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順風已經軍訓了五天了,他感覺自己挺能適應這種生活的,早上天不亮就起牀,先跑三千米,然後吃早飯,走步子練隊形。
中午飯後,練軍體拳,跑那些軍事障礙。到五點半晚飯後,自由活動。
他來的頭天休息時,就在附近找到一個樹林子,裡面有塊平整地兒,雖然有點雜草,但並不影響他練功。
當然鐵沙袋沒帶來,但有那麼多樹,練掌練靠練磕臂,很痛快。
軍訓生活中唯一不痛快的就是現在眼前的這張小鼻子皺成小狐狸樣的大眼美女,從軍訓開始第一天,就纏着他要學功夫。
他每天最頭疼的事,就是每天晚飯後,能擺脫眼前這張臉的主人的糾纏,去練功。
莊菲的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心裡卻一直在叫:死豬頭!爛豬頭!破豬頭!笨豬頭!#%%……,天那!她已經求了這個“土帥”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難道她長得醜,難道她心不誠,難道是她人品差,這個倒也可能……恩!呸呸,我那裡人品差了。她一面腹誹着,嘴上卻:“好同學!好兄弟!好帥哥!好師父!地一路叫着。
康順風一面應付着,一面尋思着脫身的辦法。
這時,莊菲莊美人和康順風一樣頭疼,唯一不同的是,康順風是被一個女生纏着,而她是被一堆男生纏着。
這時康順風就看到了她的窘境,心中就有了一個主意。
就對莊菲道:“我靠,不愧是S大人氣最旺的校花,這麼多男生圍着……”
和莊菲鬥法這幾天,他無意中發現,這個莊菲似乎和那個莊妍有仇,只在他無意中說一下莊妍的好壞,眼前這位立刻火冒三丈。
當然也不能說壞話,他上次無意中被她纏得很煩,討好着她說一聲莊妍的壞話,結果這位似乎怒得更厲害,而且怒火直接全部傾泄到他身上。
果然,莊菲一看那麼多人圍着莊妍,立刻就怒了!
一邊說道:“又在招蜂引蝶!真不知道害羞!”一面氣沖沖地過去,準備收拾那些男生。
臨走時卻是對康順風道:“你等我,不準走!”康順風忙點頭,她不信地道:“你保證不走,不騙我?”
康順風又點頭。
小妮子眼睛卻一陣遲疑,道:“你說話,不要點頭!上次你就是點頭說好,卻跑了,還狡辯說你當時沒點頭,是被風吹了眼睛難受……”
康順風微一遲疑,她就叫:“快說,不準想鬼點子!快點……”一面說,一面看莊妍那裡,似乎是怕她吃什麼虧。
康順風忙大聲道:“我保證不——走了!”前面聲音很大,後面卻變小聲,伸出指着莊妍那些近衛軍隊伍。
莊菲回頭一看,莊妍還在那裡被圍着,又聽了康順負的保證,忙去幫莊妍解圍去。
康順風卻趁機溜了。
片刻之後,將莊妍邊上的狂蜂浪蝶趕跑後的莊菲拉着小表姐的手,來到康順風說等她的地方,卻已經沒人了。
“康順風!你個死豬頭!爛豬頭!破豬頭!笨豬頭!#%%……”好尖的佛門獅子吼。
“這位同學,要注意女孩子的形象,你怎麼能亂罵人呢?”旁邊傳來一個多管閒事的聲音。
“要你管!一邊去,姑奶奶正煩着呢!”莊菲一邊說,一邊轉過頭,準備怒罵這個管閒事的人。
一邊的莊妍嚇得忙拉她的手臂道:“菲菲——總教官好!”
莊菲一激靈,這纔看清,眼前站的,正是頭次上課就被她譽爲最男人的男人,這次軍訓的總教官。
嚇得忙道:“總教官,我……”
總教官一臉鐵青色,什麼都沒說,指了操場道:“去,跑三千米,回去反思!”
