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格一見白汐景哭了起來,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忙拿出一塊手絹就向着白汐景的臉上抹了去,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心慌,他的力氣大的有些厲害,這麼在白汐景的臉上一擦,白汐景的大半張臉立馬紅了一大片,而白汐景更是放尖了嗓子嚎了一聲。
嚇得蘇子格手一抖,更加不知所措了過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來:“我……我說錯了。其實你不胖,你只是比別人稍微圓了一些。”
彼時的白汐景還很傻很天真,只聽懂了蘇子格前面那句你不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所謂的“你不過比別人稍微圓了一些”其實也是在說她很胖,就這樣竟就破泣爲笑了,不過也順便要求道:“那就送我去宗祠。”
“可是我……”
見蘇子格一副爲難的模樣,白汐景生怕他會拒絕自己,忙使勁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而且一直不眨眼,眼睛一酸眼淚馬上又涌了出來。完全是一副你不答應我就哭到海枯石爛的感覺。
“知道了,知道了,宗祠是吧,這就去。”一見白汐景又要哭,蘇子格忙舉着手投降道。
白汐景藉着以手掩面擦拭眼淚的時候,忽然脣角一勾笑了。果然像佳玉說的那樣,天下女子通用的三大通用的法寶“一哭,二鬧,三上吊”真心有效,她不過用了第一招就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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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宗祠的白汐景,看着門口的守衛忽然有些犯難了。宗祠她時常前來,按理說這宗祠裡的人她也該識得個大半纔是,可是……可是整個宗祠裡除了汐月其他人都是光頭,因爲這個能晃瞎人眼睛的髮式,白汐景說實在話還怎麼沒注意去看過這光潔的頭頂下的那些臉究竟長什麼模樣!
猶疑了半餉,白汐景還是蹭到了那守衛的前面去,裝作一副高貴優雅的模樣,反身揹着手輕輕清了清嗓子這纔開口問道:“汐月公主可在?”
那守衛聞聲微微低頭一看,見到是白汐景,忙行了一禮道:“汐景公主吉祥,汐月公主現在不在宗祠。”
“誒?”白汐景聞言眼睛驀地瞪得大大的,一副吃驚的模樣,不過很快的意識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有些不符合佳玉所說的公主的禮儀,這才輕輕的咳了一聲,然後再次擺出一副公主的架子道:“汐月公主現在何在?”
那守衛似乎覺得白汐景這副模樣很是有趣,不由得脣角都含了一絲笑意的開口道:“剛剛譽公子接汐月公主去天然居用膳去了,汐景公主要是要尋他們,從這個巷子穿過去就可以看得到那天然居。”
那守衛本來以爲白汐景聽他這麼說了以後,一定會像平日裡那般揚起燦爛的笑意的對他點點頭,卻是不想白汐景聞言後竟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樣,一敲自己的腦門就喃喃道:“完了,完了,被哥哥領先了。”
只見白汐景說完就徑直的向着不遠處的馬車跑了過去,也不知道白汐景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兒一個一身月白色錦袍的少年便一臉無奈的走出了馬車,跟着白汐景就向着巷子裡走去。
而那少年正是被白汐景給逮住的蘇子格。
這條巷子比他們想象中的長得多,沒走到一會白汐景就明顯落後蘇子格許多了,蘇子格無奈的轉過頭去,攤了攤手道:“我說,你那小短腿能不能跑得再快一點?”
白汐景聞言忙擺出一副含恨的模樣,卻是很堅決的開口道:“不能!”
好不容易走出了這條巷子,白汐景終於看到了那天然居,本來不快的小短腿瞬時間跑得飛快,一溜煙就跑到了天然居的大門口。店裡的小二一看是個孩子本不想搭理,可是一看白汐景身上的穿戴卻又是頓時眼前一亮,臉上忙堆上了笑意迎了上來:“小小姐一個人來店裡麼?可要吃些什麼?”
“……”白汐景睜大了眼睛的看着小二,因爲不曾來過這些店裡,一時間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小二見白汐景愣住,以爲白汐景沒有聽清楚,便再次開口道:“小小姐若是要吃飯便隨小的來這邊坐下,然後小的爲你推薦一些菜式如何?小小姐喜歡辛辣的還是清淡的?是一個人用還是……”
“不用了,我們是前來尋人的。”小二還要再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及時的被後面趕來的蘇子格給制止了,小二這纔沒有說下去。“不知小公子和小小姐要尋誰?”
