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安的房間裡,昏黃的燭光搖曳,扯着於燁的影子在牆上瘋狂舞動,像是一隻猙獰的野獸,又像是他內心躁動與不安的體現。
房間裡飄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似曾相識,於燁回想起在樹林裡的裙底風光,那件婚紗裙很漂亮,裙底的風光更漂亮,那雙長長的腿纖細而白皙,摸上去很滑很細膩。
一想到自己的指尖很快就能再次觸碰到那彈嫩的肌膚,於燁的手忍不住有些顫抖,這是在面對秦洞天或劉巖風時都沒出現過的情況。
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仍是緊張所致,鼻孔裡噴出來的氣灼得上嘴脣有些刺疼,他左手左腳的走進去,轉到了屏風後面,張大了嘴巴,當場楞住。
許晴安躺在牀上緊緊閉着眼睛,她比於燁還要緊張百倍,幾乎要暈過去了,薄薄的被子蓋在身上,顯出了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胸口劇烈起伏,長長的睫毛不住顫動,俏臉紅得像是個紅蘋果。
讓於燁驚訝的不是許晴安,而是坐在牀頭的冬藏。
冬藏微笑着看着於燁,她也很緊張,同樣是滿臉通紅,但並沒有顫抖,因爲於燁和許晴安都抖成那樣了,她再加入,說不定會引發慶國的地震,之所以在這裡,主要還是爲了讓那兩個笨蛋抖得沒那麼厲害。
見到於燁的表情,冬藏掩嘴輕笑,站起身來走到他身前,微笑着柔聲問道:“看到我也在這裡,你是不是在想一些很不健康的東西?”
於燁很老實的點了點頭,癟了癟嘴,把已經快要從嘴角溢出來的口水嚥下去,作爲一個雄性生物,在這樣的氣氛和環境裡,他必須不健康。
冬藏的臉更紅,溫柔的幫於燁解開衣服,在他耳畔輕聲說道:“今晚你必須屬於許晴安。對她來說這是最特別的一個晚上,我怎能在這裡礙手礙腳的,不健康的事……等以後再說吧,她太緊張了,你可要主動點,記得要對她溫柔一些哦。”
吐氣如蘭,炙熱經由耳中的絨毛傳到了小腹。於燁的身體有了反應。
冬藏的幾句話讓他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正如冬藏說的那樣,如果兩個人都緊張,那麼這件本應十分愉快的事,很可能沒那麼愉快,甚至會有些痛苦。
深吸了一口氣。於燁對冬藏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對她表示感謝。
冬藏和許晴安是兩個極端,一個十分理性,一個十分感性,也就是說,一個活得會很苦。7Z小說?一個活得會很累,綜合一下會比較完美,但這世界上沒那麼完美的事,那就只能互補一下,就像今天這樣,冬藏理性的替於燁和許晴安安排好,再幫助他們——至少是他——冷靜下來,而許晴安在這件事上就沒辦法了。她只能緊張的期待着那如星球碰撞般的震動。
看到了於燁的笑容,冬藏放心下來,牽住他的手,在他脣角親了一口,回頭看了一眼仍躺在牀上微微顫抖的許晴安,突然露出了一個典型的惡作劇笑容,走過去俯身拄在牀上。對她說道:“不如……奔放點?”
許晴安楞了一下,剛想睜開眼睛看冬藏,突然感覺到蓋在身上薄被單被一把扯開,被單的材質極好。畢竟是在將軍府裡,而且還是專門拿出來給神仙用的,恐怕是普通人家辛苦一百年也買不起的東西。
又涼又滑的被單被粗暴的拉走,許晴安的衣服早已脫下來放到了一旁,此時片褸未着,“呀”的叫了一聲坐起來,又連忙躺下,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
冬藏邪惡的笑着把被單裹成一團塞給於燁,離開時順手撥了一下燭蕊,光線更加明亮,於燁的影子也變得更加明顯,籠罩住了許晴安。
門關上了,屋裡就剩下了一男一女,或者說孤男寡女,許晴安羞得不敢擡頭去看於燁,可又不敢低頭,因爲低頭就像是在往下看,她怕於燁也跟着她往下看。
於燁沒有急着去看,明白冬藏的這個惡作劇是爲他們製造了一個突破口,他把被單抖開往後一披,走到牀前,兩隻手分別拉着兩個角,張開了雙臂。
許晴安看到了影子的變化,驚訝的擡起頭來看向於燁,明白過來他的意。
她的臉仍舊很紅,卻不再回避或遮掩,下了牀,很自然的走到於燁身前,手臂從他的腰側伸過去,擁住了他。
於燁雙手收攏,同樣摟住了許晴安,被單將他們裹在中間,兩具赤-裸的身體之間再沒有空隙,二人的皮膚都是滾燙的,像是要把被單點燃。
擁吻着,他們倒在了牀上。
……
……
冬藏沒有走遠,就在院子裡坐着,像是在替二人守着門,手指像彈鋼琴一樣在小強身上點着。
這個夜對她來說同樣是很特別的。
……
第二天一早,住在院外的管事走進偏院,看到趴在石桌上睡着的冬藏,楞了一下,心想這神仙行事當真蹊蹺,好好的屋子、舒服的大牀不睡,居然要睡在院子裡,就算要乘涼,也可以叫他拿把躺椅來睡吧?