莊菲無言地看着邊上正一臉同情地望着她的莊妍,怎麼看她的同情的眼神都像充滿了笑意。
“康豬頭!死豬頭!爛豬頭!破豬頭!笨豬頭!#%%……”這是某女跑步時,心中所念的豬頭三字經。
其怨氣之重,如精氣狼煙,直衝天庭(精氣狼煙一詞,摘自JJ大神的陽神,以示推崇!)。
曾勤生其實很煩!他在處罰了莊菲後,並沒能使他開心起來。
說實話,這次給S市財大做軍訓總教官他一百個不願意。
並不是他厭這差事,而是這時間正處在人事變革期。
曾勤生所在的S市武警總隊這次有一個團職幹部轉業了,空下一個位子。對於他們幾個正營職來說,這是一個機會。
部隊上營到團是一個坎,邁過去,就有可能更進一步。
過不去,那就離離開不遠了。
曾勤生爲人正派,業務過硬,本來是最有希望的苗子,但當這關鍵的時候,他卻被派了個這樣的差事,他怎麼能不鬱悶呢。
而且,他是從農村參軍的孩子,多年都是靠實幹加努力,一步步挪上來的。每一步都比別人更不容易。他文化程度不高,靠的就是一份吃苦。
他曾經是武警全軍比武散打的總冠軍。
他來部隊前沒有任何格鬥基礎,能拿到這個冠軍,那真是苦水加汗水。
年級大了,筋骨不開,他咬了牙,讓幾個同志硬壓,差點拉傷腿!練力量,他每天比別人多練四個多小時,每天光直拳都要衝個成千上萬次。一天下來,累得腰痠背疼,沾牀就睡。
爲了提高技術,休息日,他都是在部隊附近的公園裡,尋師學藝中渡過。
半決賽中,儘管他的技術不如對手,但他硬是靠毅力贏了對手。
但到總決賽,他卻吃了一個大虧。
也是從那次之後,他再也不信武術了。那些公園的老師父給他教的招式,當時感覺好神奇,但卻比賽中,根本用不上!不光用不上,還使他失了好多分。
最終痛失冠軍寶座。
多少次一直在想,也許他不把精力浪費在花而不實的武術上,他進步更快。從此他再去公園,不再向那些人請教,而是找他們動手,一動手之下,才知道,那些人根本就是草包!從此就對傳統武術,有了看法。
那次比賽,是他的轉折點,很快就提了幹。但這次,他卻絲毫沒有辦法。
就是想拉關係,你人得在呀。
政治場上的冷笑話:關鍵的時候,上廁所都是錯誤!說的是一次提幹時,幾個人基本實均力敵,其中最有希望的那個人,憋得受不了,起身上了個廁所,結果回來,人家已經表決完了,他被刷下去了!
何況他現在要在這個地方呆三週,回去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心中繁悶的曾勤生想好好發泄一下,看見前面高坡坡上有個小樹林,就往上走去。
準備到林子裡活動一下,泄泄悶氣兒。
路確實不好走,到處是荒草荊棘:該讓人把這鏟一下,曾勤生想。
爬上坡頂時,他回頭望了望,場子裡那些學生正在玩。
散漫!他想着,不禁又苦笑起來:就是訓練這些一輩子也不可能上戰場的廢柴們,卻讓他失去人生的進步機會,還真他媽的好笑!
正在這時,曾勤生突然耳朵一動,他聽到樹木裡有動靜。
裡面有人!什麼人?什麼目的!
曾勤生立刻警惕起來,這些學生們都很單純,裡面不乏那些看起來邊他這個結過婚的人都動心的漂亮女生,可別給壞人趁了時機。
想到這裡,曾勤生就貓了腰子,悄悄地住樹林裡摸去。
康順風正在練功,突然聽到有些小小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但從小胡斜子就訓練他眼光六路耳聽八方的功夫。要他注意到一絲一毫的變化。
康順風當時埋怨說,姥爺,這活得多累呀。
胡斜子摸着他的頭,道:慣了就不累了!這世上不管什麼事,習慣了就不累了。日頭天天曬,就不嫌刺眼;路要天天走,就不嫌腳疼!
