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凜不懂,白汐景也無法細說,最終只能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似要將自己眼裡的情緒平復下來,過了許久白汐景才重新睜開眼睛開口道:“葉凜,從一開始你應該就料得到,我們終有一天會走到這一步,不是麼?你是葉國的世子,以後還會是葉國的王,不,不對,也許不僅僅是葉國的王,你的心太大了,我一開始就很明白自己不該去奢望什麼。”
“這不是理由!”葉凜說着這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你敢說你不會攻打白國?你敢說你那所謂的真心真的只是純粹的喜歡?”白汐景看起來像是在笑,可是她的笑意卻是一陣生涼。
葉凜眉頭一皺,表情越加不悅,可是卻是難得的沒有出聲反駁,因爲他比誰都更清楚自己究竟誰如何想。過了許久,久到連葉凜自己都以爲自己不會再出聲反駁時,他卻是開了口:“你以爲這世上會有純粹的感情?那種東西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罷了,當不得真。”
白汐景也微微嘆了一口氣,她和葉凜太像,她對方思遠又何嘗是純粹的喜歡了。可是,就是因爲她明白,她才越加希望擁有。因爲,人總是幻想得到自己沒有的東西。
“這場交易你是否允了?”白汐景不想再繼續剛纔的話題,技巧不高明的轉移着話題道。
葉凜微微蹙着眉頭,然後伸手將白汐景脖子上的劍微微推開了一些,看着她纖細的脖子上流下來的鮮血,不禁嘆了一口氣,手指輕輕的碰了碰白汐景的傷口,卻不想白汐景卻是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葉凜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神色複雜的看着白汐景開口道:“這個條件不夠,若再加上一條我就答應。”
“什麼?”白汐景擡起頭看向他。
葉凜微微眯了眯眼睛,語氣裡卻是別樣的認真:“我們成親吧。”
“哈?”白汐景眼睛驀地瞪得大大的,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話題怎麼忽然就轉到這上面來了,敢情她前面說了那麼些話他都當成耳邊風了。
見白汐景一副吃驚的樣子,葉凜愈加不悅,竟是低下頭去咬了一口白汐景的脖子,疼的白汐景眉頭緊皺,伸手就要推開他:“你幹嘛?”
柳眉倒豎,眸子裡帶着怒氣,白汐景有些沒好氣的看着葉凜。
“把解除婚約的那張文書還給我。”葉凜見白汐景吃痛,便自己主動將身子往後退了一些。
“解除婚約?我們什麼時候解除婚約了的?”白汐景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解又有些無辜的看着葉凜開口道。見葉凜定定的看着自己,白汐景也不迴避任由他打量,一雙眼睛清澈見底。
難道那張文書沒有落到白汐景手上?解除婚約的事情也不是白汐景的意思不成?葉凜頓時覺得心裡生出一絲希望來。可是,一想到白汐景一向能言善辯,不能掉以輕心,不由得淡淡一笑,卻仍是仔細的觀察着白汐景的面上表情:“前幾日李君然來尋過我。”
白汐景聞言面色忽然沉思了半餉,忽然淺淺一笑,然後半似感慨半似好笑的開口道:“原來是他,我大概明白了。”
葉凜見她神色不像是有假,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暫時相信了這件事情並非白汐景策劃的:“那就當沒有這件事情好了。”
白汐景眨了眨眼睛,似乎覺得葉凜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仰起頭開口問道:“那你的意思是這個交易成立了?”
葉凜點了點頭應下了,眸子裡卻並無多少情緒,聲音卻是柔和了一些:“汐兒,你要記着你的表現關係的可不僅僅是你自己一個人,你最好……聽話一點。”
溫柔的……威脅!
白汐景自然聽懂了葉凜話裡的意思,也不反駁,只是認真的問道:“那世子允我的事情呢?”
“你且好好吃飯,明日我會讓人送杜康過來的。”葉凜似乎有些不太喜歡杜康個,說到杜康時他的眉頭一直皺着。白汐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麼,可是那個念頭轉的太快,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剛纔自己究竟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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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葉凜果然信守諾言讓人將杜康送了過來。彼時白汐景正用完餐,擡頭的那一剎那便看見一身黑衣的杜康面色有些蒼白的走了過來,見到他先是行了一禮道:“公主,你沒事吧?”
關心之情溢於言表,白汐景心裡一陣感動,忙起身走到了杜康面前:“我沒事,思琴說你被關入了水牢,可有損傷?”
杜康搖了搖頭道:“無礙,倒是公主的脖子怎麼了?”杜康的視線緊緊地落在白汐景的脖子上,明明是春日,爲何白汐景脖子上還圍着絲巾?看起來雖然好看,卻是有些怪異。
白汐景就是怕杜康知道自己竟是用的這種方法換他回來,以杜康之心性,知道自己不惜弄傷自己也要這麼做的話,估計他情願自己死在水牢裡纔好。所以這才尋了一段絲巾遮住了脖子,見杜康一直看着自己的脖子,白汐景淺淺一笑道:“這地方不像其他地方,冷得很,你知曉我自小最是畏寒。”
杜康有些懷疑的蹙了蹙了眉,卻是沒有再追問。白汐景見狀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然後便仔細的打量起杜康:“哪裡受了傷?莫想要矇騙我,你身上的血腥味這般濃,絕對不是小傷!”
見到白汐景如此模樣,杜康也不知道爲何,心裡面竟是覺得有些暖暖的,連着剛毅的臉上面色也柔和了許多:“傷口雖深,卻未傷及要害,公主不要擔心。”
白汐景見杜康如此說,便是知曉他並不打算讓她看見他的傷口,不由得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便讓思琴將能找到的所有傷藥都拿了出來全部交給了杜康,惹得杜康竟是不由得輕笑一聲。
思琴看着杜康的模樣,見他只有每每對着白汐景纔會露出這樣的神色,心裡面忽然有些不舒服,特別是在思畫這件事後,不知道爲何她看白汐景總覺得無比扎眼。
這件事情她明明也出了力,可是杜康卻是完全不知曉。不,就算他知曉,也絕不會對自己露出那樣的表情來的。
白汐景,又是白汐景!
(一會兒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