蘇子格考慮到不方便在大庭廣衆下報上白子譽的名字,不由得搖了搖頭道:“你不用管我們,我們自會去尋。”
小二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蘇子格卻是忽然掏出一錠銀子扔到了小二手上,然後頭也不回的拉着白汐景就上了樓去去尋找了。
“喃,你還要呆到什麼時候?”
“太……太恐怖了,第一次出門就遭受到這麼嚴峻的質問。”白汐景心有餘悸的開口道,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蘇子格聞言不禁有些無語,去也懶得跟一個五歲的小團團解釋,帶着白汐景便在二樓尋起人來。
二樓不似一樓那般好尋人,因爲每桌皆是以屏風和珠簾分隔開來的。白汐景不由得轉得有些頭暈,等到自己意識過來的時候,蘇子格又不知道跑去哪裡了。而就在她四處張望一邊尋找白子譽他們,一邊尋找蘇子格的時候,竟是一不小心將一旁的花盆踢翻,闖進了正在吃飯的另外三個少年的眼裡。
白汐景一怔,剛要道歉的時候,卻不想那三個少年中長得最爲漂亮的紫衫少年竟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一手指着白汐景就笑道:“皆說白國女子是美人,原來不是。”
白汐景就算再笨,也知道那個自已少年是在笑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燒,一張笑臉頓時沉了下來。
倒是那自已少年一旁的藍衣少年有些不贊同的開口道:“這裡可不是葉國,所謂禍從口出,葉凜你還是注意一點的好。”
葉國?白汐景聞言眼睛一亮,只見她迅速的以手環胸,擺出一副高傲的模樣冷笑一聲的說道:“聽聞葉國男子是騙子,果然如此。”
白汐景話音一落,在座的三個少年皆是一愣,竟是半餉說不出話來,而那個叫做葉凜的少年更是一臉青黑。不過一個小不點的女娃居然還敢笑他,笑他是騙子不說,也通過說他是騙子挽回了自己那句話不是美人的話,畢竟若他是騙子,他說她不是美人,其實就是變相承認她是美人了!
“呵。”終是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衣少年率先淡淡笑了一聲。
“方思遠,你笑甚?”葉凜蹙着眉不滿的開口道。
“哦,笑可笑之人。”方思遠一副不溫不火,滿不在乎的開口道。
葉凜頓時覺得自己丟人丟大發了,不由得就就討厭上了白汐景,開口就道:“哪裡來的不懂規矩的女娃,你可知道我是誰!小小年紀竟是生的如此刁鑽,桀驁不馴,哪有一點女子的溫婉,簡直是缺乏教養。本就生的不好,還是這麼一副性格,有空來挑釁我,不如去想想自己以後的出路纔是,你不擔心我都替你擔心……”
葉凜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覺得自己面上一涼,而且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只見一個手裡端着茶杯的嬌美少女正端端立在白汐景的身旁,看着那個少女手中的空杯子,葉凜終於反應了過來,那個少女竟是用了茶水潑自己!
“你!”葉凜震怒的一拍桌子就站起了身來。
那少女卻是一點都不害怕,面上清清冷冷,卻又帶着一絲堅定,她一手拉着白汐景,一面直視着葉凜的目光道:“我啊,現在很生氣,很憤怒!你瞭解她的什麼,什麼都不瞭解的話,憑什麼在那裡說三道四的!”
白汐景似乎也對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汐月在她的面前一向都是溫婉的,即使不愛笑,說話也是柔柔的,何時做過此種色厲內荏的模樣?白汐景有些不安的搖了搖汐月的手。
而就在此時,身後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白汐景便聽的了白子譽和蘇子格的聲音:“怎麼了?”
葉凜看清來人,頓時眉頭一皺,淡淡一笑語氣卻冰冷的開口道:“這不是白國的譽公子麼?那麼想來這兩位也是公子的熟人了吧?你倒是看看怎麼給我一個交代吧,我可是在你們白國被人潑了茶水了,要是一會父王詢問起來的話……”
白子譽聞言不禁面色一僵,說話的人是誰他當然明白。白斂對他們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絕對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得罪其他的三國,而現在……要怎麼辦纔好呢?
白子譽還愣在那裡之際,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的白汐景已經隱隱約約的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雖然有些地方她還並不是那麼懂,但是……她知道他們好像闖了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