康順風就被他訓慣了。
所以一聽到林子裡有聲音,本能地就支地了耳朵,立刻就感覺,有動物在接近。
曾勤生想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所以儘量隱蔽着,慢慢接近,感覺不太遠了,他一下子就跳了出來。
然後就欏了,一個小夥子光着膀子,正定定地看着他。
兩個人就直欏到那兒。
康順風看到是曾勤生,身體就微微放鬆一點兒,但仍提着勁兒,道:“曾教官!”
曾勤生對他倒沒多少印像,畢竟他是總教官,具體訓練的事,有下面的人再搞。
“你是軍訓的學生?”他不確定地問。
康順風點點頭。
“你在這幹什麼?”他問,聲音不由地有點嚴厲。按規定,軍訓期間,不能離開營地的。
“鍛練身體……”康順風說,心中也有點底氣不足,但他感覺自己這也不算是離開營地,這雖然是營地的邊上,但還不算離開吧。
“鍛練身體?操場那麼大,還不夠你鍛鍊?”曾勤生猶自有點不相信地問,儘管他已經看到康順風身上的汗水,願意相信他是在鍛練。
康順風想了想,就解釋道:“我鍛練的東西,師父說不能讓人見。”
曾勤生立刻就明白了,卻還是再確定了一句:“你在練武?”
康順風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曾勤生就笑了,帶着不屑道:“又是裝神弄鬼的傳統武術吧?你小小年紀,有時間不花在正道上,搞這些神神道道幹什麼?”
康順風只感覺血蹭地往頭上一竄,心頭火就起來了。
練武人可以打,可以罵,但不能被人侮辱手裡的玩意兒。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行要的就是寧死不辱。
他立刻就擰了脖子道:“曾教官,怎麼說話呢?”
曾勤生本來就由於進步的事心裡不太痛快,今天前面勸莊菲時,捱了一頓搶白,現在在這,又被人這麼質問,心裡火就壓不住了。
儘管他一直叫自己:忍住!忍住!這不過是個學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學生,我一個正營和他不計較。
但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怒道:“怎麼說話呢?你在軍訓期間擅自離開營地,還這個態度對待教官的訓導,我倒想問一句,你怎麼說話呢?”聲音就大起來。
康順風聽了,就忍了火氣道:“我只是找個僻靜的地方鍛練,怎麼算是離開軍營!而且,你訓導我可以,卻爲什麼侮辱我練的東西!”
“我侮辱你練的東西……”曾勤生冷笑一聲,人的怒氣一旦發作出來,就很難再把他壓回去了:“傳統武術本來就神神道道,花拳繡腿,用來騙人的,我難道說錯了嗎?”
康順風的眼睛瞳孔一下子收縮到一點,冷冷地盯着曾勤生道:“教官,你不喜歡傳統武術可以,你看不起也可以,但你明知道我練這個,卻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說話,是在向我挑釁嗎?”
曾勤生先是一欏,接着就怒了!真正地怒了!
其實這次來做這個勞麼子總教官,本來是另有人選的,而且是早就定了的。
但是由於曾勤生一直不大看得起練傳統武術的,而總隊的參謀長恰好是個練傳統武術的,據說是練什麼心意六合拳的。
曾勤生知道那拳,而且還在公園裡學過一點兒。
自從他不相信傳統武術後,就自然沒有好感了,所以每次看到那個參謀練時,心裡總是不屑。甚至有幾次在不合適的場合,批評過幾次傳統武術,順帶諷刺了一下心意六合,惹得那個參謀長很不高興。
這次軍訓的總教官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他。
那個本來要來的人卻另調公幹了。
背後就有人說,是那個參謀長點他名的!美其名曰,他是業務能力過硬,信得過的幹部。曾勤生一直不願意想信這個傳說,但不願意信,並不意味着心裡沒氣。
這時一個練傳統武術的小子,這樣的話摞過了,真正地激怒了我們的曾營長!