當然,這也只能腹誹一下,見冬藏睡得很香,他放鬆手腳往許晴安的屋子走去。
“沿叔?有事嗎?”冬藏在管事靠近許晴安的屋子後就醒過來了,她就在這裡修煉了一宿,臨近天亮才覺得有些困頓,剛睡了沒多久。
管事嚇了一跳,剛纔還在熟睡的人突然就說話了,還連哈欠都不打一個,有些擔心自己先前的想法被神仙知道,小意的說道:“哦,宮裡的何大人來了,說是有事拜訪二位。”
冬藏皺着眉問道:“何大人?哪個何大人?”
管事又楞了一下,心想神仙怎麼會不認識神仙,連忙說道:“就是那天來查案的那位何大人。”
“何雨愁?他有事什麼事?”冬藏想起了那個年輕人,她記得何雨愁這個人,因爲這傢伙的眼珠大許晴安身上停留太多次了,多到了令人很容易就猜出意圖的程度,因此她不喜歡這個何大人。
何雨愁是國師的徒弟,在皇宮裡有職位,因此稱爲何大人,在皇宮裡總共只有三種人會被稱爲大人,一是公公,二是禁衛軍,三是國師帶領的神仙團隊。
“說是想要再來查一查有沒有遺漏。”管事指了指被打壞的屋子。
那間屋子裡的殘磚剩瓦都已經被清理走了,就剩四面牆壁還矗在那裡,打算等偏院不住人的時候再重新修築,就算真有遺漏也不可能再找到,冬藏自然知道何雨愁來的目的,卻不知道該不該拒絕,決定還是先問問於燁再說,順便讓他知道這個人的心。
敲了敲許晴安的屋門,已經穿戴整齊的許晴安打開了門,神情有些憔悴,顯然被“折磨”得不輕,見到冬藏還有些害羞。
冬藏衝她眨了眨眼睛,笑着說道:“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說吃不消了吧?他呢?那個老是色眯眯看着你的何雨愁來了,問問他我們該怎麼辦?”
“他啊,一聽到何雨愁的名字就被嚇得拿起衣服跳窗跑了,說是不能讓何雨愁看見他在這裡,那傢伙有什麼事?”許晴安也笑了起來。
於燁剛纔聽到了管事的話,連忙從牀上跳下來,拍打着掉在胸口的菸灰,以極快的速度穿上褲子抓起衣服就跑了,說是何雨愁昨天見到了他的樣子,如果出現在這個院子裡,肯定會引出一連串不必要的麻煩來。
“那我們該怎麼辦?”冬藏實在不想見到那個人。
“就讓他來查吧,反正……”許晴安的臉微微一紅:“我都是他的人了,讓沿叔陪着他,就說我們在睡覺好了。”
冬藏點了點頭,走到門口向管事交待了一番,又折回來推着許晴安一起走進了屋子裡關上門,一眼就看到了牀上的血跡。
“細節,我要聽細節。”她又露出了昨天晚上的那種邪惡表情。
…………
何雨愁進來了,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番又離開了,沒見着許晴安讓他有些失望,但此行還是有一些收穫的。
一番嚴刑拷打,他從徐宏才那裡知道了那些柺子和棍子的威力,暗暗吃驚,忍不住好奇想來看一眼,他其實從院牆外面用神識就能看清楚,又怕神識被人發現引起誤會,這才選擇了通報進來。
何雨愁來這裡有兩個原因,一是看許晴安,二是看了那些被藏在院子裡的槍械,三是想看看那個和二女在一起的年輕人回來了沒。
從寶和縣城防的信裡可以得知,許晴安和冬藏帶着個年輕的小廝,看三人相處時的情景,又不像是下人,這讓何雨愁有所警覺,想要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只可惜三個人都沒見到,又不敢放出神識去看,只能仔細的看了看牆上的彈孔。
那種武器的威力似乎比徐宏才形容的還要大一些,許晴安最後的那一梭子險些把青磚牆都打穿了,如果普通人拿着這種武器,對修真者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幸好師父說過這種武器沒辦法量產,否則何雨愁一定會想辦法讓這些柺子棍子徹底消失。
回到皇宮裡的住處,他憑着記憶,在紙上畫了一把霰彈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