙:“過段時間可能需要你們幫我個忙,我想建立一個自己的勢力,成立個某種類型的公司吧,爲的是保持於廈他們,不用你們提供任何物資與人手,只需要你們在某些時候能打通一下關節,當然了,如果爲難的話就算了,幫你們也算是在幫國家做事,所以這件事只是想請你們幫忙,不是當成回報。”
組建勢力的想法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心頭了,而這一次聽到於廈因爲自己和別人結仇而殺了人後,這個想法立即被提到了“待辦事項”的最前面,他想要保護這個從小到大就一直在保護他的弟弟,無論是在被人欺負時還是被趕出於家時,在於燁看來,哪怕於廈是受重傷,也比讓這個十七歲的孩子動手殺人來得好,身體上的傷他可以治,心理層面的傷就很難治了。
“喂,你也太狡猾了吧?說成幫忙而不說成是回報,明擺着想讓我們一直欠你人情啊!”留青山吐槽道。
於燁笑了起來:“聽你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可我是真的不想要炎黃覺醒的什麼回報,怎麼說呢……不加入炎黃覺醒是爲了不給你們添麻煩,而不是覺得你們差勁。”
在瞭解了這次留青山他們的任務後,於燁對炎黃覺醒的感觀有了很大改變,當初楊老頭慷慨激揚的說了一通後他還沒什麼感覺,主要是因爲他對這個世界還沒有歸屬感,以及楊老頭那跳脫的性格,現在認識了這麼多人後,這顆星球、這個國家早被他當成了第二個家,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他對炎黃覺醒的尊敬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留青山拍了拍於燁的肩:“我當然知道,開玩笑的,你也別把咱們看得太高了,因爲我覺得每個人都是要死的,而在我看來爲國捐軀纔是最好的死法,我不想輕易的死,但是在朝着這個目標努力,所以總體說來,我是在爲自己的私慾做事,千萬別搞個人崇拜,哈哈!”
於燁嗆了一口煙,捶着胸口咳起來:“把目標定成了爲國捐軀,把死的方法當成私慾……你是中二病犯了吧?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指着月亮說‘每個人都要死,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按照他們想要的活法去活,既然如此,不如選擇一個想要的死法’?”
“喂,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吐槽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處處小心謹慎的悶葫蘆呢!對啊!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你以前時時低調,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下炕都要打個滾——處處引人注目’的性格了?”留青山露出了無比驚訝的神情。
於燁想了好半天,才從嘴裡嘣出三個字來:“適應了。”
見他不再吐槽,留青山也嚴肅起來,扇着飄過來的煙味說道:“放心吧,你的忙我一定幫,有任何需要,說一聲就行。”
沒有再多說什麼,於燁道了謝,和留青山來到那扇厚重的艙門前,先破壞了外面的明鎖,點暈留青山後找着他來到艙門裡面,又扯壞了裡面的鎖,開始了“長途跋涉”。
儘管行進路線已經很熟悉了,但於燁仍花了半個小時纔來到交接班的那個房間旁,氣喘吁吁的喚醒了留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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