“挑釁你?你配嗎?你去武警總隊打聽去,我曾勤生是什麼人,老子在全軍大比武的中,冠軍、亞軍得了多少個獎懷!來向你一個練花拳繡腿的挑釁,你是自擡身份呢,還是貶低我的身份呢?”曾營長吼起來了。
康順風這時卻輕聲笑了起來,不過目光卻冷冷的。
“你就是拿一千個冠軍,對我也沒有任何威懾力!所以就不用把那些東西掛在嘴上了,怎麼,曾教官有興趣走兩手不?就在這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敗了也不丟人!”康順風的話語中充滿刻薄,他已經看出來,這個教官易怒,因而就用兵法上說的,怒而撓之。
曾勤生被氣得笑起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呸!你不想讓人知道是不,老子偏要讓人知道。
這時就壓了火氣,異樣地笑道:“好大的口氣,既然要打,那在這打有什麼意思,我們就去操場上打!那裡地方寬展,打起來痛快。打贏了,也好幫你揚揚名!”心中卻惡意地想到康順風被自己打倒時的狼狽像。
和曾勤生的壓抑平靜不同,康順風此時卻真是風淡雲清,輕聲就笑起來,道:“我忘了曾教官是練散打的,需要場子大,地土寬平。好,我們就到操場去,讓我領教一下武警全軍比武總冠軍的功夫。”
眼看這事不能善了,康順風也不客氣,爲人欺心欺到底!非要讓他不冷靜不可。
曾勤生的臉被他氣得幾站有些猙獰起來,一轉身,領頭就走,道:“走吧!”
康順風將自己的衣服拿起,三下五除二穿上,出了林子,曾勤生正怒氣衝衝地等着他。見他出來,也不說話,轉身又走。
操場上,剛跑完三千米的莊菲正有氣無力地賴在地上哼哼,一邊的莊妍拉也拉不起來她。這時,莊妍看到總教官又來了,忙道:“教官過來了!”
莊菲卻頭也不擡地道:“又騙我,剛纔已經騙我幾次了,再不上你當了!”
卻聽就有人在邊上大聲道:“三千米你跑完沒?賴到地上成什麼樣子,這樣像軍人嗎?”
莊菲一下子就像受驚的小兔般地蹦了起來,站得畢直,一邊站好,還一邊埋怨莊妍:“好你個臭妍妍,你還給我玩這一手虛而實之。實而虛之,等着瞧!”
莊妍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一頭的黑線。
莊菲擡頭挺胸地站好,忙大聲道:“報告總教官,我已經跑完了,正在休息!”
正說着,卻看到了站在教官後面的康順風,一股委曲就上了心頭,眼睛撲一下就掉了出來,一伸手指住他:“你……你……”氣得說不出話來。
曾教官看這女孩突然流淚,指住自己,一副苦大仇恨深的樣子,不禁迷惑一下,但又立刻挺起身子。哼,老子鐵血男兒,豈能讓一個女子的眼淚打倒!一咬牙,就訓道:“我怎麼了,難道不該罰你嗎?”
莊菲一看又弄擰了,不知如何是好。
康順風看他淚花瑩瑩的樣子,心裡不知怎地就有點疼,他雖然不喜歡她總纏他,但還是那個小鼻子皺成小狐狸樣的女孩子可愛些。
想到這裡,他就開口給莊菲解圍道:“曾教官,你叫我下來,不是讓我看你給個小女生耍威風的吧。”
這時,看美女受氣,已經有一堆男生圍了過來。
這時,康順風的話傳到大家耳朵裡,所有的人即刻被雷呆了!靠,這簡直……也太……強大到牛逼的地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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