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譽雖然未曾把話講完,白汐景卻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忙點了點頭應道:“父王素來睿智,哥哥你不必擔心,倒是這戰場無情,自己多留些心眼纔是真。”
白子譽點了點頭:“汐兒,我知曉你的性子,雖然現在的你也算有些手段,但是切記莫要太過張揚纔是,白芷心那邊你多注意些,但是莫要主動找上門去。”
“若是她安生點不找我的麻煩的話,我就答應你。”白汐景聞言卻是淡淡一笑,沒有立馬應承下來。
二人又是說了一會話,白子譽這才把白汐景送上馬車,卻不想馬車剛剛駛出城樓時,白汐景卻忽的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還有人喚着“白五公子”。雖然隔着有些距離,可是這個聲音她即使聽不清楚,卻也知曉是誰的聲音。
“公子可要停下來等他?”駕車的杜康也聽到了這個聲音,遂微微側了側頭隔着馬車簾徵詢了一下汐景的意見。
“不用了,走吧。”白汐景略顯淡漠的聲音隔着簾子傳了出來。
杜康眼裡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但是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起伏。知曉白汐景不願意見那個人,杜康手中的馬鞭使勁一抽,馬車便加快了速度跑了起來。
卻不想那個人竟一直鍥而不捨的打馬追了上來,馬車的速度哪裡跑得過他胯下的那匹良駒,不一會兒那個人便猛地抄到了他們前面去,然後只見他手中繮繩緊緊一勒,那馬便長嘶一聲生生橫着停在了白汐景他們的馬車前。
“我只是想說一句話,你可否聽我說說?”那人的聲音依舊清潤,但是言語之間卻是有點焦急的意味。見汐景仍然沒有見她的意思,那人卻忽的翻身下馬竟是一副要親自上去那馬車見汐景的架勢。
“葉世子,請自重!”杜康見狀,腰間的長劍的驀地出鞘,生生的壓在了葉凜的脖子上,一副他敢往前走一步,他便折斷他的脖子的模樣。
奈何葉凜卻是脣角含笑,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竟是伸手就要去掀那車簾。卻不想車的簾子忽的被一雙如玉般的柔荑給慢慢掀開了,露出了白汐景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葉世子有什麼話說便就說吧,莫要耽擱了我們的行程。”
明明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掀開車簾後不僅向他見了禮,而且面上也是保持着三分淺笑和氣氛疏離,可是說出來的話來語氣卻是有些不善。
“葉凜前來只爲告訴公主一句,請公主該換路線從西北方向回帝都,莫要再從正南方走了。”葉凜一雙眼睛灼灼的望着白汐景,整個人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尤爲認真和嚴肅。見白汐景微微蹙起了眉,葉凜再次開口道:“公主可是不信葉凜?”
白汐景擡眼望着葉凜,一雙黑不見底的眸子裡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良久,她才脣角張口道:“葉世子好不守信用,明明只是說好說一句的。”
葉凜哪裡知曉白汐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愣了一下神,也就是在這時,葉凜被杜康“請”下了馬車。葉凜看着白汐景慢慢鬆開了馬車的簾子,心裡一急,脫口就喊了一句:“汐景!”
奈何馬車裡的人卻再也沒有應他,不過馬車緩緩而行經過他面前時,他終於聽到了那個似淡漠似輕諷的聲音對着杜康說道:“杜康,剛纔的話可聽清了,那邊從西南方回去吧。”
不知道爲何葉凜在聽到她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心裡有個地方竟涌起了小小的竊喜,竟比打了一場勝仗還要高興。她終是信了他,即使她沒有問原因。
“公子爲何要聽信葉世子所言?”走出一段路程後,杜康這纔開口問到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爲何麼?”白汐景聞言脣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表情卻是有些滄桑和冷淡:“因爲他是個聰明人,而我……也想做一個聰明人。”
杜康聞言便是一陣沉默,沒有再開口問話了。心裡卻是有些明白白汐景雖然怕葉凜,可是卻在某些時候意外的相信葉凜,無比矛盾卻又彷彿很是自然一般。
之後照着葉凜的話一直走下去,一路上卻是沒有遇上太大的問題,倒是碰到了一些難民說到南面忽然發起了大戰爭,若是被捲進去定是沒命再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